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听到此话,一瞬间有些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听起来确实是有些可笑,可是我最近一直都在做这个梦,梦见早在我出生那年,母后便是与我都一同死在了长乐宫。”
江清月只觉得气血上涌,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除了陆君澈,承瑾也是梦到了她前世的事情。
难不成如今这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梦醒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母后?”承瑾看着江清月失身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江清月回过神来,便是喝了口茶缓了缓心神,“母后没事,你详细说说。”
承瑾便是皱了皱眉,“母后那时好像并不受宠,生产之时便是有些难产,我也一直没法出来,直到鲜血染红了产床,父皇便是下令保小。”
他顿了顿,“倒是看见一个和母后五分相似的女子,那可是姨母?”
那时江清月难产,只有江清琬一人进产房照看她。
承瑾说的,句句都是前世的事情。
承瑾察觉到江清月的心绪不宁,“母后?可是这个梦吓着你了?”
江清月摇了摇头,便是一把将承瑾抱在怀中,“母后只是谢谢你。”
承瑾有些摸不到头脑,“感谢我做什么?”
江清月只是将承瑾更抱紧了些,谢谢你又能再次来到我身边。
片刻后,江清月便是擦干眼泪,嘱咐道:“不过是做梦,不是真的,母后也好好站在你面前呢。”
承瑾微微点头,可还是不放心江清月。
刚刚母后的表情便是告诉他,这件事情或许真的发生过。
可是如今母后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自己也是平安长大,怎么会发生过?
他搞不懂。
江清月继续道:“好了,此事不不必多想。”
承瑾点了点头,“母后我还有功课要温习。”
江清月颔首,“这盘栗子糕你带回去,我记得你最爱吃栗子糕了。”
承瑾脸上浮现着笑意,“母后最好啦。”
只有在这个时候,江清月才觉得承瑾像个孩子,其余时候,江清月总是觉得承瑾是个小大人。
承瑾离开之后,江清月更是若有所思。
看来她能够再次重活一世,定然是有缘由的。
“流云,唤来白欢瑶,与本宫去一趟藏书楼。”
白欢瑶有些不明,为后江清月要再次去藏书楼,前几次分明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江清月也没有瞒着她,“今日承瑾告诉本宫,他梦见本宫前世惨死的事情了,皇上之前也是梦见过此事,本宫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白欢瑶沉默了片刻,“那奴婢陪娘娘去。”
江清月颔首,安抚道:“说不定在那里也能找到你为何而来。”
白欢瑶的脸上有一丝落寞,她在这边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
所幸江清月待她很好,这也让她能倾囊相授。
“皇后娘娘。”
苍老的声音传来,便是吓了两人一跳。
江清月望过去,便是看见了那个守着藏书楼的老人。
江清月微微颔首,“安先生。”
安先生微微一笑,“老朽知道娘娘前来是为了何事,不过如今缘分未到,娘娘来了也是白费心思。”
江清月脸上闪过一丝疑狐,“本宫上次来,已经是数年之久,先生便是说缘分未到,如今缘分还未到吗?”
安先生笑着捋了捋苍白的胡子,“未到。”
江清月不由有些落寞,只听安先生继续道:“不日小女便是要接手藏书楼,希望小女可以为娘娘揭开谜底吧。”
江清月打起了精神,“那本宫便是不打扰先生了。”
安先生笑着道:“恭送皇后娘娘。”
白欢瑶扶着江清月,眼中也是疑惑之色,“为何这么多年,缘分还是没到?”
江清月微微摇头,“缘分这个东西本身便是玄之又玄,谁知它会何时降临。”
白欢瑶也是默然不语,谁知她又会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个世界。
江清月微微拍了拍白欢瑶的手以示安慰。
白欢瑶微微一怔,随后便是露出一抹笑容。
面前的这个主子,是真的对她好。
“月儿?”
江清月回过神,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在太平宫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江清月微微摇头,又是笑道:“无事。”
陆君澈确实摇头,“你撒谎,你分明是有心事。”
见陆君澈拆穿了她的心事,她倒是也并没有再次否认,“是,臣妾是有心事。”
陆君澈起身走到江清月身边坐下,将江清月揽入怀中,“什么心事?可否能与朕说说?”
江清月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不知皇上还能记得你之前做的梦吗?”
陆君澈有些诧异,刚想问什么梦,便是突然想起,“是朕说梦见你难产而亡的梦吗?”
江清月微微颔首。
虽说如今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承瑾也已经平安长大,可陆君澈还是对这梦耿耿于怀。
“朕自然记得。”
江清月抿了抿嘴唇,颤声道:“承瑾也梦见了这件事情。”
陆君澈揽住江清月的手一僵,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江清月对上陆君澈的眼眸,微微颔首,“臣妾也是不相信的,可是那梦却是实实在在与皇上的梦一模一样。”
“月儿朕不会如此对你。”陆君澈着急解释。
江清月颔首,“臣妾知晓,可是皇上,你信前世今生吗?”
陆君澈并未回答,江清月继续道:“皇上当时便是猜到了不是吗?”
确实如此,陆君澈当时便是因此推断出,江清月不是第一次与他相处。
“可是臣妾却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知承瑾为何会梦见此事。”
江清月突然一顿。
她明白了。
陆君澈梦见此事,是因为他是那件事的主要人物,而承瑾也是在她腹中,是她生产的主要人物。
陆君澈看着她突然有些激动的面孔,“怎么了?”
江清月摇了摇头,“或许此事是真的发生过。”
“月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便是不必在想,我们还有许多岁月,不必将自己困于此。”
江清月看着陆君澈的面容,微微颔首。
可是真的能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