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江清月出了月子,也正式迎来了正二品妃位的册封礼。
虽说是正二品妃的册封礼,可是内务府知道江清月备受皇上宠爱,册封礼便是有些接近了从一品四妃的册封礼。
而行完册封礼后,江清月听完了皇后的教导,有了宸妃的金册金宝,便真的算上了正二品宸妃。
可是江清月不知怎地,总是觉得陆君澈近些日子并没有之前那样对她那般热络了。
可是江清月也是隐隐知道,到底是为何。
而近日是她册封宸妃的日子,皇上自然是要留宿未央宫的。
在江清月摘掉了所有的发饰,坐在陆君澈身边,并未说话。
陆君澈看着没有一丝装饰的江清月,手穿过她的发梢,“朕便是最喜欢你这样质朴的模样。”
江清月枕在陆君澈的膝上,“臣妾也只有在皇上面前是如此了。”
陆君澈并未接话,沉默了片刻,“朕有一事问你。”
江清月起身看着他,“臣妾必定知无不言。”
陆君澈直视着江清月的眼眸,“朕要听真话。”
江清月也是隐约知道了陆君澈是要问什么问题,她莞尔一笑,“皇上请问。”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双生子吗?”
双生子是太医最容易诊断出来的,不过是在判断性别上需要医术高深之人才能诊断出来,江清月身边有晚舟会医术的婢女,又有刘太医这个心腹,陆君澈自然不相信她一直不知道所怀的是双生子。
江清月沉默了片刻,“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答案了吗?”
陆君澈倒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朕要听你亲自回答。”
江清月率先移开了目光,“是皇上所想,晚舟最先诊出来了臣妾怀有双生子。”
“那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朕一声?”
“双生子历来视为大周不祥之人,臣妾若是告诉了皇上,皇上会如何?”
“朕是皇上!你还不相信朕能护住你吗?”
陆君澈的眼中竟是有些伤心之色,语气也不如之前一般和善。
江清月抿了抿嘴唇,“您是皇上,臣妾不敢逾矩。”
陆君澈闻言,一把抓住了江清月的手臂,“你就是如此想朕吗?”
江清月看着陆君澈,“皇上政事繁忙,臣妾若是再用此事打扰皇上,不仅没有任何解决办法,只会让皇上徒增烦闷的。”
“朕是你的夫君!”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愣住了。
江清月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皇上,您说什么?”
陆君澈从榻上起身,“你信得过晚舟,信得过刘太医,却信不过朕是吗?”
江清月神色平静,她倒是没有料到皇上因为此事会如此的激动。
而门外的林有与流云倒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却不敢进去打扰。
见江清月不回答,陆君澈更是怀疑他猜对了,“你不说话,是因为朕说对了是吗?你不信任朕,对吗?”
陆君澈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你告诉朕,昔日你对朕的感情...”
江清月看向陆君澈,她微微仰起头,“臣妾敢告诉皇上,臣妾对皇上的感情没有一丝假意。”
陆君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何如此大事,不告诉朕?”
“皇上,您是天子,臣妾若是将此事告知于您,那皇上准备如何做?”
“自是让院判来给你诊断男女。”
“万一是一对皇子或者一对公主呢?”
陆君澈愣了片刻,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朕...朕定会护住你的。”
江清月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臣妾的龙凤胎已经落地,皇上为何又来问如此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因为你不信任朕。”
江清月看着他,要她如何信任呢?
前世一尸两命不让追查的人是他。
将姐姐打入冷宫的人是他。
一直怀疑她的人也是他。
让江清月如何信任眼前的人。
哪怕已经知道他对江清月有了感情。
可是江清月还是不敢信任他。
殿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还是陆君澈率先软了下来,“是朕不好,你刚出月子便与你争吵。”
帝王低头,是十分罕见。
虽然江清月不是第一次看见陆君澈低头,可是她还是很震惊。
“皇上...”
陆君澈又坐在了江清月的身边,“朕知道你心中有心结,朕是皇上,你不信任朕是应该的。”
江清月此刻的神情有些动容。
陆君澈将江清月的手放在手心上,“春华与秋实都是可以放心的人,你不必顾虑。”
虽说江清月早就知道春华秋实是皇上的人,可是江清月还是不可置信。
“皇上...”
陆君澈摇了摇头,“以后朕会让你真正的信任朕的。”
江清月并未言语,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明贵嫔朕一直也并未惩罚,是顾忌着前朝,而如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
江清月终于抬头看着陆君澈,“也是臣妾的不对。”
陆君澈微微摇头,“是朕的不是。”
江清月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皇上总说臣妾不信任你,可是臣妾...”
陆君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都是朕的不是。”
“但是皇上,你要真的相信臣妾,臣妾对您的心意并无半分虚假。”
“朕都明白。”
江清月看着陆君澈,嗫喏了片刻,“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
陆君澈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皇上对嫔妾...”说罢江清月笑道:“臣妾倒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哪知陆君澈却是摇了摇头,“朕知道你要问什么。”陆君澈捧起来江清月的脸庞,“你是真的不知朕对你心意吗?”
听到陆君澈此话,江清月突然就笑了,“臣妾会当真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朕说的就是真话。”
江清月也是抿唇笑,“那皇上还去别人宫中吗?”
陆君澈收回了脸上的笑意,“朕何时说过要去别人宫中?”
江清月偷笑,“皇上刚才都要迈出殿门了,怎得还当臣妾看不见吗?”
陆君澈在江清月的耳边悄声道:“好了,吵了这么久,安寝吧。”
江清月媚眼如丝,“那臣妾服侍皇上,给皇上赔罪。”
陆君澈自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