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唐争北的跪谢

这一日,唐争北抽得空闲,专程去了城外向梁之平援军的驻地。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唐争北,梁之平,曹云三人在主营帐内坐定。

唐争北首先开口,“梁将军,曹将军,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说完他起身便要单膝跪地。

梁之平,曹云连忙上前扶住唐争北。“唐城主,使不得使不得。我与曹将军也就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唐城主要谢的话也应该是谢大帅和殿下。”

“话虽如此,但若没有两位将军日夜兼程的火速行军,哪里会有那天存亡绝续前的逼退敌军啊。若两位不收下我的这一拜,我必将寝食难安啊。”说着,唐争北便又作势要跪下。这一次梁之平双手虽然还有阻拦的动作,但他已经没有那么用力了。但他在唐争北跪下之后,他也跪了下来。曹云当然也是跟着梁之平有样学样。于是,三人就这么面对面跪了一地。在互说几番场面话之后,三人终于站起来了。此时,若是有旁人在的话,肯定能感觉得出,当下帐内的气氛在三人互相跪拜之后明显有些不一样了。在跪拜之前,三人还是常规的官场客套关系,但在跪拜之后,竟有点了兄弟间惺惺相惜的意味了。

三人起身之后又分位而坐。

“梁将军,我看你应该长我一些,若不然我以后就叫你梁大哥吧。”

“我应该是痴长你几岁,可是你唐城城主啊,若你喊我大哥的话,我怕别人会取笑我攀权附贵啊。”

“今日我们只计长幼,不论尊卑。”

“既然你如此说了,若我再推辞的话,倒显得我矫情了。哈哈。”

“梁大哥,我有一事请教,但不知是否冒昧。”

“唐城主请讲。”

“梁大哥与殿下是否私交不浅。”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其实在这之前,很多人都问过。包括曹将军。”

一旁的曹云也是哈哈一笑,“梁大哥,这个大家确实都很好奇啊。要不然,殿下为什么就偏偏向大帅举荐了你呢。”

“哎。说来惭愧啊。其实我连殿下的真颜也未曾见过一面。我跟殿下最最接近的关系,就是同在梁城呆了几天而已。至于殿下为什么会推荐我,我也很纳闷。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们是不是会相信。”

“我相信。”唐争北连忙接上。“殿下行事向来天马行空。这种事情他完全做得出来。”

“看来城主对殿下了解甚是不少啊。”

“我有幸跟殿下一起相处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对于殿下,我只有一句话,他真乃神人也。”

“从殿下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确实是挺神的。”梁之平点头附和着唐争北的话。

“是啊。真说起来,这一次我能临危脱困,也是因为殿下的功劳啊。他推荐了你,而你又救了我。哎。”说到这,唐争北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城主何故叹气啊?”

“我是叹自己欠殿下的人情,实在太多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有没有办法去偿还。从金票,到武家,再到现在这一次,哪一次不是恩德如山啊。我都想不出自己能用什么东西去回报他。”

“城主无须苦恼。说不定殿下就是你命中的贵人呢。”

“绝对是贵人啊。不止是我的,也是我们唐家的贵人啊。”

梁之平听着唐争北一直在说着赵天昭的好,心里大约也明白了几分。他猜想唐争北是想隐晦着告诉他,唐家与唐争北都是跟赵天昭一路的。他断定唐争北在心里肯定也以为他跟赵天昭是一路的。所以唐争北才这么近乎直白的表露他与赵天昭的关系。想到此,梁之平缓缓开口。

“虽然我跟殿下没有见过面,但目前看来,殿下也是我的贵人。若不是他的举荐,我恐怕就要在梁城养老了。”

“是啊。从这一点上来讲,我们还真是一样的。都是受了殿下的恩情。”

“听说不日之后,殿下便要与大帅的女儿成亲了。到时,我们可能就有机会当面向他表示感谢了。”

“照理讲,殿下成婚,我一定得去。但就是不知道滨国那帮贱人会不会趁机捣鬼。”

“说到滨国,城主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想拿我唐城,我还想拿回桂城呢。既然现在大家已经兵戎相见了,那以后也只能不死不休了。”

“若按兵力来讲,唐城再加上我的援军,确实比不过那霍老狐狸。但若是按财力来讲,他们肯定不如唐城。”

“梁大哥,听你言下之意,似乎有什么好计策啊?”

“好计策没有,笨办法倒有一个。”

“什么笨办法?”

“不让他们走。”

“不让他们走?是何意?”

“桂城只是一个小城,他们没有能力长时间的供养霍来松的大军。”

“滨国朝廷难道不会支援嘛?”

“想必城主也应该听说一些滨国朝廷的事情吧。其实说难听点,今日的汀国就是以后的滨国,现在滨国无非还能稍微维持一下。它看上去似乎相当稳固,但内部其实早已经显现出难以支撑的态势了。若不然,像霍来松这种定国老将军,怎么可能还会被朝廷派出来打前锋啊。说到底,无非就是有些人觉得他在都城安北城碍眼了。其实不用我们拖,他也很难回得去了。更何况这一次大决战,他也没有占到什么太大的便宜。所以,不管他自己拉不下脸,或者是朝廷暗中不让他回去,他都得在桂城继续呆着。”

唐争北听完梁之平的话微微点头。对于滨国他其实了解得也不算少。但只是没有梁之平这般深刻。因为他得到了一些信息之后并没有加以思考与判断。倒不是唐争北脑子笨,而是他精力有限。“想不到梁大哥对滨国的事情如此了解。那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欲战,却又不战。”梁之平神色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