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冒出来。
“人命？他不是骗子嘛？”
“又骗，又杀人，他那同伙已经招了，等他好点我们再去审。”
许杰夸张地拍拍胸口，“好危险啊。”
大曾开心地大笑。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这天大的功劳，从天而降，弄好了，年底能提一级，工资也能涨一涨。
终于，可以开口和老婆谈谈生孩子的事情。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大曾把许杰送出刑警队。
许杰回到公司，闭紧嘴，这件事谁都没说。
潘社长一反常态，没有出去四处跑关系，而是呆在办公室里。
听说许杰来上班，他立刻冲过来。
“小许！”
确定许杰办公室里没有人，潘社长鬼鬼祟祟地关上门。
“情况怎么样？”潘社长问道。
专心看剧本的许杰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你说呢！”潘社长急了。
许杰笑了，“说是杀人犯。”
“啊！”潘社长吓得脸色惨白，“不是骗子嘛？还杀人？”
“对呀，是这么说的，详细情况，人家有纪律，也不能乱打听。”
“那我……，我……”潘社长害怕被牵连，两条腿软得像面条，站都站不住。
“你是举报的，怕什么。”
“对呀，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犯罪分子如此狡猾，被蒙蔽很正常，但你能识破，这就是做了贡献。”
听了许杰的话，潘社长感觉堵在心口的那块石头，往下落了落。
“潘社长，请坐。”许杰指着新买的沙发。
潘社长就势坐下，“这么说，我没事儿。”
“当然，你不用紧张。”
“唉，我真是太沉不住气了。”潘社长尴尬地搓了搓手。
“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刚听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后背发凉。”许杰安慰潘社长。
“哎，小许，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伸手，我真说不清楚，这样，以后找人托关系办事儿，就来找我，我老潘别的本事没有，找关系，那是我的强项。”
许杰知道，潘社长没开玩笑，他的确有很多关系。
“那就先谢谢您了，潘社长，到时候免不了要麻烦您。”
“有你小许说话，没问题。”
许杰和潘社长聊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丹兴冲冲地进来。
“许杰，你知道老六……”王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潘社长，“你有客人啊。”
“这是潘社长，出版社的领导。”
“就是这的领导？”王丹打量潘社长。
潘社长倨傲地点点头，等着王丹和自己打招呼。
没想到，王丹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冲他草草点了点头，就继续和许杰说话。
“你知道老六怎么回事嘛？”
许杰看看尴尬的潘社长，再看看兴致勃勃的王丹。
“啊，潘社长，这位是王丹，我们公司负责演员业务的经理。”
许杰想了想，还是按照潘社长能接受的方式介绍。
“王丹的父亲是，电视剧制作中心的。”
潘社长果然人脉官方，许杰一说，电视剧制作中心。
他马上反问道：“是以前在电影厂的，那位王经理的千金？”
“你认识我爸？”王丹瞪着眼睛反问。
“当然认识，我们一起喝过酒。”
“哎呦，那我应该叫您潘叔叔吧。”
“不敢，不敢，叫我老潘就行。”
王丹也是人脉丰富的，和潘社长聊了两句，聊出不少共同的熟人来。
潘社长说得来了兴致，“小王，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打听。”
“您说。”
“电影学院的吕自然教授，你认识吧？”
“认识啊，我们学校的老师。”
“有一次他和我说，他有许战许老的关系，他这是吹牛啊，还是真这么牛？”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潘社长。
许老这人，不爱和人打关系，他儿女想批个条子，他都不肯，能和吕自然有关系？
而且，吕自然，光头，神经兮兮的大学教授。
能和许老有交情？
潘社长持怀疑态度。
王丹下意识的看着许杰，许杰两手一摊，无所谓的态度。
“嗯……”王丹想了想，“吕教授，不是直接关系，他认识许老的亲戚。”
“许老那人刚正不阿，亲戚也就是亲戚，不会帮亲戚办事。”
“这倒是，老爷子的确帮事不帮人。”许杰说道。
潘社长惊讶地看着许杰，“你……”
王丹好心地解释，“吕教授说的就是他，他是许老的女婿。”
潘社长嘴张得能把鸭蛋吞下去。
“你……，可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
潘社长服了，许杰可真沉得住气，就从来没露过。
看着笑嘻嘻的许杰，潘社长觉得，自己在拉关系这条路上，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家又聊了两句，潘社长回办公室。
王丹抓紧时间说：“老六，秦陆，在前线腿受伤了，退伍回来的。”
“怪不得，我看他走路有点不方便。”
“回来也不如意，给安排到残联的假肢厂当工人，挣得不多，不过，他老婆周琴倒是对他一片痴心，跟着他也转业回来，正四处找关系，想帮他换个工作呢。”
王丹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股脑说出来。
“秦陆想到什么单位？”
“谁知道呢，肯定是挣钱多的。”
“你去问问，要是有合适的帮他联系联系。”
“你这心可够宽的。”
“真心宽，我就自己去了，这是心不宽，才让你去打听的。”
“讲义气？”
“也可以这么说，我这投资退伍兵自谋职业，都投资那么多人了，不差他一个。”
王丹点点头，“佩服，真心的。”
“好啦，帮帮忙，去打听打听，要是想去南方，或者沪市，我也能帮忙。”
听到许杰这么说，王丹笑了，“我就说……”
王丹笑嘻嘻地离开，真的去找到秦陆的工作单位。
老友相见，秦陆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王丹爽快地说，愿意帮忙介绍工作，秦陆心动了。
“你知道有个单位，给自谋职业的退伍兵投资嘛？”
王丹一愣，随即回答：“知道啊。”
“那家单位，现在还给投资嘛？”
“还给吧？”王丹不敢肯定地回答。
“那你帮我介绍一下，我也想做点生意。”
“啊，这个……，你先把想干什么写下啦，我帮你递过去。”
“好！我现在就写。”
秦陆刚拿起笔，妻子周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