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江清月便是召了江夫人入宫。
“不知娘娘喊臣妇来,是有何要事。”
江清月笑着道:“母亲近来身体可好?女儿在宫中倒是思念母亲。”
江夫人也是眼中含笑,“托娘娘的福,家中近来一切安好。”
江清月这才切入正题,“如今已经过了年,不知家中的门客可多?”
“近日丞相夫人多次来了家中,而后还有其他很多大臣,都是来拜见你父亲的。”
江清月微微颔首,“母亲可要提醒父亲一句,如今后位悬殊,父亲与丞相家或者郑国公家来往频繁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本宫与德妃贤妃也是交好,可是剩下的那些官员,母亲可是要提醒父亲几句。”
江夫人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瞧是我们糊涂了,娘娘放心,臣妇回家便是提醒老爷。”
江清月这才露出了笑容,“母亲明白便好,如今前朝的局势不明,虽说皇上春秋鼎盛,可是前朝还是有人经常提起立太子一事,母亲可要告诉父亲,不必参与其中。”
江夫人的神色有些迟疑,“可是娘娘,六皇子与七皇子...”
“母亲,皇上尚还年轻。”
江清月不轻不重的提醒了一句,江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臣妇回去便是与老爷说。”
江清月这才颔首,“母亲与父亲懂得轻重便好,这样本宫在后宫之中才能安下心来。”
江夫人又与江清月聊了些家常,几个孩子的喧闹声音便是从外面响了起来。
容昭是最先进来的,她看着江夫人不过一瞬,便是扑到她的怀中。
“外祖母!”
承瑾抱着承瑜,拉着容琛也是问安,“给外祖母请安。”
江夫人脸上都是笑容,“好久不见公主皇子,倒是长得更大了。”
江清月也是温柔一笑,“母亲留下用午膳吧,好不容易进宫一趟。”
江夫人思索了片刻,便是道:“那臣妇便留下吧。”
用完午膳后,江清月又给了江夫人许多赏赐,随后便是让流云送江夫人出宫。
流云跟在江夫人的身后,“夫人若是想进宫看看公主,便是递帖子便好。”
“频繁进宫也会惹得六宫非议,我还是等到娘娘宣召之时再进宫吧。”
流云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谁知却是在路上碰见了妙常在。
妙常在昨夜唱了一夜的歌,如今嗓子已经是沙哑至极,看见流云却还是上前问候。
“姑姑这是送谁出宫啊。”
流云微微皱眉,还是笑着回应,“奴婢送夫人出宫。”
夫人,自然而然便是江夫人,江清月的母亲。
妙常在微微屈膝,“给江夫人请安。”
流云已经发现礼仪不妥,可是江清月却是笑着叫起,“我怎么好受宫嫔的礼仪,快快请起。”
流云便是道:“小主若无其他是,奴婢便送夫人出宫了。”
“且慢。”妙常在却是喊住了几人。
“小主还可有其他事要吩咐?”
妙常在微微一指江夫人,“这位夫人还未给我请安呢。”
此话一出,流云顿时沉下了神色,而江夫人的神色也不是特别好。
流云耐着性子,“小主,我家夫人是皇贵妃的母亲。”
而此话一出,妙常在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小主,我家大人是正二品吏部尚书。”
官眷命妇的诰命一般都是从夫,而江大人是正二品,那江夫人的诰命至少也是正二品。
可是妙常在还未有任何反应,还是她身后的宫女悄声道:“小主,江夫人是二品诰命。”
妙常在这才反应过来,却又觉得失了面子,狠狠地掌掴了那个宫女,“你这个贱婢,多嘴什么!”
随后她冲着江夫人与流云微微一笑,“我管教宫中的人,让夫人看笑话了。”
江夫人微微一笑,“不碍事,家中还有事情,我便先行出宫了。”
妙常在便是带着宫女转身离去。
江夫人却是皱眉,“娘娘在宫中也是如此艰难吗?”
流云笑道:“夫人放心,娘娘如今是皇贵妃,不过是昨天刚罚了妙常在,却连累夫人受了委屈。”
江夫人摇头,“我又受什么委屈,不过是一点小事,倒是不必放在心上。”
送走了江夫人后,流云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这妙常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而江清月得知了此事后,也是微微皱眉,随后便是展颜,“这妙常在以上犯下,去告诉敬事房一声,以后不必将她的绿头牌放上来了。”
流云应声,随后便是去了敬事房。
江清月不由得冷哼,“以为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竟然敢挑衅到本宫的头上来,看来本宫一向宽仁,倒是让有些人生出了不该生的心思。”
“娘娘说得在理。”
江清月便是挥了挥手,“罢了,大过年的晦气,不提此事了。”
而江清月这一声命令,宫中众人也是明白了,妙常在便是不能翻身了。
而几日之后,江清月在御花园中看见妙常在在打骂宫女,当即便是禁了妙常在的足。
虽说江清月是有升降位份的权限的,可是她毕竟不是皇后,若是惹得皇上不快,后宫还是要她自己担着。
陆君澈倒是发现绿头牌上没有了妙常在,便是问了一句。
“回皇上,皇贵妃罚了妙常在禁足。”
林有便是在一旁解释了来龙去脉。
陆君澈听后也是皱眉,“如此不知尊卑,竟然还丢人丢到外面去了,让她换个地方居住吧。”
林有便是领会了陆君澈的意思,立马派人去传旨。
妙常在也实在是可怜,不过当了几个月的妃嫔,便是被打入了冷宫。
不过这实在是怨不得旁人,实在是妙常在自作孽不可活。
江清月知道了此事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看来皇上对于妙常在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罢了。
“娘娘,奴婢倒是觉得娘娘当场便是该责罚妙常在。”
“责罚?”江清月一笑,“本宫终究不是皇后,若是用了宫刑,惹得皇上不快,倒是得不偿失。”
流云便是抿了抿唇,“可是皇上待娘娘...”
江清月打断流云,“这种话不必说出来,帝王的恩宠,你真以为是长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