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小声地控诉着那个外来产物,厨房那位也悄悄搞自己的小动作。
她站在厨台前,将一包不知名的粉末倒进水杯,粉末遇水则融,只需稍稍搅拌,水质立即变得澄澈,与平常水无异。
没有其他人在,她毫不掩饰地露出眼中的阴狠,一种隐晦的邪恶正在黑暗角落滋长。
她讨厌长着一张狐媚脸的木皎皎,讨厌她身上那股从容高贵淡雅的气质,她凭什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她才是最漂亮的那个。
不……那张脸应该是她的才对。
齐悠悠嘴角挂着阴邪的笑容,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这张瓜子脸,细眉大眼,樱桃小嘴,翘挺的鼻子,好看是好看,但比起外面那一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
她晃动这杯加了料的水,漂亮的眉目变得扭曲,十分嫌弃地呸了一声,表示心中的不屑。
她端着水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木皎皎面前,脸上的笑纯真无害,完全没刚才那可怕的模样:“阿姨喝水。”
陈心悦紧抿着唇,看着那张假惺惺的脸,眼里闪过一抹嫌恶,在她看过来的一瞬间,又变成慈爱的笑脸。
要不是还要找回自己的女儿,她何必要跟她虚与逶迤。
她忍着心中的不适,嘴角勉强牵起一抹笑容:“悠悠乖,自己去玩吧,我要跟你姣姣阿姨很久没见了,想多聊聊。”
齐悠悠眼眸低垂,寒光一闪而过,她出来是打算探听一下木皎皎的信息,她得做到知己知彼才好占据,这个女人这么急着赶自己走,她偏不如她的意。
她一反常态地搂住陈心悦的手臂,眨巴眨巴自己无辜的眼睛,开始撒娇卖萌:“妈,我一个人多无聊,皎皎阿姨难得过来一趟,我也想跟娇娇阿姨说说话。”
陈心悦微微拧眉,很想把手抽回来,在她碰到自己那一刻,手臂就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的身体在抗拒这个小孩的触碰。
可怎么办?又不能甩得太明显,只能为难地看向木皎皎。
木皎皎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在她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留下。
她朝齐悠悠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小丫头笑得两眼放光,一步步向她走来,在握住她的手心时,眼里迸发出异样的亮光:这只手好软,皮肤很嫩很滑,脸上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及腰长头发乌黑发亮,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近乎无可挑剔,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她活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木皎皎抿嘴微笑,看到她眼里的势在必得。
得什么呢?
“阿姨,你真美。”她毫不吝啬地夸赞她,要是这具身体是自己的,那她要什么男人没有。
“阿姨家里是做什么的?有男朋友吗?要是没有,我可以让妈妈帮你介绍哦。”
“妈妈认识好多帅哥,她经常约帅哥出来吃饭,下次约的时候可以叫你一起出来啊。”
她的话落,客厅出现了一阵死寂。
许是她自己也觉得尴尬,讪笑两声,将桌上的水端起来递到她手上:“阿姨刚才跟妈妈说了很多话了吧,来先喝水。”
她都把水端到手上了,木皎皎不得不接过,只不过水杯刚到手,她的表情狐疑了一瞬,视线落到那杯水上面,别人或许看不见,但她看见了水杯上面弥漫着一股薄薄的黑气。
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敛尽身上的气息,这些妖魔鬼怪应该分辨不出她才对。
可面前的人递给她这一杯加了料的水,是为何意?
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心确实够狠毒。
木皎皎摩挲着杯壁,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把水杯放回桌子:“现在不渴,等会再喝。”
齐悠悠笑容一滞,眼色暗沉,她忍住砸她杯子的冲动,强行把水杯塞回到她手里,佯装的娇俏生气的模样:“阿姨这个可是我亲手倒的,平时妈妈都没得喝我亲手倒的水,你多少得喝一口。”
陈心悦看着自家女儿硬逼人喝水,面上有些尴尬,她伸手过去把那杯水抢过来,声音带着轻责:“悠悠,皎皎阿姨说不喝就先放着,不可以对客人这么不礼貌。”
齐悠悠可不管那么多,看到她把水抢过去,眼里闪过不耐,想要骂她,但又顾忌到还有外人在,她后期还要跟她相处一阵,只能硬生生的将脾气压下。
“妈,我又没干什么,只是让阿姨喝口我亲手倒的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陈心悦不是个傻的,看她如此坚持一定让人家喝那杯水,她开始怀疑那水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如果是这样,那更不能喝了:“等一下皎皎渴了自然自然会喝,你自己先去玩吧。”
齐悠悠听不得她的发号施令的语气,心口堵了一口气,手臂不受控制失手打翻那杯水,她看着自己的手愣了几秒,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是小孩,闹脾气打翻东西不是很正常。
“我只不过是让皎皎阿姨喝一杯我辛苦到来的水,这都有错吗,哼,你们爱喝不喝。”
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转身就往楼上跑。
一回到房间她就拿出手机,拨通爸爸的电话,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了说了一番。
那头的男人很生气,说马上回来。
陈心悦担忧地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心中疲惫不堪,按照自己心中的预想,她该打电话去跟他爸爸告状。
果然下一秒她的手机电话铃响了,看到上面备注老公的字眼,若是接了电话,两人少不了一顿吵。
她没有接,反手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朝木皎皎投去抱歉的眼神。
“平常她就这样,说不得,骂不得,说她两句就哭天嚎地,还满嘴的谎言。”这些日子的因为她的胡说八道,她在小区里面的名声已经败得一干二净,现在出门别人都在背后议论她比后妈还恶毒,欺负她,虐待她。
“里面那位确实不是你的女儿。”木皎皎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翘起了膝盖,刚才摸到那个女孩的瞬间,她就知道,她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