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嘿嘿一笑。
中年流氓不屑地说道：
“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嘛？”
“我打听了，京城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已有两个，我想找到你们也不难。”
中年流氓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许杰这么懂行情。
这样查，马上就能知道谁用了肾。
中年流氓看着许杰的眼神，恶狠狠。
许杰根本不在乎，他用戏谑的神情看着中年流氓。
“五万块！”
中年流氓咬着牙，“不可能，最多三万块。”
“那你们另外找人吧。”许杰起身要求。
“站住！”中年男人大喝。
许杰慢悠悠地停住脚步，“怎么说？”
“知道是谁要用肾嘛？别说你舅舅的，就是找点罪名，把你抓起来，用你这年轻的肾，对人家来说也就是碾死蚂蚁。”
“哎呦，吓唬人，谁不会呀。”
中年流氓撇着嘴，报上一个名字。
许杰听过这个名字，在电视新闻里。
但他还是装作无知的样子，“这谁呀？没听说过。”
中年流氓这次连职务一起报上来，牛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中年流氓的神情更狂了。
“告诉你，这肾，我们要定了，人也死定了，你有本事去闹，看看你能不能闹出来。”
许杰考虑一下，“不对呀，这么大的官，你刚才还说倾家荡产，不至于吧，他们的医药费可是全额报销的。”
中年流氓一愣，他刚才他只是想哭穷，让这小子降低点价码，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自己。
“不是他老人家本人，是他孙子。”
“是某某某的孙子？”
“那是。”中年流氓怕许杰不信，又说，怎么弄到进出拘留所的资格，都讲了一遍。
“这就是关系，那医务室，已经安排好了。”
许杰点点头，“明白了，你们势力大，我们惹不起，钱我们不多要了。”
中年流氓得意地搂住许杰的肩膀，“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杰冷冷一笑，带着牛娜离开，徐家老两口也跟着出来。
听到那个大官的名字，老两口也吓得不得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许杰不耐烦地看着老两口，“害怕就去乡下躲一躲，你们现在有钱啊。”
老两口恍然大悟，抬腿就跑，都没费力关心一下许杰怎么办。
牛娜纳闷地问：“刚才那人说的是真的嘛？”
许杰看着牛娜，“敢和我去查查嘛？”
牛娜不敢置信的瞪着许杰，“这个级别的，恐怕查不了啊。”
许杰嘿嘿一笑，“查查嘛。”
“你真不怕死啊。”
“我不信他真敢把我弄死。”
听了许杰的豪言壮语，牛娜也瞪起眼睛。
“以后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这么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就没有管！”
许杰带着气势汹汹的牛娜开始调查。
他买了个和米国狗仔一样的相机，方便拍摄，对焦迅速。
练习着拍了两卷胶卷，就出发了。
他来到那两个能做肾移植的医生那里打听。
很快就在一间单独的病房，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官之孙，患者的父亲是个清瘦的男人。
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出入都有轿车接送，身边跟着工作人员。
许杰躲在角落里，偷偷拍下这个男人的照片。
这个男人每天除了来看看儿子，就是每天晚上出席各种的宴请。
许杰跟了他一周，发现有不少人，见过这个男人。
来的时候，这些人手里都拎着东西，走的时候，却是空着手。
偶尔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是对中年男人阿谀奉承，希望能巴结上这位大官的儿子。
日后有了那位大官的照应，也好升官发财。
许杰找人把照片洗出两份，一份自己留下，一份让牛娜藏在单位。
他再想跟踪，却遇到了麻烦。
这天晚上，中年男人依然接受宴请，许杰跟着他，往前走。
一个人从他身边经过，跟在那群奉承中年男人的人后面。
那个中年流氓认出了他，立刻带着十几个人追了上来。
许杰路不熟，被他们堵在胡同里。
“小子，敢调查我们，把他弄死！”中年流氓大喊。
十几个小喽啰立刻冲了上来。
许杰虽然功夫在身，但双拳难敌四手。
还是挨了一下，胳膊被划破。
再打下去，肯定要吃亏，许杰从口袋里拿出偷拍的照片，往天上一扬。
小喽啰不知道是什么，中年流氓一看就知道，立刻紧张起来。
“快把照片捡起来。”
“把这小子宰了！”
小喽啰同时听到两个命令，不知道该先做哪一个。
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许杰打倒两个人跑了出去。
跑到自己的轿车旁，一踩油门，飞驰出去。
中年流氓也开车追了上来。
双方在京城的街道上展开了追逐。
许杰几次差点被追上，轿车被撞了几下，差点翻车。
又那么一瞬间，许杰以为自己死定了。
万幸他是新车，性能好，加速快，才脱离了中年流氓的追逐。
此刻，京城虽大，许杰不知道哪里是可信的。
那些人巴结大官儿子的人，遍布各行各业，随时可能冒出来。
他往哪里走都危险。
思来想去，许杰决定去疗养院，关键时刻，他信得过老革命。
等许杰把轿车开到疗养院门口，天刚蒙蒙亮。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被允许进去。
徐老师披着衣服迎出来，“小许，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许杰看着这位和蔼可亲的老阿姨，“徐老师，给您添麻烦了，我想见见您的父亲。”
徐老师不明所以，但看许杰严肃的神情和胳膊上简单包扎的伤口，身后被撞花的轿车。
她知道有重要的事发生，连忙带着许杰去见自己的父亲。
两位老人已经起床。
徐红旗坐在沙发上，看着狼狈的许杰。
“说吧。”
许杰把有人买肾这件事说起，到高官儿子的整个经历。
最后，许杰拿出仅存的几张照片，指着里面的人说到。
“就是他。”
徐红旗拿起照片，又让老伴拿来放大镜，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
过了许久，徐红旗才缓缓开口，“把电话本拿来，我要给老首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