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虽答应江时谧不过问之前的事,可对文汐绑架一事耿耿于怀,文家做事定不留痕迹,要想找出证据恐怕无望。
可难道就这样算了嘛?!
周恒蹙起眉头,他周恒的女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答应江时谧自己不出手,可没答应其他人不行。
思及此,周恒打了通电话。
第二天中午,江时谧被周恒接到外面吃午饭。
江时谧突然问道:“爸,我上午看新闻,说文家旗下公司大项目被人挖走,你知道这件事吗?”
这事发生的太巧,江时谧不得不怀疑。
然周恒却是一脸迷茫,“是吗?我今天还没看新闻,不过文家虽然有没落的趋势,但又季家在身后,项目能被挖走,看来对方也不是善茬,这不关咱们的事,还是少打听免得引火上身。”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倒也符合周恒沉稳的风格。
江时谧便觉是自己多心了,没再多问。
吃过饭,江时谧挽着周恒胳膊走出餐厅。
刚到停车场附近,江时谧就被一滑板少年撞倒在地。
“哎你这小孩!”
那少年只做了个鬼脸便扬长而去,周恒无奈摇头,“现在孩子都这么不懂事的,微微你没事吧?”
周恒伸手拉起江时谧,还上下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倏地,周恒只觉脸上传来一阵疼痛。
待反应过来时已摔倒在地,而一旁刚被自己扶起来的江时谧,也因惯性再次倒地。
为不让女儿受伤,周恒做了江时谧肉垫子。
江时谧抬眼看去,出手的人竟是季屿川。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屿川?”
此刻,江时谧震惊和不确定的神情,在季屿川眼中更像是做贼心虚。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两人狼狈模样,满脸怒火,“江时谧,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远处,目睹这一切的秦文强给文汐发去完成任务的短信,而后满意离去。
面对季屿川的质问,江时谧知道他误会了。
可他回来第一时间却不是跟自己解释,江时谧只觉得可笑。
江时谧赌气开口:“做了什么,如你所见。”
闻言,季屿川愤怒更甚,“你现在倒是连解释都不解释了,我不过是出差,你就这样急不可耐?”
像是话不够明显,他又补充道:“连这样年纪的男人你都能豁出去?”
他字里行间透露的嘲讽远比冬日寒风更为刺骨,江时谧嘴角咧开轻笑,“只怕我做的远不及季先生十分之一。”
听江时谧不知悔改的话语,季屿川气急,“江时谧,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光明正大跟男人在外面吃饭,还做出那样亲密的动作,你让我情何以堪?!”
他跟文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处境,现在竟还先反咬一口。
撇过脸,江时谧不屑再看季屿川,“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就为了他?”
季屿川低头看向地上的周恒,他还想再上前给之一拳,没曾想江时谧居然挡在了他身前。
季屿川有些不可置信,眼里有着受伤的怒吼:“江时谧!”
江时谧想扶周恒起来,她跟季屿川的争吵周恒一句不发,江时谧有些担心,“怎么样,没事吧?”
她关切的询问在季屿川听来格外刺耳,季屿川握拳,“江时谧,你现在跟我回去!”
然而江时谧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般,视线只停留在周恒身上。
方才周恒因为护着江时谧,头撞到硬物,正昏昏沉沉,所以刚才在他们争吵时才没有发声。
江时谧察觉问题,撑起周恒脑袋,“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爸……”
爸爸?
季屿川被江时谧的一声声“爸爸”震得脑子一阵晃荡,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问:“周恒是……是你爸?!”
可江时谧现在根本就不搭理他。
季屿川强自镇定,看江时谧着急的模样,连忙上前要帮忙,结果被江时谧一把推开,她声音里带着厌恶,“你别碰我爸爸!”
紧接着江时谧打了救护车。
全程,江时谧都不允许季屿川靠近,包括去医院,她也拒绝了季屿川的前往。
好在经过检查,周恒是中度脑震荡,并没有生命危险。
医院嘈杂,周恒昏睡了两个小时后醒来,忍着不适说服了江时谧出院,回到北苑休养。
而为了方便照顾周恒,江时谧也跟着去了。
心怀愧疚的季屿川带着礼物上门探望,但江时谧不愿见他,将他拒之门外。
他站在门外不肯离开,江时谧开始还能忍住眼不见心不烦。
可后来物业的工作人员也战战兢兢的跟着他站在外面,江时谧只能出门面对面。
季屿川赶走其他人,真诚向江时谧道歉:“时谧,对不起,我不知道周总是你爸爸,我以为你不要我,去找他了,我才会那么生气,以至于……”
江时谧半点缓和的意思都没有,“季先生,你回去吧,你得道歉我不接受,也完全没用。
更何况,要道歉也不是对着我,而是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我爸爸!”
季屿川点头,“我知道,等周……爸身体……”
他话没说完,江时谧就一副炸毛的猫一般吼道:“你叫谁爸呢?”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景,但看见她这副模样,季屿川却不禁笑了下。
江时谧看见了,虽然很短,但她很确定季屿川在笑她,“你笑什么笑?不许笑!”
季屿川察觉自己的表情,连忙收敛,“我没笑。”
江时谧恼羞成怒,“你走吧,我要回去照顾我爸爸了,没时间和你拉扯。”
说完,转身进了屋,并将门摔得震天响。
江时谧平复下心情,觉得自己表现得太不理智了。
去到周恒房间,周恒问道:“那小子来了?”
江时谧也没隐瞒,“嗯,说是来道歉的。”
周恒不满的哼哼,“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难道不该给我这个受害者当面道歉?”
江时谧扯了扯嘴角,“因为我压根没给他开门。”
周恒夸赞,“干得好,就是要让他吃吃瘪,免得尽折腾人。”
江时谧不置可否。
她请了一天假,第三天,周恒彻底没事了,她才出门上班。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走,季屿川又上门了。
这一次,周恒让人将他请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