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妃嫔只有在第一次侍寝才可以留宿太平宫,陆君澈闻着若有若无的果香,一夜睡得十分深沉,早上竟是林有跪着叫起的。
陆君澈也十分惊讶,不由得多看了江清月几眼。
他总觉得江清月像是陪伴他很久之人,不像是新人嫔妃,她的一些举动都很合陆君澈的胃口。
陆君澈起身后,江清月也起身伺候皇上穿衣,看着江清月眼下的乌青,陆君澈道:“爱妃今日不必向皇后请安了,昨夜劳累了,爱妃回长乐宫歇着吧。”
沉稳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调笑,江清月抬头看了皇上一眼便又低下头,故作娇羞道,“多谢皇上关怀。”
陆君澈站着看着江清月伺候穿上朝服,闻着若有若无的果香,感觉很舒心。
江清月最后检查皇上的朝服没有出任何差错后,“嫔妾恭送皇上。”
陆君澈回头看着保持着行礼姿态的江清月,又回想起昨晚的场景,他抬脚向外走去,吩咐道:“江贵人昨日深得朕心。”他沉思片刻,“着晋为...罢了,把库房里的那对玲珑翡翠镯赐予她吧。“
玲珑翡翠镯?这不是皇上最钟爱的镯子?林有抬头看了一眼皇上,随后低头应声,“是,奴才稍后便去办。”
江清月若是知道了皇上本身想要晋位而又改为赏赐一定会暗骂皇上几句。
与其得到皇上喜爱的镯子,倒不如晋位来得爽快。
虽说是皇上免去了今日江清月的请安,可是江清月怎么能恃宠而骄,立马叫来了流云和晚舟替自己梳洗,随后赶往凤仪宫。
江清月来到凤仪宫的时候,只有皇后、淑妃、沈修容和苏才人四人。
江清月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给各位姐姐请安。”
皇后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林公公刚刚来本宫这里说皇上给你告了假,没想到你竟然来了。”她顿了顿,“快起来。江贵人昨夜侍奉皇上辛苦了。”
沈修容笑道:“还是江贵人有心,不然怎会如此早?”
皇后脸上虽然笑,但是看向下首的空座时,眼睛闪过一丝不满。
江清月笑着聊了几句,不着痕迹地看着沈修容,沈修容可是皇后一派,两人都是实打实的笑面虎。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众妃嫔都到齐了,唯有明妃是最晚来的。
明妃走进凤仪宫后向皇后先行一礼,“皇后娘娘恕罪,今早容星有些不适,臣妾便来得有些晚了。”
一提到二公主,在场的无子妃嫔眼中都有羡慕之意,就连江清琬的眼中也有些落寞。
明妃看到淑妃如此反应,满意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皇后笑道:“小孩子总是容易生病,午后我便让容洛去看看容星。”
“哪敢劳烦大公主,皇后娘娘太客气了。”
贤妃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并未言语,毕竟她的二皇子才是最大的资本。
江清曼看着在喝茶的江清月,笑道:“姐姐终于侍寝了,妹妹我真心替姐姐高兴。”
真心?江清曼能真心才怪,江清月勾唇,“多谢妹妹挂念。”
“妹妹还以为姐姐犯了什么错,导致皇上一直不召幸姐姐,害妹妹担心好久。”
江清曼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江清月身上。
就知道江清曼没安好心,江清月刚准备说话,便听着明妃讥讽,“还未恭喜江贵人,终于苦尽甘来了。”
江清月神色淡然,福了福身,“多谢明妃娘娘挂念。”她顿了顿,说道:“不过嫔妾认为皇上召幸谁都是皇上的心意。”
她对上江清曼的眼眸,漫不经心道:“妹妹怎么能擅自揣测皇上的心意呢?”
江清曼神色一怔,刚想解释,皇后的声音便传过来,“江美人,你僭越了。”
江清曼立马跪下请罪,“皇后娘娘恕罪,嫔妾是无心之失。”
“起来吧,江美人日后可要注意言行。”
“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众人又聊了几句,皇后便让众人散了。
回到长乐宫后,江清琬拉着江清月坐在贵妃榻上,问道:“昨日如何?”
江清月覆上江清琬的手,“姐姐放心,妹妹无恙。”
话音刚落,林有便来了。
“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给江贵人请安。”
江清琬笑着叫起,“林公公是有何事?”
“奴才是奉皇上之命给江贵人送东西的。”说罢他呈上来一对玲珑翡翠镯,“皇上惦记着贵人,一下早朝便让奴才送来了这对镯子。”
江清月笑着收下,让流云给了一个荷包后,林有便退下了。
江清月看着江清琬的神色,不解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这个镯子有何问题?”
江清琬摇了摇头,“这个镯子的来历有些珍贵,皇上非常喜爱,并未赐给任何妃嫔,而如今皇上却赐予了你,我是担心......”
江清月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镯子皇上如此珍爱,上一世皇上没把这个镯子赐给任何人,因此江清月不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
“姐姐别担心,虽说如此我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可是却是一种恩宠。”
江清月知道,皇上赐予镯子的举动,不像是恩宠,更像是一种警告。
皇上对江家还是有些疑心的。
而皇上赏赐给江清月玲珑翡翠镯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后宫,新人不知其中关窍,可是潜邸旧人却是各怀心思。
“皇上竟然把那个镯子赐给了她。”
沈修容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只是一个小小贵人,翻不出娘娘手掌心的。”
“罢了,把库房里那对喜鹊登梅钗给江贵人送过去吧。”
而明妃的反应更甚,她一直都对这个镯子势在必得,想着这次生辰向皇上讨要此镯,没想到皇上反手却赏给了一个小小贵人。
明妃气得在寝殿中摔了一套茶具。
而贤妃的反应最是平淡,可能在贤妃眼中,只要不是阻挡了二皇子的道路的事情,她都不必放在心上。
况且江贵人已经穿上那软烟罗,根本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