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吴将军,有没有看到殿下?”来人正是唐争北。“我刚才在院子里问了一圈,都说没有看到殿下。”唐争北三并两步就到了吴小周跟前。
吴小周连忙回道,“我也没看到啊。要不去问下赵护卫或是张先生。”吴小周现在只想赶紧支走唐争北。
“他们两个我也没看到啊。”唐争北一脸无奈。
面对躲躲闪闪的吴小周的神态,唐争北不由得问,“吴将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一样啊。”
“没,没有。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这样嘛。”吴小周连连摆手。
吴小周的反应让唐争北更加疑惑了,但他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好吧,本来还想跟殿下道个别的,那看来只能让吴将军代为转达了。”
“哦,好的,好的。唐将军一路顺风啊。”
两人正说着,张仪礼和胡八里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唐争北看见之后,远远地就朝张仪礼喊道,“张先生,张先生。”然后小步跑了过去。
“张先生。殿下去哪了?”唐争北问。
“殿下?”张仪礼一脸迷茫,“他不在院子里嘛?”
“没有啊。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这时,唐争北不由得紧张起来,“殿下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会吧。赵护卫呢,赵护卫也不在吗?”张仪礼也跟着紧张起来。
“也没看到啊。”唐争北说,“我刚才问了吴将军,吴将军也说没看到他们两个。”
“坏了。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昨晚府内个个都喝得伶仃大醉,不会真有人趁此机会掠走了殿下吧。”张仪礼脸色一变,顿时凝重起来。“快,快叫人找。吴将军,你快去把下人们都叫来。”
此时的吴小周真是如临悬崖。他站在房门前,双腿似乎有万斤重量。听着张仪礼的命令,却怎么迈不开腿。
一旁的胡八里神色自若地说,“诸位切勿惊慌。大帅府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说不定殿下昨晚饮酒过多,醉倒在哪里了。我让府里的人去找找看,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就在这时,吴小周的房间传出了金鑫的朦胧不清的声音,“一大早的,你们就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众人闻言皆向吴小周看去,当然他们看的并不是吴小周这人,而且是吴小周背后的那道门。
“这是殿下声音嘛?”唐争北疑惑地问。
“这怎么不是殿下的声音啊。”张仪礼肯定地回答。
“吴将军,殿下在你房里,你刚才怎么不说啊。”唐争北语气有些不悦。
“我,我。”吴小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突然,房门开了,这门开得及时啊。也算是帮吴小周解了围。众人定眼看去,房门后面站着的正是衣衫稍有不整的金鑫。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啊?”唐争北上前问。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嘛?”金鑫揉了揉脑袋回道。此刻金鑫身上的那种昏沉的感觉让吴小周都有一种强烈的错觉。要不是刚才就见过了金鑫,他肯定也会以为此时的金鑫是大醉之后刚刚苏醒。
“殿下我不是这意思。”唐争北笑着摆了下手,“看来殿下昨晚也喝得不少啊。”
“昨晚这么多人灌你,你都没事。你可真是酒仙啊。”
“哈哈,喝酒这东西真靠天赋。”
“你爹三杯就倒,还真是让我没想到。”
“我爹本来就不擅饮酒,平常他更是滴酒不沾。昨晚也是因为大帅发话了推脱不得,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你起这么早,是准备启程了?”
“是的。所以才特地来跟殿下道别。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从祟北城外到现在,算起来咱们认识和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也不短了。”
“是啊。是不短了。此生能得遇殿下,是我唐争北天大的造化。”
“彼此彼此啦。对啦,这次回去之后,你允诺大帅的兵马和粮草可以解决吧?”
“呃~,按之前计划的,应该可以解决。”
他们这一问一答在外人听去,好似十分关心国是,但实际上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明白,金鑫问得是另外一个意思,唐争北答得也是另外一个意思。
“好啦,时间也差不多了,趁早走吧。”
“恩。”唐争北沉吟了一下,“殿下有计划什么时候离开候北城吗?”唐争北其实想问的是金鑫没有脱身之法。
“大帅府我都还没有逛遍呢,更别说侯北城了。我还想多呆段时间,再走走看看吧。”
“那殿下还有什么要交待我做的吗?”唐争北看着金鑫眼神非常诚挚。
“没有没有。放心回去吧。侯北城固然繁华,可天下这么大,我又怎么可能一直留恋这里呢。你也别再婆婆妈妈的了,赶路要趁早啊。”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道白影从金鑫后面走了出来。只见那道白影,掩面低头,快速的走出房间,而后便一路小跑着走远了。
唐争北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一片茫然。张仪礼也是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金鑫。吴小周此时则是低头看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不知所措。
唯有胡八里心中暗喜,但他还是作出一副惊愕的表情,指着白影离开的方向问,“刚才跑过去的可是,可是郡主?”这当然是一句明知故问的话。这大白天的,王丽娇又不是江湖高手,跑得再快也就是个普通人。在场的人怎么可能没看清。只是,这事情关系甚大,所以大家都想选择避而不谈。
“哎。”金鑫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如果本王此时还要以醉酒之后神志不清来当借口,那就太小人行径了。没错,刚才跑过去的正是王丽娇郡主。昨晚发生的事情,也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所以,等会本王还得去找大帅当面谢罪。”
面对金鑫的坦白,众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当然,这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