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搞点钱救市,还得把自己下半辈子都搭进去?
陈伟东犹豫了。
筹集资金的渠道很多,他也不一定非要靠李家,也许可以找林家诚借点?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意动,直接站了起来。
不巧转身就看见李晞儿满是期待的脸。
这一瞬间,他又有些心软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是不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李晞儿靠在墙上,眼中泛起了朦胧的水雾。
以前她还能保持一份自傲,觉得自己的条件还不错,但是现在对比一下,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优势了。
她很清楚,钱到了一定程度,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这个阶段的人,不会因为钱的多少,而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陈伟东连忙摇头。
他相信自己要是回答错了,公司马上就会少一名司机和财务,这绝对得不偿失。
“那你为什么不情不愿的就算你拒绝,我也还会继续给你当司机和财务的呜呜呜”李晞儿泫然欲泣,捂着脸作势就要哭。
“真的?!”
陈伟东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喜道。
“假的!”
李晞儿气的咬牙切齿,直接扑了过去,抓起陈伟东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啊!!!
办公室内传出一声惨叫。
三十九度的高温天气。
鹿角大厦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8月25日。
香江,中环皇后大道2号,黄河集团中心大楼。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大楼门口。
安保人员立刻迎了上去,贴心的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正是陈伟东和李晞儿二人。
“陈总,林少说你来了就到70层找他。”一名安保人员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
陈伟东点了点头,迅速向大楼内走去。
黄河集团中心大厦,最高只有70层。
70层也是林家诚的专属办公楼层,这一层配备了办公室、会客厅、餐厅和休息室等功能室。
在楼层的尽头处便是林家诚的个人办公室。
年近70岁的林家诚,在工作日的9点前都会在这里准时出现,开始一天的工作,连周6也会到这里上半天班。
你们千万不要觉得,老板一天到晚呆在公司是勤奋的特征。
甚至有的人会有——老板这么晚都还没下班,我怎么好意思下班,这种病态心理。
实际上,对于他们来说,在家和在公司没有任何区别,想吃啥吃啥,想睡觉就睡觉,自然是想呆到几点就呆到几点。
黄河集团中心大楼的电梯,是不能直达顶层的。
陈伟东和李晞儿,在几名专业安保人员的带领下,中途转乘了多部电梯,又经过了层层安检,一路刷了三次卡,才终于来到了这个被称为世界上最神秘的办公室。
“林先生,见你一面真是好麻烦啊。”陈伟东走进办公室,见到林家诚正坐在办公桌前,立即笑着调侃道。
“陈先生,让你见笑了。”林家诚也站了起来,一脸微笑的说道。
自从出了林泽巨那件事情之后,他对公司的安保就进行了全面升级。
虽然这样麻烦一些,但至少安全有了保障。
“林伯伯”
李晞儿走进办公室,甜甜一笑的叫道。
“呵呵,晞儿也来了啊,最近你爸的身体还好吗?”林家诚扶了扶眼镜,笑着说起了家庭琐事。
“挺好的,就是”
陈伟东见他们唠起了家常,就自顾自的打量起了林家诚的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的面积并不大,看起来也才20平方,但这里却是他掌管全球30多个国家,接近8000亿资产的根据地。
在他的办公椅旁边,放着一台24小时处于工作状态的终端机,随时可以监控黄河集团股价的涨跌。
同时,围绕办公桌的还有6部座机,每部座机都对应不同的权限,可以供林家诚随时与不同的人沟通,获取商业信息和发出指令。
办公室只有正面一面是墙,其余的都是落地窗。
站在窗前你可以一览无余地俯瞰维多利亚港的景色。
每天的日出日落,繁忙的渡海小轮船,穿梭于南北两岸之间,渔船、邮轮、观光船,海平面,尽收眼底。
这样的布局,无形之中也寓意着林家诚立足香江,放眼世界的商业野心。
陈伟东站在这里,只感觉到了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也许吧。
当你在注视着维多利亚港的时候,它也在眼睁睁地盯着你,在悄悄记录着这个时代的风云变幻。
办公室里的唯一的一面墙,上面挂了两幅书画作品。
一副是价值超10亿元的郑板桥真迹《竹声萧萧》。
另外一幅书法作品是一副对联,清代名将左宗棠的诗词:
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
“陈先生,你也喜欢研究书画作品吗?”林家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微笑说道。
“有一些心得体会罢了,谈不上研究。”陈伟东急忙摆手说道。
他哪敢班门弄斧啊,这行可是上了一定年纪的人才玩的转的。
“陈先生,我看你一直盯着这幅对联,那你知道这两句诗词的意思吗?”林家诚看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陈伟东暗道,竟然当场考自己,幸好自己国学基础不差。
他想了想说道:“人要胸怀远大抱负,只求中等缘分,过普通人生活。”
“看问题要高瞻远瞩,做人应低调处世,做事该留有余地。”
“厉害!没想到陈先生年纪轻轻能有这种感悟,真是难得!”林家诚眼睛一亮,似乎非常满意这个回答,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林先生,这是你的办公室,应该是你的为人处世之道吧。”陈伟东也笑了,总感觉林家诚是借着他来夸自己。
“啧啧,没想到某人高中肄业竟然还懂这些呢。”李晞儿在旁边听他讲完,忍不住揶揄道。
“呵呵,诗词赏析是华夏人最基本的素养,不像某些人出国念了几年书就忘记自己是啥了。”陈伟东负手在后,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恶”
李晞儿气的牙痒痒,但是又不好直接发作。
林家诚也不禁感叹:“陈先生,听说你才高中肄业,我看完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