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日了,晚舟欣喜道:“娘娘醒了?”
江清月微微颔首,“孩子,孩子可还好?”
乳母连忙将承瑜抱过来,“娘娘您瞧,七皇子多可爱。”
江清月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几个孩子可还好?”
“娘娘放心,就是三公主哭闹了一会,还没醒来呢。”
江清月的眼中都是心疼。
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的几个孩子的声音。
“母妃,母妃!”
“姨母!”
江清月看着三个孩子,微微一笑,“你们三个可有淘气?”
承瑾和容琛只是微微摇头,容昭却是哭道:“姨母,你吓死我了。”
江清月连忙哄道:“容昭不哭,你看姨母没事了。”
好不容易才哄完容昭,江清月道:“你是最大的,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找你四哥和五弟玩好不好?”
容昭擦掉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江清月派春华跟着,这才笑着看着三个人离开。
江清月端过一旁的参汤喝起来,“令纾如今如何了?”
“皇上审理的时候,奴婢并不在外室,也不知结果如何。”
江清月微微颔首,“当时本宫未清醒,皇上可有说保大保小?”
晚舟笑道:“这就是说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之高呢,奴婢还记得宁贵嫔便是保小,只有娘娘,皇上毫不犹豫地便说先保住娘娘。”
江清月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皇上竟然选择保住本宫?”
“娘娘切不必妄自菲薄。”
江清月的眼中也掺杂了一丝笑意,她将参汤一饮而尽,“本宫的身子可还有什么大碍?”
晚舟的眼色有一丝凝重,“娘娘是受了惊吓才导致难产,身子要调养好久,奴婢建议是接下来两年内不要再次有孕。”
江清月道:“你做主便是,反正我的身子一直是你在照看。”
江清月还想说些什么,便是看见了穿着朝服走来的陆君澈。
“皇上这是刚下早朝吗?”
林有笑道:“娘娘您不知道,皇上可是下了早朝便来到了娘娘这里。”
陆君澈笑骂一声,随后便是坐在床前,“可感觉好些了?”
江清月微微颔首,“承瑜臣妾见过了,倒是更像臣妾一些。”
陆君澈神色有一丝不自然,“像你也好。”
江清月正了正神色,“皇上可查到了幕后之人是谁?”
陆君澈微微颔首,“倒是出乎朕的意外,月儿是想亲自处理吗?”
听到这句话,江清月有些迷茫,“皇上说什么?”
“月儿若是想亲自处理,那便亲自审问,朕不会干涉,若是不想,那便交给朕来处理。”
江清月沉思了片刻,“皇上这话倒是何意?”
陆君澈握住江清月的手,“朕就是觉得,你不该在朕的庇护之下了,身为贵妃,你要有自己的手段。”
江清月莞尔一笑,“那臣妾也定然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她顿了顿,调笑道:“届时万一伤到了皇上的身边人,皇上可别心疼。”
“你又乱说。”
陆君澈又抱着承瑜逗了一会,这才离开未央宫。
江清月的位份已经是不能在晋了,既然晋不了位份,那赏赐却是如同流水一般。
不过看着那些首饰,江清月始终都未戴在手上。
她手上的玲珑翡翠镯已经戴了七年之久,还记得最初皇上赐给她这个镯子的时候,后宫众人的反应,如今倒是物是人非。
“娘娘。”
晚舟轻声呼唤,江清月才回过神来,“把人带上来吧。”
周晋心领神会,便是转身带人去了柴房。
令纾被堵住了嘴,看到江清月的那一刻,眼中的恨意快要倾泻而出。
“本宫倒是听说你身后是有人指使的,那不妨让本宫猜猜到底是谁。”
周晋压住令纾,她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江清月也并未让她将口中的布拿下。
“是皇后指使的你?”
令纾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江清月便是知道了一二。
“看来不是皇后了,皇后已经是黔驴技穷,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再次背上一个罪名。”
“是慎妃?”随后江清月看了一眼令纾,又摇了摇头,“慎妃能在我与皇后之间独自保全,自然是不会冒险的。”
江清月的眼睛转了转,“那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江清月示意周晋将堵住她嘴的布拿下来,“是沈修容对不对?”
令纾瞪大了眼睛,倒是没有想到江清月会猜出来。
“你对此倒是很惊讶?本宫早就怀疑了沈修容,沈修容如今已经有脱离皇后之意,她又有二皇子,本宫若是生下个皇子,那定是会对她威胁很大。”
江清月说道这里笑了,“你就如此愿意被人当作出头鸟吗?”
令纾冷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修容以为除掉本宫,便可以安枕无忧了吗?还是以为你做了这些事情,你的家族会保全你?”
“这不必你操心。”
江清月笑道:“确实不关本宫的事情,本宫也不想知道你二人究竟是如何做的交易,如今本宫已经知道,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令纾闻言张牙舞爪起来,被周晋扣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可曾知道在冷宫的江氏?”
令纾自是知道江氏,江氏如今都还留着一口气,不过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块好地方,每日都有太监进去行刑,一到黄昏便是有惨痛声从屋中出来,这是冷宫之中所有人都害怕踏入的地方。
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你可知江氏为何要遭受如此酷刑?”江清月眼中有一丝悲凉,“不过你也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和她的下场差不多就是。”
“我是赵家的人!我是太后的侄女!”
“你给太后和本宫下毒的时候可有想过你是太后的侄女?”江清月冷笑,“你如今已经不是赵家的人了,赵家是太后的母家,皇上不会如何,可是你不是赵家人,便无需顾忌。”
江清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都说慎刑司的刑罚是最好的,那便将她送进慎刑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