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谧狠狠一怔,不仅如此,那毛茸茸的脑袋还蹭了几下,痒痒的,又有点舒服。
等她回过神来,知道是季屿川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心跳加快,还有点紧张和不知名的复杂情绪。
她能非常清楚的感知到,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强劲有力,除了头,季屿川把她牢牢的整个困在怀里,灼热的体温叫人心烦意乱。
江时谧身体僵硬的等了一会儿,明确季屿川不会放手,她微微低头察看情况,用了点力试图脱身。
手臂才刚抽出去,她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力往前带。
她吞下喉咙里快要溢出的惊呼,抬眸猛的对上了季屿川那双好看的眉眼。
卧室的灯都关了,只有月光千方百计从窗帘的缝隙处钻进来。
季屿川的眼眸里那点亮光,成了卧室里最吸睛的存在。
江时谧轻轻吸气,觉得局促,她暗示般动了动被双臂束缚住的身体,“季先生,你终于醒了……”
季屿川出声打断了她,声音很轻:“时谧,今天晚上你终于进入了我的梦里。”
什……什么?季屿川说什么?
江时谧一头雾水,还没理清头绪,季屿川手似留恋般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一下下摩挲着。
肌肤相贴的黏腻感让她浑身僵硬,明知季屿川是借着以为是在做梦才这么靠近,却又矛盾的不想推开他。
季屿川见江时谧没表现出抗拒,唇角泄露了丝丝窃喜,藏在心里的话不断倾泻出去:“时谧,我每天晚上都想着你能够进入我的梦里,你总是不来,你是不是不想见我?这次来了就不要再走了,好吗?”
江时谧闻言睫毛轻颤了两下,一时无话。
周围安静到呼吸都能听清,季屿川嗓音低沉,如同引诱江时谧犯罪的魔鬼低吟,“好吗?”
季屿川指腹轻轻拨弄着江时谧柔软的唇瓣,随后突然贴了上去。
双唇相碰,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江时谧望着季屿川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点点被吸进去。
季屿川的手不安分起来,无意掀起被子的一角。
清凉的空气鞭打在江时谧裸露的肌肤上,她瞬间清醒过来。
不对!不对!他们不应该这样!
江时谧情急之下,用力一把推开了季屿川,“我不要这样!”
季屿川错愕的看着江时谧,怀里的温暖顷刻消失,他一时忘记自己在装做梦,“时谧,为什么……”
江时谧手忙脚乱的整理凌乱的睡衣,再抬头时,表情坚决的说道:“季先生,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现在这样是不对的。”
季屿川试图继续狡辩,“可我们在梦里……”
江时谧不留情面的拆穿他,“季先生,别装了,是不是在梦里你和我都清楚。”
四目相对,季屿川败下阵来,坚定想法后的江时谧任谁都无法动摇。
季屿川妥协将手举高,“好,我不会再继续下去。”
可随之语气一转,蓦的变得低迷,“地板又硬又冷,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在床上。”
江时谧已经站起身,脚踩着地板往床上走,听见季屿川的话,她顿了下。
脚下下意识的在地板上蹭了下,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迟疑片刻,她拒绝了:“季先生,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
季屿川眼中闪过失落,幽幽说道:“时谧,你就不奇怪为什么爷爷会在我们离婚几个月后,还这么撮合我们吗?”
江时谧坐在床上,按照心中所想问道:“为什么?”
季屿川仿佛看见了黎明的曙光,“我猜爷爷是查到了什么东西,只是现在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包括我。”
江时谧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说,爷爷已经确定,文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黑暗中,季屿川点点头,又想起江时谧应该看不见,于是说道:“对,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爷爷不会在明知道你介意文汐肚子里孩子的情况下,还这么强行把我们凑到一起。”
江时谧疑惑了,问道:“可是,如果是这样,爷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或者我呢?”
季屿川坦然道:“时谧,你时常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文汐,爷爷自然也是明白的,我想,今天的事情,爷爷很有可能是在试探我们之间对对方还有没有情,在确定了之后,才会进行下一步计划。”
江时谧认真思考着季屿川的话,觉得可信度非常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一点。
心间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半个小时后,江时谧依旧和之前一样被困在季屿川的怀里,只不过躺着的地方从地板变成了床板。
江时谧艰难的转动身子,和季屿川面对面,正想理论几番让他松手,看见季屿川安静的睡颜又不想说了。
算了,再纠缠下去这个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江时谧找到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慢慢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鸟叫声在窗外响了起来。
江时谧意识苏醒,先是明显感受到腰腹手臂的存在和后脖若有若无的呼吸。
季屿川不知道先醒了多久,察觉到怀中人动静,“你醒了。”
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进江时谧的脑海里,她现在只觉得尴尬,连转身面对季屿川的勇气都没有,“季先生,你早就醒了?你醒了为什么不起床?”
季屿川明明是“肇事者”,现在反倒像个无事人,“时间还早,我想等等你。”
别等了!没看到她现在都尴尬到无地自容了吗!
江时谧后悔了,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在他耍无赖之下心软让他睡在床上,应该为了今天美好的清晨义正言辞的拒绝!
江时谧掀开被子下床,没看季屿川一眼,逃一般的窜进卫生间,“那你继续等,我去洗漱。”
进了卫生间才发现台上有两个杯子和牙刷,熟悉的画面让江时谧想到了还未离婚的那段日子。
季屿川这时推门进来,他抓住了江时谧发愣的那一秒,了然解释,“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个粉色的杯子是你的,以前的旧了,我特意去买了一样的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