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真好!”七皇子笑了,紧绷的身子放松了几分。
众人看他眼神清澈纯真,说话也跟孩童一般,对他从气愤变为怜悯,质疑的目光全都落到程宏身上。
在场的除了七皇子全都是人精,稍微用脑子一想都知道这件事有猫腻,尤其是乌雅公主还附和程宏的话,这二人莫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
皇帝很生气,特别生气,冷冷地看向乌雅部落那些人,“今日之事朕会彻查!若真是七皇子对乌雅公主意图不轨,朕绝不姑息,但.....此事若是与七皇子无关,无论是谁,朕都严惩不贷!”
“齐皇!此话差矣,明明是我们公主遭了难,为何你不替我们公主做主?难道我们公主还会对一个心智不全的男子动什么歪心思不成?”兰绥文瀚很是气愤,双眼都在喷火。
皇帝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乌雅公主一眼,“乌雅公主是如何想的朕不得而知,但你们既然要替乌雅公主伸冤,朕自然要将此事查了个清楚明白!乌雅公主,你到这偏殿做什么?”
这里实在偏僻,且不是宫中预留给宾客休息醒酒的地方,四周昏暗,连个接引的宫人都没有,说来这边休息都牵强。
“我.....我是看见一人鬼鬼祟祟往这里来,才跟着过来的。”乌雅公主握紧拳头,事已至此,她只能说实话,反正只要不说那人是谁,旁人也不会多想。
“还有人!”众人窃窃私语。
程娇娇想起自己的布局,当时她分明是看见广恩候府三公子出了承庆殿往后面偏殿去了,怎么可能让他置身事外,她当即咬着牙,上前跪下,“皇.....皇上,小女子想起来了,当时小女子好像看见那位公子也往这边来了,因为在外祖家见过他,所以小女子有些印象。”
崔光闻言,气得双目圆瞪,崔家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娇娇。
唐氏压着怒火小声提醒道:“娇娇,别乱说话!”
程娇娇咬着牙,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外祖母,我真看见了,您为何不信我。”
唐氏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再看程娇娇一眼。
皇帝的目光落到杨三铁身上,“怎么回事?”
杨三铁当即上前,作揖行礼,眼中满是无辜,“杨长松拜见皇上,长松今日随母亲进宫赴宴,未曾想竟然在宫宴上遇见了小花妹妹,长松只是不明白小花妹妹为何在宫中,而长松在进京之前见过小花妹妹的父亲,也想代其父转达几句话。
正好看见她出去捡球,便跟了出去想找她问两句。谁知道出去竟然不见小花妹妹的踪影,只能试着在附近找找,可惜长松还未找到人就听见这边传出动静,便折返过来。”
这个解释正好跟七皇子说的话对上,七皇子心智不全,不可能说谎,而他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杨长松,对方坦坦荡荡,丝毫不惧,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程娇娇脸色铁青,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放过杨长松,反而质疑起来,“这位公子一直说小花妹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程娇娇!”唐氏忍无可忍,恨不得上前狠狠抽程娇娇一巴掌,碍于帝后在场,不敢轻举妄动,只跪下认错,“皇上,皇后娘娘,娇娇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事,臣妇回去定好好管家。”
皇帝哼了一声,“女子该有的大方知礼,温婉贤淑,朕半分都没见到!是应该让程家好好管教,重修女德女戒,来人,传令下去,程东江教女无方,罚俸一年,降半品。”
唐氏吓得面如白纸,惶恐不安应下。
崔玉蝶则是不可置信地呆在原地,冷汗涔涔,连反应都都没有。
王氏赶忙将唐氏扶起来,发现她的手都在颤抖,也跟着害怕心惊。
程娇娇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明明她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皇帝反过来教训她,还罚了她爹!不公平!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见崔光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只能憋着一声不吭。
就在此时,杨小花从外面进来,行色匆匆,跪下,“民女杨小花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蹙眉问道:“小花,你刚刚去哪里了?”
“小花姐姐,小花姐姐,玩球.....”七皇子又开心了。
杨小花绷不住别过头擦了把眼泪,欲言又止。
皇后面色白了几分,赶忙哄劝着嬷嬷把七皇子带出去,这才追问道:“可是淑妃妹妹那边.....”
杨小花眼眶含泪,重重点头,声音哽咽,“民女出来捡球,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一脸急色寻来,今日宫宴,民女怕扰了大家的雅兴,不敢声张,便从后面的偏门离开,赶去萃安宫。可还是迟了!”
“皇上!”皇后神色哀伤,以帕拭去眼角泪花,“淑妃妹妹这么一走,留下老七可如何是好?”
皇后说着,当场给皇帝跪下,沉痛地说道:“皇上,淑妃妹妹生前与臣妾感情极好,前不久臣妾去看望她,她一直拉着臣妾的手,希望臣妾代她照顾老七,正好臣妾膝下无子,请皇上将七皇子过继到臣妾名下,今后由臣妾代替淑妃妹妹照顾老七。”
皇帝许是想起与淑妃曾经的一些过往,再加上斯人已逝,面上平添几分哀伤,长舒了口气,缓缓点头,“就依着皇后的意思办了!”
说完,皇帝再次睁眼,目光犀利地落在程宏乌雅公主程娇娇身上,良久才缓缓说道:“乌雅公主与程宏在偏殿私会已是不争事实,且多人撞见你们二人抱作一团,于乌雅公主名声有碍。公主认为应该如何处置?”
皇帝这话直接定死了二人的关系,便是乌雅公主现在反驳也只是徒劳罢了。
乌雅公主很生气,兰绥文东、兰绥文瀚十分愤怒,指着程宏,恨不得杀了他。
程宏吓得瑟瑟发抖,大喊救命,“我只是想要保护公主,情急之下失了方寸,你们不能如此不讲理!”
“呸!谁要你这么个贱东西保护!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兰绥文东怒不可遏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