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诞哪里会发誓!
首先他现在是一国丞相,当众发誓没有谋害太子、公主、未来太子妃?怎么可能!
“本相没有谋害就是没有谋害,还需要发什么誓?”
他才不发誓,就算没什么天谴,但是于他的名声有碍。
“那奇怪了,这食物里的菇毒谁放的?”周棠棠说,“这些饭菜可是送到你府里,你又送到驿馆的。”
“这些菜从做好到送至驿馆,本相根本没碰着,那么多采买、厨师,谁知道是哪个下的毒?要不,一个个下天牢审问一番?”
诸葛诞说的很轻巧:“实在不行,所有的厨子都杀了,天下厨子多的是。”
“你,这不是滥杀无辜吗?”周棠棠怒道,“你好狠的心,怎么配做一国丞相?”
“老臣也是被公主和县主逼得没法才说了这个法子,不然,你们说怎么办?”
他看似恭敬,却挑衅地说,“县主在乡下待久了,总相信那天谴什么的民间传说,要是发誓有用,还要律法作何?都去发誓让老天爷来断案好了。”
挖苦谢炎炎是乡下人没文化,见识浅薄。
周少羽对刘戈儿说:“这些饭菜你一路从宫里送到驿站,你敢发誓这些毒与你无关吗?”
刘戈儿早委屈得比窦娥还冤,他跪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三指朝天,发誓道:“若奴才下了毒,撒了谎,天打雷劈,大石压顶,永远不得超生。”
谢炎炎:可惜我还不会天打雷劈
他发了誓,果然天空还是晴朗的,什么雷啊闪电啊,嘛也没有。
诸葛诞嗤笑一声:“陛下,这些发誓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个奴才从头到尾都跟着,十成十是他下的毒,还装作拿银针试毒,我看他那银针说不得都是假的。”
刘戈儿简直想死,他使劲地磕头,把脑门都磕出血来:“陛下,奴才冤枉,奴才绝对没有撒谎,奴才一万颗脑袋也不敢拿来毒害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周少羽指着诸葛府的管家说:“你也是一路跟着送菜的,刘戈儿发誓了,你若没下毒,你就发誓给大家看看。”
管家心里发抖,他不敢啊!
诸葛诞看着他,毫不在意地说:“太子殿下叫你发誓,你还不发誓?发!用最恶毒的话诅咒!”
最恶毒的话是什么?
管家看一眼相爷,一狠心说:“奴才没有给太子、公主和永宁县主下毒,如果撒谎,天打雷劈,大石压顶,奴才的老婆孩子孙子都死无葬身之地,还有相爷也死无葬身之地”
诸葛诞气得骂道:“你个混账,你发誓,带着本相干什么?”
他一脚踹过去,腿没有缩回来,只听“呼”“呼”
周孝诚和王妃忽然看见天空黑压压的东西下来,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十几块大石头从天而降。
“咣”
“咣”
连着巨大的落地震动,诸葛府的管家被砸的脑浆子迸了诸葛诞一脸。
诸葛诞啊啊啊地拼命拉住身边的一个官员,那个官员吓得失声尖叫,想甩开诸葛诞,却甩不开。
大石把诸葛府的管家砸得当场死得不能再死了,诸葛诞因为踹管家没收回,砸断了一条腿。
与此同时,诸葛府也天降大石,管家的老婆孩子所在房屋被砸了几个大窟窿,人没死,但都受了伤。
现在所有人都相信老天真的长眼睛了。
事实证明,下毒就是诸葛府的事。
周少羽对诸葛诞说:“看来,发誓是有用的,那么诸葛大人,你发誓没有下毒吧,你发了誓,父皇母后便会信你。”
诸葛诞哪里敢发誓,他拖着受伤的腿,哭着爬向周孝诚。
“陛下,臣有罪,臣有眼无珠,竟然养了这么一个贼人做管家,他一定是前太子的旧部,是他的奸细,专门来挑唆臣与陛下的关系的”
他比蜥蜴爬得还快,爬到周孝诚脚下,抱着他的腿,抵挡天谴。
【我没有发誓,不要天谴我】
【要砸就砸周孝诚吧,他杀的人比我多】
【不要砸我,我回头给您上香上供上三牲,我认您老人家为父好不好】
谢炎炎:你喊我爹,我可不敢答应!
周孝诚无奈地说:“虽然不是你亲自下毒,却和你脱不了干系,这样吧,罚你一年俸禄,回去好好整顿家里。”
诸葛诞高兴地叩头谢恩,回家的路上拉一个下人和自己一起坐轿,他不敢单独面对老天。
周少羽看周孝诚这么轻描淡写地饶了诸葛诞,很是失望,什么话都没说,拉着谢炎炎就离开了。
周棠棠哈哈大笑,对王妃说:“母妃,您多保重。”
也跟着离开了。
回到驿馆,谢炎炎对谢安奉说:“父亲,谢锦嵘已经死了,您要祭奠他吗?”
谢安奉摇头:“算了,死生不复再见吧。”
只有周棠棠一直兴奋不已,拉着谢炎炎说:“你说这世上真有天谴啊?刚才那大石头落下来,快吓死我了。”
“你又没撒谎,你怕什么?”
“我怕误伤人啊,毕竟那么大石头。你没看见那个管家,脑浆子炸了。”
“可惜不是砸的诸葛诞。”
周棠棠可惜地说,“父皇这个皇帝当的,我感觉还没原先做南海王痛快,就算诸葛诞帮助他打天下时立下不世之功,现在也不应该这样,一点威严都没有,处处受制于一个臣子,这朝堂谁说了算?我都担心哪一天诸葛诞害死他,自己做皇帝。”
偏偏劝说还劝说不动。
周少羽往椅子上一靠:“父皇现在初做皇帝,他有些自卑,因为以前一直是武将,在沙场叱咤风云,但是面对朝堂治理,他一窍不通,心里畏惧,就全都听诸葛诞的。”
“他现在听到诸葛二字,就觉得是智慧的化身,诸葛诞还一直自诩是诸葛亮的后代,父皇迷信他。”
谢炎炎听周少羽和周棠棠分析,心里说,归根到底,还是对皇位的贪恋,以至于连亲生儿女都能委屈牺牲。
几个人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分析周孝诚这个皇帝的心理,驿站有个小吏跑进来,恭恭敬敬地说:“有人找谢安奉将军。”
谢炎炎跟着谢安奉出了门,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狐裘大氅,看见谢安奉,立即跪地,唤了一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