“纪婷婷,你刚才什么表情?”刘娟现在一看到她满脸委屈的样子就烦。
壮壮才那么小,又差点被人贩子抱走,当然要多疼爱一点,她就不能想开一点,像别的哥哥姐姐一样,对自己的弟弟都十分友爱。
她整天摆着一副被人欺负的表情给谁看呢?
她长这么大,该给的宠爱都给了,现在就应该和父母一起来爱护弟弟。
纪阳看到她对女儿动怒,忙劝住她:
“你对婷婷语气温柔一点,壮壮需要关爱不假,但也不能忽视女儿的心情啊!”
媳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对女儿也挺好的,自从壮壮出生后看女儿就不顺眼。
婷婷也到了青春期,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媳妇可能是对自己工作的事有怨言。
他平反调回帝都后,工作其实是有选择机会的。
但他放弃了去权利很大的工业委员会,而是临危受命,去了一个新成立的部门,经济委员会当副主任。
而且他负责的是对外贸易这一块。
这个年代,国家哪里和国外发生什么贸易啊!
刘娟都快气死了,明明自己父亲给他铺好了路,他就是不走,非要自己去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上部级干部。
……
晚饭的时候,姜宁一家也在讨论白天遇到纪阳的事。
“咋就这么巧呢,坐个公交车就能遇到留纸条的人,这是多大的缘分啊!”王秀芬感叹。
林巧也附和:“我听说这个城市有一千多人,两个人遇到的几率太小了,像是天注定似的。”
姜宁把哄睡的孩子放在床上,笑着说道:
“有些人早晚都会相遇吧,如果今天我们不在公交车上遇到纪大叔,也会在纪大爷家遇到。”
其实,她回忆了一下前世的经历,竟然没有搜索到任何关于纪阳的记忆。
难道,他和李家保一样,是因为重生后出现的蝴蝶效应?
暂时来看,他应该是好的影响因素。
到了和纪阳约好的日子,姜宁和林琛欣然赴约。
纪阳没有带刘娟,而是带了自己的女儿纪婷婷。
刘娟对姜宁自然是感谢的,但孩子小,特别闹腾,除了她,谁看着都不好使,她只能在家带孩子。
姜宁见到纪阳,自然客气地问了,婶婶怎么没来?
“你别介意啊,孩子只认她带,没办法脱身。婷婷,快叫宁姐,她可是你弟弟的救命恩人。”纪阳笑呵呵。
纪婷婷板着的脸,挤出一抹假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心里却觉得姜宁挺爱管闲事的,壮壮既然丢了就丢了呗,她难道是想着用这件事跟她家套近乎?
听妈妈说过,外公现在的地位,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有些人各种办法都能想出来接近她家里人。
纪阳见她不说话,也懒得教训她,而是笑着朝姜薇说道:
“也不知道你们什么口味,这帝都烤鸭不错,你们可以尝尝。”
姜宁连声感谢:“破费了。”
其实,他们这些日子,把这些特色美食都尝了一个遍,现在反而更喜欢吃家常菜。
外面的这些美食,偶尔吃一顿挺好,多吃几顿就会反胃。
只有家常菜是百吃不厌的,天天吃都吃不烦。
纪婷婷却将她的谦虚当作没见过世面,在纪阳去点菜的时候,朝他们说道:
“你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菜吧?一只烤鸭就要七块八毛钱呢,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买五六只烤鸭,你们怕是要攒好久的钱才能吃到吧?”
她那带着点不屑,又有点傲娇的小表情,差点让姜宁笑出声。
真的会有这种人吗?
就算心里这样想,也不能说出来啊!
对父亲的朋友说这样的话,还真是欠教训。
“婷婷是吧,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吗?你家住正阳门的别墅是89号正是我家隔壁。很高兴我们能做邻居呢!”她轻飘飘地说道。
纪婷婷眼睛瞪圆,露出不可能的神色。
隔壁只有88号,那个院子可是比自家院子更好的存在,里面的家具全部都是当时俄国留下的,样子好,材料足,不管多少年都不会淘汰的存在。
那个院子起码在一万块以上。
“你少虎我,你要这么有钱,能买下四合院,为什么缠着我爸爸不放?
抓人贩子是你自己的选择,又不是我们求着你去的。”
在纪婷婷眼里,姜宁依然是一个挟恩图报的人。
恰好纪阳回来,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我带你来是为了报答恩人的,不是让你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的。”
纪婷婷捂着脸,用敌视的眼睛看着自己父亲,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冲出了烤鸭店。
姜宁让纪阳出门去找女儿,被冷声拒绝:“没事,不用管她。她就是被我们惯坏了。”
很快,烤鸭上桌,几个人吃饭的时候,虽然一直在聊着一些话题,纪阳却总是有点心不在焉。
纪婷婷冲出饭店,顺着道路边哭边往回走。
母亲明显偏心,父亲也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打自己,她现在成了家里没有人稀罕的人了。
就在她自怨自艾地走着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抬眼一看,竟然是自己新认识不久的好姐姐姜柔。
李家保家和她家是世交,尽管中间有一些年头没有联系,耽不耽误两家结下的情谊。
尤其是纪婷婷和李家保,两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大了也依然是朋友。
李家保和姜柔搞对象的时候,还把姜柔介绍给了她。
没想到,两个人的脾气还挺像,很快成了朋友。
“婷婷,你干啥哭啊?”姜柔忙搂着她肩膀走到一旁。
“我跟你说,自从生了壮壮后,我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了……”
姜柔听到她关于父母的倾述,表示感同身受:
“我也是,就因为我是抱养的,在家里有姐姐压着,一点地位都没有,不会有人在乎我感受。”
纪婷婷感觉自己的悲惨身世,朝姜柔苦笑,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逼着他们对我好吧?都怪那个叫姜薇的,她如果不找回我弟弟,我现在就是独宠。”
她说完,神情更加暗淡。
姜柔却瞳孔地震般圆瞪,摇着他肩膀问道:
“你刚才说的人是叫姜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