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中突然起了风言风语,说原在冷宫的李庶人不是暴毙而死,而是被人下毒致死,还有小宫女说曾在冷宫附近看见李庶人的冤魂,想自己诉说冤情。
事情越传越邪乎,弄得宫中人心惶惶。
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必须要出手镇住此流言,否则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便不好了。
“今日宫中流言四起,冷宫中李庶人暴毙之事是人为,虽说李庶女是谋害慎妃母子才被打入冷宫,可李庶人若真是枉死冷宫,那本宫自然会查清楚。”
淑妃没有说话,贤妃面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慎妃面色如常,只有明妃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最急的应该是那背后害人之人了。”
皇后微微一笑,“明妃妹妹说得在理。”
明妃暗自瞥了一眼在旁边喝茶的贤妃,不再言语。
到底是纷纷在
宁御女最是胆小,“几位姐姐别说了,嫔妾害怕。”
温才人见状嗤笑,“宁妹妹若是害怕大可别出宫门,如今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江清月皱了皱眉,倒是一旁的许舒言道:“大家都是给皇后娘娘请安顺便聊聊天的,温才人如今说话夹枪带棒又是何意?”
温才人自知得罪不起面前的慧容华,便悻悻不再言语。
倒是江清曼笑看着许舒言,“慧姐姐此言差矣,咱们不过是打趣一下宁御女,姐姐怎么还当真了?”
“不过是看姐妹们争执才出口相劝,江美人难不成要颠倒黑白不成?”
江清曼暗咬银牙,面上却是一脸平和。
宜容华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我怀有身孕,这种鬼神之说是听不得,各位妹妹还是少说为好。”
许舒言低头掩唇一笑。
宜容华的声音不大,但恰巧被明妃听了去。
“宜容华说得自己多金贵似的,不知道的以为只有你怀过身孕一样。”
宜容华自是不服,刚想辩解却被皇后的眼神制止住了。
皇后笑得宽和,“妹妹们说的都有道理,李庶人此事既要从流言根处岔气,又要从表面解决。本宫吩咐宝华殿每日祈福,想来若李氏在天有灵,也能心中宽慰。”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江青月对于李氏流言之事是有些存疑的,李氏虽说死得蹊跷,可这流言又是为何?
大周虽说是忌讳鬼神之谈,可是对鬼神还是有所敬畏的,不然皇后也不会让宝华殿诵经祈福了。
“你对此事怎么看?”
江清琬的话把江清月从沉思中拉出来,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江清琬对此颇为赞同,“背后之人倒是算得好,就是不知目的何在。”
“李氏是陷害贤妃母子之人,背后又受贤妃主使,而平常宫人的言语说她蒙冤,那便只得是指向贤妃了。”
“明妃不像是有如此心机之人,此事或许和慎妃有些许关系,毕竟慎妃也知晓此事定是贤妃主使,为自己报仇倒也说得过去。”
江清月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她随即笑道:“罢了。此事反正与咱们没有关系,咱们便只管看戏便是。”
皇后为查明此事特地把沈修容喊来了凤仪宫。
皇后看着底下人传来的信息,不由得微微皱眉,“你是说这些流言最开始是从御花园传来的?”
孙勇叩首,“回皇后娘娘,经过奴婢们的调查,最开始的声称看见李氏是御花园修理花枝的小呈子晚上回卧房中休息之时便看见了哭泣的李氏。”
皇后皱眉,转头看向沈修容,“沈修容,此事你怎么看?”
沈修容也问了几个问题,随即道:“依臣妾所看,若小呈子所言是真,那李氏为何说自己冤屈?必定是慎妃被下红花之事的背后之人不是李氏。”
背后之人是谁,皇后和沈修容都心知肚明。
“你的意思是李氏替人背了黑锅,因此在死后便化成冤魂来追魂索命?”
沈修容道:“若这件事存疑,那便是她在冷宫枉死的这件事了。”
皇后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下去,“去查查李氏死之前冷宫都有谁进出。”
孙勇领命后便下去查清此事。
皇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后宫简直没有安分的时候。”
沈修容奉承道:“皇后娘娘能者多劳,是六宫众人的福气。”
“给慎妃下红花之人是贤妃,慎妃心中自然也知道,可如今又闹鬼一事,本宫看,这事便是冲贤妃来的。”
“贤妃当日未自保毫不犹豫地把李氏推出去顶罪,李氏枉死恐怕也与贤妃有关,娘娘只需顺藤摸瓜便是。”
皇后冷笑,“只怕贤妃的狐狸尾巴没有那么快露出来。”
沈修容沉默片刻,贤妃城府之深,又有二皇子这个依靠,比起盛宠无子的淑妃,贤妃才是皇后的心腹大患。
而这边的贤妃自然知道此事时冲她而来。
虽说自己所作所为是万无一失,可是她还是问道:“冷宫之事没有露出马脚吧。”
画屏给贤妃捏着腿,安慰道:“娘娘放心,奴婢找了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去送的药,肯定查不到娘娘的头上。”
“那小太监可靠得住?”
画屏点头,“奴婢用小太监全家的性命威胁,他不敢不从,娘娘放心就是。”
贤妃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即恨恨道:“到底是哪个贱人所传的流言,想要陷害本宫。”
“娘娘身处四妃位,又有二皇子,想要和娘娘作对的人,不就是哪几个吗?”
贤妃闭眼沉思,“淑妃一向不爱参与宫中斗争,明妃没有城府,那就只有皇后或者慎妃了,本宫倒觉得和慎妃有关。”
画屏微微一笑,“娘娘,宫中侧殿那位,可是还没派上用场呢。”
贤妃闻言勾起嘴角,“去将江美人给本宫喊过来,本宫有事情吩咐她。”
画屏明白了贤妃的意思,转头便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