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下,真是心思缜密啊,心细如发啊,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唐争北一个手下感慨了句。
“税金这件事上,我们都是只知其一,而他能想到其二其三。这皇宫里来的人还真得是不一般啊。”另一个手下也感叹了下。
“可能就是因为他过于聪慧了,才会被贬出皇宫。”
“他是自己出来的吧。不是被贬的吧。”
“表面上自己出来,实际上就是被贬的。现在朝廷这种局面,出了皇宫的人皇子还能回得去?根本不可能。这一点,他这么聪慧,他不会想不到。”
“所以,你认为,其实他已经输掉了争夺王位的资格?”
“在皇宫的时候,我猜他是已经输了。但现在他办成了与王大毛之和解的这件大事,他还没有完全输。”
“输不输意义也不大啊,汀国还能存在多久也是个未知数。”
“哎。眼下这形势确实也不好讲。”
“……”
金鑫回到自己的住处对吴小周说了一句,“等下唐争北过来的时候,你直接让他进来就可以了。”
“是。殿下。”吴小周应道。“刚才殿下不是刚找过他吗,他还要过来?”
“他肯定会来的。”金鑫说完就回进了房间。
难得一个人的独自时光,金鑫盘腿坐在床上,闭上双眼,开始思考以后的一些计划。眼下跟在他身边的人心思各异,真正能让他当作心腹来使用的一个也没有。甄美丽和南宫轮本来就是唯金至上的人,但却偏偏掌握他最最核心的秘密。这两个人是他最大的隐患。只是现在用人之际,他不可能直接一除了之。邓超虽然跟他相处时间最短,但从心性上来讲,邓超相对单纯,若是能力足够,日后可以大力培养,委以重任。而吴小周和吴则甜本就是朝廷之人,在他皇子身份未被戳破之前,两人还能供他差遣。可一旦身份之秘被公开,这两人是敌是友也很难讲。从定北城来的张仪礼和赵沪,金鑫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只能维持当下的现状。最后皇后派来的凌丹丁师徒三人,他想着怎么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把他们支走。至于唐家和唐争北,是他在天星目前所能找到最合适的创业合伙人,他肯定要用最大的努力去拉拢和收服。只要有了一定地盘,才可以再去考虑日后的扩张和强大。这一点跟他在地球上开公司是一样一样的。唐城好比就是一家公司,现在他需要想方设法投资入股,再渐渐扩大股份,成为主要股东,掌握公司的话语权。等公司相对稳定后,再去兼并和收购其他公司。他身上的这层大皇子身份,迟早是会被扒掉的。所以怎么最快速的把这层身份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就成了当下金鑫最需要思考的问题。
面对现在繁杂且瞬息万变的形势,金鑫就算再聪明也无法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到,而这并不代表计划就没有意义。计划最大的作用是给当事人心理暗示,这种暗示对当事人以及后面目标达成的影响是极大的。现实就是很奇怪,当你定了某种目标并认真执行的时候,你会发现,实际的达成还真得跟预期非常接近。特别是那种可以用数值表述目标的事情,更能反应出这样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吴小周的声音,“是唐城主啊,来找殿下的嘛,殿下正在里面呢,你可以直接进去的,殿下刚才说过了。”
“谢谢吴将军。”
不一会儿,唐争北就进了金鑫的房间,站到了金鑫的面前。
“我没有打扰到殿下休息吧?”唐争北看着金鑫坐在床上,以为他要休息了。
“没有。其实我一直在等你。”金鑫说。
“等我?”唐争北好奇的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钱。对不对?”金鑫说。
唐争北点点头,“殿下还真是有洞穿人心的本事啊。”
“王大帅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就算你唐城再富足,也顶不住翻倍翻倍涨的税金。你给得一时,给不了一世。”金鑫说。
“不知殿下有何高招可以明示一二。”唐争北诚恳地问。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自己手里有足够多的余粮是安家立命的根本。你知道唐家现在最值钱的是什么吗?”金鑫反问。
唐争北略一思索,“是我们唐家多年的名声?”
“对。是你们的名声。”金鑫点了下头继续说,“但换个更好理解的词,叫信任。唐城周边百姓对你们唐家的信任,这在这乱世这份信任简直堪比瑰宝。”
“只是这名声,或者说这信任,跟钱有关系吗?莫不是殿下让我们向百姓借钱?”唐争北皱了下眉头,“只是,城主府早就已经负债累累了,城里的一些大户,早就已经被我们的借遍了。要不然这几年,唐城早就难以维续了。”
“借钱,只是把信任变成钱的一种最低级的方式。”金鑫顿了顿,看了看唐争北迷茫的神色,接着说,“其实更多时候别人愿意借钱的本质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收益。如果城主府没有高的收益给到这些大户,我相信没有人愿意慷慨解囊的。这些大户之所以能成为大户,必然比一般人要精明的多。向这些大户借钱,最后不但要付高额利息,还搭上一份人情。这太不划算了。”
“确实如此。除了极少数大户是真心相帮之外,其他都是心思不纯。”唐争北说着叹了口气,“而且这借钱的事儿,我是真得干不来。这比上战场还让人难受。”
“哈哈。”金鑫大笑了一下,“所以这也是你需要改进的地方。当一个老大,就得要各种不要脸。你越不要脸,你的整个唐城越能活得休面。”
唐争北一时理解不了金鑫的这句话,但隐约又觉得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