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打开门,院子里站着个熟人。
“老翟?这是有两三年没见吧。”
许杰记得上次遇见老翟,他正愁米国来的科里昂没钱交住宿费呢。
“哎呀,许杰同志,你在家,太好了。”
老翟上前握住许杰的手,亲切地晃了又晃。
“快,跟我走,有急事儿。”
“怎么啦?”
“乔治还记得嘛?”
“记得,我们每年寄明信片,贺年卡。”
“他外公访华,突然说要见你。”
许杰隐约想起,在《新闻联播》里看见米国代表团访华。
“摩根啊?”
“对呀,说是他外孙乔治,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亲手交给你,快走吧。”老翟焦急地催促许杰。
这种紧急任务,容不得许杰拒绝,他回去换了身衣服,告诉林珠,就上了老翟的车。
“这还搞突然袭击。”老翟靠在座位上抱怨。
“说要见你,马上就要见,不能拖延,我去过你学校,说你请假了,才来家里找你,要是你去逛公园,我还不知道去哪找你呢。”
“这位摩根先生,大概是怀疑……”
“怀疑……”那些外国人的想法,老翟冷静下来一想就明白,“担心你是我们派去,故意接近他外孙乔治的?”
“嗯。”
“也是,你在戛纳那一手功夫真不错。”
“水平一般。”
“别客气啦,日韩司的人说,小日子有个大小姐,天天惦记着你。”
许杰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小日子的大小姐是谁。
那个差点被自己保镖扔下楼的森永小姐嘛。
给摩根的待遇和,米国总统差不多,都住在国宾馆。
老翟陪着许杰在客厅等着。
没一会人,摩根来了。
都不用介绍,那种金融巨鳄的模样,和未来的一模一样。
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合体的西装,把全世界的钱都不择手段地揣进自己口袋的贪婪。
摩根不会中文,身后跟了华人翻译。
说自己的外孙很想念许杰,问了他的情况。
“我还在电影学院上学,主演了一部电影。”
摩根立刻表示想看看。
这点很容易满足,老翟表示立刻安排,晚上就能看。
大家又聊了两句,摩根拿出一盒录像带,交给许杰,说是乔治的礼物。
然后,双方愉快地告别。
外宾给的礼物,不是说拿走,就能拿回家的。
要交给上级登记,检查。
许杰收的是录像带,当场就找了设备放映。
“嗨,许杰,好久不见。”
录像里乔治,介绍了他‘腐化堕落’的生活。
泳池,比基尼女郎,豪华的别墅,还有他练习武术的场面。
外事部门的同志,都见多识广,这点内容还不至于让他们惊讶。
“许杰同志,这个录像带你可以拿回去了。”
“人家给礼物了,我也写封信,作为回礼。”
“可以。”
许杰当场拿起信纸,给乔治写了封信。
内容很简单,最近有部超级棒的武术电影《少林寺》上映,很受欢迎,你在海外,找找有没有电影院放映。
给工作人员看过没有问题,许杰封上信封,请老翟交给摩根先生。
办完,许杰就走了。
至于乔治看到这封信之后,因为看不到电影,怎么抓心挠肝的难受,他就不知道了。
离开国宾馆,许杰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金墩梁主任的办公室。
梁主任原来也是基层警察,后来才升到办公室,阴差阳错被派来搞金墩文化中心。
远离一线工作,但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
许杰告诉他,王丹因为被举报,所以来不了。
梁主任立刻警惕起来。
“这个人,上门自荐。”梁主任把资料往许杰面前一扔,“还说,知道我们这里空出一个名额。”
许杰打开资料,是他表演班的同学马彬。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通知我的那天。”
许杰从章院长办公室出来,就联系了梁主任。
当时,他们不能按时毕业的事儿,只有章院长和他们两个知道。
别说学生,学校的老师,都不清楚。
马彬知道只有一个可能……他就是举报者。
连梁处长都猜出来了。
“我拒绝他了。”
“说不定,回去就举报你。”
“这年头,稍微干点事儿,就有人举报,多举报几次就习惯了。”
梁处长毫不在意。
“说起来,《青年警察》什么时候拍。”
“领导看过剧本,说很好,我们原本打算正式毕业就开拍,结果导演还得再上几年学。”
梁处长很头疼,他的工作计划,都被打乱了。
“在校,不影响干活,你要是愿意,我们马上就组团队,尽快开拍。”
“行,我和领导开个会,研究研究。”
梁处长这里,结果来得很快。
立刻就能前期筹备,王丹是导演,制片人自然是梁主任。
许杰,男主角。
“你这张脸,满脸正气,一看就合适。”
试造型的时候,王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穿着制服的许杰。
许杰这次单纯只当演员,没想着从这部片子里挣钱。
每天只想着研究好角色。
这天拍一场从大门走出来的戏,就在市刑警队取景。
大曾也在,站在旁边,看许杰拍戏。
导演王丹一声令下,许杰匆匆从大门走出来。
“同志。”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跪在许杰面前。
许杰本能地去扶,“两位快起来!”
“同志啊,我女儿死得冤啊。”两位老人哭诉。
许杰心说,这是王丹搞的新拍摄手法嘛?
排场,只要导演不喊停,就得演下去。
“您二位快起来,说说是什么情况,如果愿望,我一定帮你们。”
“我们的女儿被人害死啦。”两位老人失声痛哭。
王丹终于喊停。
大曾从里面跑出来,把两位老人扶起来,请到办公室。
“什么情况啊?”许杰满头雾水。
大曾叹了口气,“这事儿你也知道,小刁逼死个女孩子,后来证据放了,这是女孩子的父母。”
许杰仔细看,两位老人也就五十多岁,头发全都白了。
老人来了很多次,看许杰是新人,又把自己女儿的冤屈说了一遍。
“要证据,要证据,我女儿都死啦,哪来的证据!”
“她有没有可能告诉别人?”
站在一旁的大曾摇摇头,“同学、朋友都问过了。”
“那她平时写不写日记啊?”许杰又提出思路。
“她人走了,那日记本,也不见啦。”
“平时有笔友,写信嘛?”
听了许杰的话,女孩的母亲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