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广安看着死死抱着他腿的女人,恨铁不成钢骂道:“今日看在你婆娘的份上我先不收拾你,等此事了了,咱再好好掰扯!”
撂下狠话,他立马让人将杨小花和钟绵绵带走。
趁着大晚上的大家都在睡觉,外头没人,他们顺利将二人带到一层后面的掌舵室,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最不会被人发现的。
祁广安将她们扔进去后反手将门锁上走了。
掌舵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两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杨小花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快速解开手上的绳子,又麻利地把腿上的绳子弄开,拿掉嘴上的布,动作一气呵成,看得钟绵绵目瞪口呆。
她收拾完自己身上的东西,立马去解了钟绵绵的绳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叮嘱,“小点声,不要惊动外面的人,现在轮到我们反杀了。”
钟绵绵大惊,“小花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杨小花朝她调皮地眨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我一开始就是在做戏啊!从偷听他们说话开始我就知道那人绝对会下手,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我们还要在这船上待两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我主动束手就擒,如此才能知道谁无辜谁该死!”
“你好厉害!你好聪明!从今天起,你在我心里只排在江大娘后面!”钟绵绵此时已经化成杨小花的小迷妹。
掌舵室的门从外面反锁,她们无法光明正大出去,另一侧是窗子,外面是大海。
“怎么办?”钟绵绵无计可施,却见杨小花利索地从窗子钻出去,她吓得大气不敢出。
等确定杨小花安全往上爬才探出脑袋,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这边杨小花就跟猴子似的,攀着桅杆垂下来的绳子,快速到了二层厢房外面,又以最快速度打开祁广生两口子的那间客房的窗子,钻了进去。
钟绵绵十分担心,一直探出身子,无意中碰到船舵也没发现。
她竖着耳朵仔细聆听上面的声音,然而什么声响都没有,只有海浪拍击的声音不断传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杨小花终于顺着绳子再次回到掌舵室,不等钟绵绵开口询问,她又主动把二人的手脚绑起来,安安心心地和钟绵绵依偎睡去。
不知不觉,海上亮了,头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祁广安这一夜被祁广生气得睡不好,到了天快亮才撑不住睡着,没等他睡多久,船上便传出妇人惊恐凄厉的喊叫。
祁广安想到掌舵室那两个小姑娘,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冲出厢房,却听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赶紧循声上去,推开房间那一刻,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祁广安也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心肝儿颤,一股寒意莫名从他脚底升起,直往上蹿。
跟过来的客人也被吓疯了,慌张逃离,大喊大叫,“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这船上有歹徒!”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祁广生婆娘突然抱着肚子痛得在地上生硬。
祁广安以最快速度冷静下来,一脸凝重地吩咐道:“先把广生家的带走,这间厢房封起来,等靠了案再报官。”
“不行啊大哥!你忘了掌舵室那两个小姑娘了吗?若是报官的话官府指不定抓谁呢!”一水手急切地阻拦。
祁广安面色一变,匆匆往楼下跑,等他们赶到掌舵室的时候发现门锁好好的,并没有打开的迹象,开门后,杨小花和钟绵绵就缩在角落里,睡眼惺忪,却又警惕地盯着他。
祁广安暗暗舒了口气,没有多言,再次把门关上。
“不是她们干的。”
祁广发气笑了,“船长,你怀疑谁不好,去怀疑那两个丫头片子?她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悄无声息把广生杀了!”
他刚刚都看见了,祁广生半个身子都在窗子外面,船外、船舱的地面,还有床上,全是血,估计全身都血都被放干了,死状惊恐,手脚都有挣扎过的痕迹,死前应该是清醒的,只不过无法求救罢了。
两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办到!
祁广安头疼地揉着眉心,“广生除了跟两个丫头结仇外还有谁想要他的命?”
“船长,你忘了,这两个丫头还有同伙,就是那个杨家小厮。”祁广发提醒道。
祁广安面色一肃,深吸一口气,抬脚往甲板上走,“一会儿我们先探探那人的情况,先别轻举妄动。”
毕竟是杨家的人,广恩候他们还是如雷贯耳的,祁家已经得罪了钟家,万万不能再把杨家卷进来。
其他人心思各异,但还是听从祁广安的意思。
船上出了这么严重的命案,人心惶惶,所有人都逃出来挤在甲板上。
杨家小厮成平正在乌泱泱的人群里面找杨小花二人,看了好几圈也没看见人,被吓得都哭了,“你们谁看见我们家姑娘了?谁看见了.....”
所有人都摇头。
成平立马往船舱内从,一口气上到二楼,把命案外的房间都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半个人影,吓得瘫软在甲板上。
旁边的人不落忍,纷纷过来劝阻。
祁广安一行人在暗处观察,见成平的反应不似装的,越发困惑了。
就在此时,一人匆匆来报,“船长,不好了,广生婆娘就要生了,咱都不会啊!”
祁广安面色骤变,赶紧过去。
薛氏看见他仿佛看到了救星,美目含泪,凄楚可怜,“广安,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祁广安见祁广发他们追过来,做贼心虚大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救你和孩子的,毕竟你肚子里的可是广生的血脉!只是不知道船上哪个人能帮你。”
薛氏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急切说道:“那个被广生绑起来的姑娘,她是个女大夫,她可以帮我!”
祁广安下意识皱眉,“可是她们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知道我们的真面目还会帮忙吗?”
祁广发急了,“船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那些做什么?反正事情是祁广生做的,现在人死了,我们大可以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把两个姑娘安抚好。
都说医者父母心,那个女大夫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薛氏哀求落泪,“帮帮我,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