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汽车就到了李光标庄园的外围。只见庄园大门口前已经停了好多辆面包车,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社会人,站在庄园门口,举头望着庄园里面,似乎在等什么指令。现在他们听到有车子开过来,一个个都转过来,目视车子接近。
“他们什么人?”金鑫问。
“看样子好像是吴法天那边的人。”黑皮回。
“没错,应该是吴法天那边的,我看见几个熟面孔了。”张小剑说。
“是你去告密了?”金鑫转头问李招弟。
“不然呢。”李招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用么,会所的事情,赵正刚也没有怎么找吴法天的麻烦吧,你现在指望吴法天收拾掉李光标?”
“看来你消息不怎么灵光啊,吴元山的手都被人剁了,这还不算麻烦吗?”
“有这事?”金鑫问前面的黑皮跟张小剑。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也不知情这事。不过金鑫忽然想起,那天吴元山来公司找他的时候,确实是一只手打着绑带。想想也是,以赵正刚的行事风格,不可能没有一点后续动作的。要不然,吴元山可能也不会这么乖乖上门,然后还以自己名义捐了一亿。
车停稳后,几人就准备下车,但金鑫见李招弟并没有动作,“怎么,你不下车?怕了?”
“人还没到齐。”
正说着,庄园外边的大路上又开来几辆黑色商务车。等那些车子开近后,金鑫看到这些车子挂得是行州的牌照。
“你把赵正刚都招来了啊。今天这出戏,想必你也是煞费苦心了啊。”
“金鑫,今天李光标如果不死,他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你。”
“我坏了你的事,你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恨你干嘛。不过就算李光标今天不死,肯定也脱层皮。”
“我不知道以前你经历了什么,让你对李光标这么恨之入骨。你为什么不向前看呢,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你完全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啊,干吗一定要活在以前的阴影里。”
“呵呵,我想过的生活?哪有这么简单啊,我已经回不去了。”李招弟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劝慰,如果今天我没死,车祸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李招弟就下了车,在后面那几辆商务车没停稳之前,迅速进了庄园。金鑫,黑皮和张小剑跟在她后面。在进庄园大门之前,金鑫回头看了下,却见到赵子萱从黑色商务车里面下来。怪不得,李招弟要先行进去,估计也是没脸见赵子萱吧。
四人进到庄园,一路通畅的进到里面大院子。
院子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几个辈分地位高的,坐在了中间的圆桌边。坐在桌子主位的是精神萎靡的李光标,在他对面是一个头发花白,面泛红光的老头子,他的后面站着吴元山,想必他就是吴法天了。让金鑫想不到的,林仁勇竟然也在,他端着个茶杯,坐在李光标跟吴法天中间,神态悠然,儒雅的像个学识之士,怎么看,怎么跟李光标和吴法天都不搭。
院子里的人看到金鑫他们进来,齐齐向他们看了去。中间圆桌上坐着的三个,也都站了起来,用眼神跟金鑫打了个招呼。只是李光标的目光有些复杂,不用想金鑫也明白,肯定是因为李招弟的关系了。
金鑫走到林仁勇边上,看边上还有个空座位,就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下了,李光标跟吴法天,倒也没有说什么。以金鑫现在的地位,完全有资格跟他们平起平坐。坐下后,金鑫小声地问了下林仁勇,“林叔,你今天怎么在这?”
“我来给胜男要个说法。肇事的两个司机,其中一个是李光标的人,想来这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金鑫听完心头一热,他平时虽跟林仁勇私交不多,但林仁勇对于他的帮助是巨大的,不管是公司层面,还是个人层面。金鑫能这么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林仁勇绝对是他的贵人之一。
“谢谢你,林叔。”
“客气什么,都自家人。”
这时,忽然一个公鸭嗓响起,“阿勇,你边上的年轻人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林仁勇说,“不介绍想必你也猜到了,他就是金鑫啊。阿鑫,他是吴法天,吴叔。”
“吴叔您好。”
“客气客气,果然是一表人才,后生可畏,英雄出少年啊。阿勇,我们这些老一辈都应该早点退休,让给这些个年轻人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么,正常正常。”林仁勇打着哈哈。
几人正说着,院子外边又进来一群人,为首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虽然看着有些上了年纪,但感觉得出,他还是中气十足。站在他边上的是俏丽盈盈地赵子萱。
这群人刚到院子门口,吴法天就连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然后一番客套之后,带着赵正刚一起坐到了圆桌上。
李光标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但现在他一点也没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高兴。眼前的四个人,都是他的债主,而且这债,还不一定用钱就能还上的。他明白,他在道上的日子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眼睛看向李招弟,目光复杂,但李招弟看向他的眼神,却很纯粹,因为里面只有仇恨。
“李光头,要来的人差不多也齐了,咱们事情也可以说说清楚了。你这样一言不发也是没用的。”吴法天的公鸭嗓有些不耐烦了。
“说啊,反正今天我这条命就放这了,你们谁要拿走,就拿走。”李光标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耍下赖。
“事情先说清楚,再来讲要命不要命的事情。”吴法天说,“李光头,我问你,这个李招弟是不是你的女儿?”
“没错。”李光标如实回答。
“好,那天赵大小姐被设计送进我们会所,是不是你跟你女儿做的?”
“严格来讲,这只是我的主意,招弟她只是一个执行者。”李光标倒是很敢作敢当。
“那我不管你跟你女儿谁是主谋,这事儿,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吴法天看着李光标,咬牙切齿的说,为这事,赵正刚要了他儿子一只手呢,他怎么能不气。
“你要什么说法,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嘛。你现在是暖州地下一号人物,我想取而代之,明面上我又争不过你,只能用阴招来对付你了,就这么简单。”
“你。”吴法天对于李光标的坦诚倒有些出乎意料,事先准备上的一些说辞一点也用不上了。他用手不停地指着李光标,眼睛却看向赵正刚。
赵正刚对着吴法天摆了下手,“那接下来到我了是吧。我说李光头,无毒不丈夫这话形容你最合适不过了,但你这是毒你女儿,还加上你自己。我赵正刚在道上的作风你又不是不了解。谁得东风你不能借,为什么偏偏要借我的?”
“这都是机缘安排而已,借你的东风风险虽大,但是成功率却更高,能搏我当然要搏一下了。”
“那故意给我假消息,让我的人杀错了人,也是你故意为之了?”
“是的。”李光标点头回答。
这就让金鑫觉得很是不解,上次他的回答可不是这样的,但现在他为什么又要承认了呢。
“你很爽快,我很欣赏。但一码归一码,你该付出的代价,还是少不了的。”赵正刚一副天下唯我掌控的样子。
“现在到我这个路人甲了吧。”金鑫忽然开口说。
“你就是金鑫?”赵正刚有些不悦地看着金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