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思绪稍微凝聚。
冰冷的刀锋，在他的脖颈上架着，上方传来凛冽的杀气，冰凉的触感，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头皮发麻。
“是。”
吴天不敢动，说道。
“为何调查他？”
“因为...他拿出的东西，有许多上了年份的药材，价值很大，我们想和那人长久的合作。”
“是么？”
顾长生眉头微挑。
哪怕没有读心术和他心通之类的手段，但，却能一眼看出，这家伙在撒谎。
合作...需要调查吗？
“当然。”
吴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无锡商会，可是正经商会，那人能拿出上了年份的......”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
冰冷刺骨的长刀，微微滑动了一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肌肤，一点微红，顺着泛白的刀刃流下。
“说人话！”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吴天心脏一紧，他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在缓缓的靠近动脉，明白若是再说谎话，这冰冷尖锐的长刀，恐要割断脖颈。
“我说。”
吴天抬手，快速道。
“我看那人能拿出十种不同类型，但，却是上千年份的药材，心生贪婪，想要调查他，等查明对方实力，再做行动。”
顾长生目光微微一眯。
得了。
这家伙贪念滋生，想要吃下他，但，还是先派遣飞虎帮去打探，可是，飞虎帮没有明白意思。
“你从哪知晓这件事？”
吴天镇静道：“若是你想要分一杯羹，大可不必如此，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便是。”
“你猜我是谁？”
顾长生看着吴天，说道。
吴天骤然愣住，看着近在咫尺的苍老面孔，瞳孔地震，仿佛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
顾长生变声了。
变到第一次和其交谈的声音。
“你...”
吴天的脑海中，眼前这一道苍老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一道中年的身影，缓缓的融合在一起。
那姓孙的，和这个老者。
是同一人？
难怪，他要问！
此刻，吴天终于感受到恐惧了，他被顾长生打晕的时候，没有感受到恐惧，被长刀架在脖颈上的时候，没有感受到恐惧，被长刀划破的时候，依旧没有感受到恐惧。
他自信顾长生不敢杀他。
毕竟。
二者无冤无仇。
他刚才能被顾长生一威胁，就将调查姓孙的消息说出来，也是认为，顾长生和那位姓孙的无关，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但，他未曾想到。
眼前这个老者，竟然是他！！
“易容术！”
吴天咬牙切齿。
“杀你，不冤了。”
顾长生握紧长刀，微微用力，那充斥冰冷的长刀，便划过了吴天的脖颈，鲜红渲染长刀，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可是。
顾长生面色微变。
因为，在吴天死亡之前。
他竟然凝聚出一缕气血，朝旁边的院子打去，这一缕气血极小，哪怕是一品武者，都能随手凝聚。
啵...
气血撞击土墙。
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
顾长生面色微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嘴角微扬的吴天，身影一闪，想要逃离此地。
但。
晚了！
一道身影，悄然而至。
“五品？”
一道胡须花白，面容苍老，身形矮小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墙壁上。
顾长生脚步微顿。
六品！
哪怕这老者还未展现出，自己的气血，他便已经知晓，这位是六品武者了。
因为，他难以察觉对方实力。
“你为何要杀他？”
老者淡然道。
顾长生扫了一眼四周，随着老者的出现，四周先后出现了四道身影，他们都是五品。
五个人，从五个方向围着他。
顾长生见走不了，便不想着走了，看向那花白胡须的老者，说道：“杀便杀了。”
“有性格，我喜欢！”
“那么，我送你去见他。”
话落。
白发老者滞空，目光之中，带着漠然之色，一道浩瀚的气血，化作一柄巨剑，朝顾长生轰击而来。
顾长生面不改色。
提刀，运转道种，斩落。
一道充满着刀法道种的气血长刀，迎上白发老者所发出的气血巨剑。
轰！
二者碰撞。
激起一道惊天巨响。
等漫天血色散去，四周的四位五品武者，神色一惊，看着下方的顾长生，下巴都要脱落了。
因为......二者竟不分上下！
“你！”
“规则之力？”
白发老者声音凝重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顾长生，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五品武者，攻击含有规则？
他这个六品武者，倾尽一辈子的心血，都未曾触摸到，传说中的规则之力，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可以领悟出来？
没错。
白发老者知晓，那佝偻的身形之下，是一个年轻人，顾长生可以瞒得过别人，休想瞒过他。
顾长生却不想和他废话。
刀法道种涌现出大量的规则之力，被他融入气血中，旋即，施展出来，蕴含着刀法道种的攻击，无差别的攻击余下几人。
轰！轰！轰！
其余五品骇然，立马自卫。
他们爆发气血，使尽浑身解数，这才堪堪挡住了顾长生这无差别的攻击。
顾长生见状，有些遗憾。
终究是不能秒五品。
若是其他人知晓，他现在的想法，都要吐槽了，正常的武者，想要秒杀同级别的武者，基本不可能。
哪怕是天骄，在面对最弱的同级别武者，也无法做到一招秒杀，究其原因，是因为二者本就处于同一个水平，如何能秒杀，和自己处于同一水平的武者？
哪怕是低一境界，也难以秒杀。
也就是顾长生。
中品领悟高品才能运用的规则之力，也就是道种，才能在中品之际，力压同境界，哪怕是面对六品，都能战至平手。
“你必死！”
白发老者目光森然。
若说刚才，他只是戏耍的姿态，又或者，是想要将顾长生拉入无锡商会，那么，现在的他，只想要击杀顾长生。
这里面。
是因为二者结仇。
又或者，是他半辈子都无法领悟的规则之力，竟然在还没有他年纪零头大的顾长生身上出现，是嘲讽，也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