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鼎?”逍遥王稀奇地看着这个巨物,眼中透露着清澈的无知和愚蠢。
萧重云咳了两声,示意自家父王不要丢人。
逍遥王不满地嘟囔两句,果真乖乖闭嘴了。
皇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鼎,从龙椅上走下来,“重鼎,这东西是”
皇帝很是激动,却又不敢往那方面猜。
萧重鼎上前,声如洪钟,“父皇!这就是齐国丢失已久的青龙鼎!”
“嘶!”所有人都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天哪!这就是青龙鼎?我不会是做梦吧!”
“怎么看出是青龙鼎的?”
“你笨啊!没看见鼎身上面刻的字和雕的青龙吗?”一大臣激动到大声吐槽,顿时整个承庆殿都沸腾了。
皇帝围着青龙鼎转了一圈,伸出手颤抖地摸着鼎身,热泪盈眶,“这东西是怎么找到的?”
萧重鼎大声回道:“儿臣带兵至关外百里,端了外寇好几个山头,这个鼎就在一处山头寻得,他们将此鼎用来祭祀,幸好鼎身并没有太严重的损坏,儿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再加上西北与京城千里之遥,路上极有可能出现意外,这才亲自护送青龙鼎回来。”
“好!好啊!传朕旨意,大皇子萧重鼎攻打外寇,寻得青龙鼎有功,敕封定王,赐定王府一座”
皇帝这道圣旨说得极为顺口,可见早就想好了,只是未宣之于口罢了。
皇后当下起身,作为一国之母表率,说了许多恭贺的话。
青龙鼎的出现,将宫宴推到最高潮,帝后高兴,臣子自然欢喜。
很快,御膳房上菜。
里面除了众大臣往年常吃的那些菜肴外,还多了几道没见过的辣菜以及一些甜品,包括用白苕香芋做的如意糕。
定王在西北多年,早就不讲究什么口腹之欲,然而吃了这些新鲜菜色也忍不住贪嘴。
皇帝一直留意着他,见他喜欢辣菜和爆浆肉松包,当下就提了百味楼。
定王得知百味楼是广恩伯开的,当下就表示一定会去光顾。
江宁又收到一波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她已经麻木了。
等舞姬开始跳舞,大家的注意力才被转移,江宁也跟着松了口气。
一旁的赵氏察觉到她的变化,凑过去低声笑道:“今日你可是出大风头了,要是没有你发现的香芋和白苕,定王没有带兵进攻的底气,更不会找到青龙鼎,青龙鼎的事情看似跟你没关系,但你才是源头,皇上心里门儿清,你只管回去等着加官进爵吧!”
江宁傻眼了,“皇上都已经封为我广恩伯了,还能再给我加封不成?”
“那也说不定啊!”赵氏一脸欢喜,看江宁的眼神就跟看什么大宝贝似的。
江宁有点儿慌,“那那个,我现在还不知道青龙鼎是做什么用的,皇上为何那么激动?”
“你不知道?”赵氏片刻愕然,随后附在江宁耳边道:“青龙鼎为四大神鼎之一,还有朱雀玄武白虎,传说四大神鼎合力,可以勾通天地,历朝历代都是皇权的象征。
皇上祭祀祈福少不得需要用到四大神鼎,还有一些重大的祭祀活动,都少不了他们,先皇在位时候,听信佞臣谗言,将四大神鼎运出京城,途中出了意外,四大神鼎丢失。
先皇驾崩后,那个时候出现短时间动乱,皇上前后寻得朱雀鼎和白虎鼎,却迟迟寻不到青龙鼎和玄武鼎,你看定王的名讳就知道,四大神鼎都快成了皇上的一块心病了。
你说今日定王把青龙鼎带回来皇上能不高兴吗?只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这倒是!”江宁这会儿总算明白为何定王打了胜战皇帝没有封他为王,找回一个鼎一下子就有了敕封。
这一回宫宴因为皇帝心情大好,所有做菜的厨子全都得了封赏。
杨大头不是御厨,但他做的菜得了皇帝大臣的一致好评,自然收获颇丰。
全家在宫里熬到子时才回去。
小杨乐煦都已经睡了一大觉了。
江宁从柳叶怀里接过孩子,道:“你们两口子赶紧回去洗漱歇息,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
交代完两口子,江宁才看向后面过来的马车。
马车停在她面前,从里面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
阿忆先是憨厚地冲她笑笑,随后目光锁定她怀里的杨乐煦,“睡着了,睡得好香啊!”
江宁看他眼中满是欢喜疼爱,笑笑,“进去吧!瑞老王爷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阿忆摇摇头,“干爹说他还有事要跟皇上商量,让我先回来。”
江宁看他喊干爹喊得那么顺口,抿了抿嘴,问道:“你还是没有想起跟过去有关的事吗?”
阿忆迟疑地摇摇头,“倒也不是,这两天我偶尔有些头疼,看到一些场景总觉得很熟悉,但又很陌生,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我就没往外说。”
江宁大喜,“这是好事啊!”
今天看来真的是个大好日子,她心里欢喜,让门房关了府门,叫来管家宋福,“大过年的,今日大家都累了,明日百味楼不开张,让大家都歇一歇,巳时再过来服侍。
还有,咱家下人不多,但各个都是勤劳踏实的,回头从账面上取一些银子,一人给八百文,就当是本夫人给他们的压岁钱。”
“小的替大家谢谢夫人。”宋福一脸喜色地退下。
江宁把事情都安排妥当才睡下。
本以为明儿大年初一她能偷个懒,结果辰时不到,宫里的圣旨就来了。
整个广恩伯府的人被打得猝不及防,主子没起来也就算了,丫鬟婆子护卫全都睡得跟猪一样,门房挨个把人叫醒。
德康看到这一幕心里直摇头,广恩伯府的规矩果然不大行,还得再提点提点才是。
他这茶都喝了三盏了人才到齐。
江宁喘息着进入大厅,刚走两步,头上的发钗哐当掉了一个,德康与她四目相对,江宁无辜地眨了眨眼,尴尬又自然地捡起发簪胡乱一插。
德康:“”
杨大头憨笑两声,恭敬地说道:“公公,我们都到了,您可以宣旨了。”
江宁立马乖觉地跪到香案前面。
德康清了清嗓子,打开那道连他都不清楚内容的圣旨,胡乱看了一通,差点没把他的眼珠子惊得瞪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