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谧扶额,“那倒……”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小战士就带着哭腔说道:“江医生,你救救我家团长吧,他立过很多功,抓了很多坏人,他……”
“停~”江时谧伸出手叫停了他继续说的话,“你们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小战士连忙道歉:“对不起,江医生是我心急了,只是这神经被伤到了,怎么可能还有救呢?”
乔念语连忙上前解释道:“诶诶诶,你们着什么急啊,江医生还有话说呢?再说了,江医生可是专业的神经外科医生,我刚才不是说了的吗?”
闻言,尹团长和小战士们都齐齐渴望的看着江时谧。
江时谧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尹团长现在的情况有些紧急,不能移动,又必须马上做手术,但现在这里的情况你们也清楚,达不到做手术的条件,我也没有足够的工具。
我只能利用现有的工具做个小手术,稳定住尹团长的伤势,然后赶紧将他送到医疗点进行治疗手术。”
小战士连忙激动的说道:“江医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江时谧摇摇头,说道:“只是,尹团长受伤的时间不短了,还在移动中刺激到了伤口,这结果,我不敢保证。”
尹团长眼神坚毅的说道:“江医生,结果再不好,也不可能比现在差,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怨怪到你的身上。”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小战士,“去,给我找纸和笔来,我给江医生写个条子。”
这事倒没人反对,这是属于常规操作。
很快,免责任书签署完毕,江时谧也让小战士们选了间相对干净的屋子熏了艾草,铺了干净的床,还喷了消毒水,这才让人将尹团长抬了过去。
她和乔念语也戴好了手套进入房间,准备进行手术“念语,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
乔念语紧张又激动,“江医生,这不叫辛苦,叫荣幸,要说辛苦,那也是你辛苦。”
江时谧笑笑,将注意力集中到手术上,只是刚给尹团长打了麻药,屋外吵闹起来,下一刻,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紧接着想起一道威严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厉害的江医生!”
江时谧皱眉转头看过去,是个神色凌厉的中年男人,穿着的白大褂上满是脏污。
不等她说话,来人看了眼屋内的情况,将要踏进来的脚猛的收住,手迅速撑住门框才免于摔倒。
紧接着,他压着声又不失严厉的说道:“出来谈谈。”
江时谧拦住了要说话的乔念语,“念语,你先准备着,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她取下手套,拿出放在医疗箱里的证件,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出了门,江时谧看见外面土坯小院里站着好几个迷彩服和白大褂。
她率先开口说道:“你们好,我是北城康德医院派遣来宁城齐源县青莲镇灾区支援的志愿者医生,主攻神经外科。
请问,哪位是青莲镇临时医疗站点的负责人齐站长?因为情况紧急,我没有报到就为伤患进行治疗,还请谅解。”
几个白大褂互看几眼,觉得江时谧挺圆滑,几句话把情况交代清楚,但理由充分,责任推得差不多了,第一印象不由得有些不好。
天知道,江时谧只是赶时间,毕竟屋里还有人麻药都打了,正等着做手术呢。
随后,刚才推门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我就是。”
江时谧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证件双手递上,“你好齐站长,这是我的手续和证件。”
齐站长神情不变的伸手接过,江时谧收回手,抬起,取掉口罩,然后静静站在那里,等着齐站长核实身份。
院中有人发出抽气声,实在是江时谧长得过于好看,给人不像是医生的感觉,但异样只有瞬间。
齐站长仔细核对了江时谧的手续,发现江时谧的能力至少从表面看,还是很让人喜欢的。
他将证件还给江时谧,说道:“事急从权,我能理解,但你毕竟是违反了规定,尹团长现在的情况不容刻缓,我们都不能参与,但我们必须从旁观察,你有意见吗?”
江时谧能说什么?这是正常操作,“欢迎各位领导前来指教。”
曾经有人为了一己私仇,在混乱中冒充医生或者其他人员,对仇人进行报复,甚至不惜牵连好些无辜人员,后来才会管理得这么严格。
江时谧返回房间,齐站长和另外两个人也换了干净的白大褂带着口罩进了房间,也不靠很近,能看清江时谧的动作就行。
江时谧沉下心来,平静说了一声:“各位领导,我要开始了。”
随后,几人看着江时谧熟稔流畅的动作,利落又优美的下刀缝针,不由得感叹,人美连动作也不遑多让。
其实他们内心清楚,这得归功于江时谧平日里的刻苦,还有天赋。
手术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因为是局部麻醉,尹团长还清醒着,见江时谧停了手,忍不住问道:“江医生,结果……怎么样了?”
江时谧露在外面的眼睛依旧清冷,“手术很成功,情况比我开始预料的要好很多,只要后续的手术不出意外,后期调养也能跟上,正常走路没有问题。”
尹团长闻言,道谢:“多谢江医生。”
心里是欣慰又失落,江时谧的潜在意思他听懂了,他不会变成瘸子甚至残废,但他热爱的职业是无法再继续了。
江时谧没再说什么,她忙了一早上,已经很累了,剩下的收拾残局也不用她了。
出了门,齐站长代江时谧宣布了好消息,又是一轮的道谢,然后就是安排回程。
临出发前,江时谧无事,走近齐站长小声和齐站长说道:“齐站长,能借一步说话吗?”
齐站长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尹团长的伤有问题,刚才不好说,语气沉沉的说道:“好,你跟我来。”
江时谧见他的模样,同样心下坠坠,暗自猜测齐站长估计是对她有所不满的。
于是,两个心思各异,心情却又相似的两个人单独走到了远离人的一边。
站定,齐站长说道:“好了,就在这里说吧,他们听不见。”
然后静静等待着江时谧给他说不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