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棍肯定要了郑姨娘的命了。
谢炎炎没啥感觉,别看后院女人,搞起人来不比战场弱,她儿子都要杀周少羽和自己了,她才没那么好心。
周孝诚不好意思地对谢安奉说:“叫谢将军看笑话了。”
谢安奉倒是无所谓,他没纳妾,但是对小妾一点好感都没有。
老沈氏那个贱妾,一个妾室害三代,他对当妾的没任何好感,自己不纳妾,也不让儿子纳妾。
王妃说:“王爷,谢将军第一次来家里,你陪谢将军好好说说话,妾身准备宴席。”
郑姨娘的死没有影响整个战斗的喜悦,这是半年来王府最高兴的事。
燕军打退了,琅玡王被灭了,封地都收回来了。
对于王妃来说,一辈子的死对头今天正大光明地收拾了,简直太幸福了。
而且还是被她看中的未来儿媳以无可辩驳的证据替她拿住对方的七寸。
痛快,太痛快了。
王府大摆筵席,王妃叫周棠棠带着谢炎炎去玩,她对周孝诚说:“谢将军在府上,我们正好把景辰和县主的婚事定下来,怎么样?”
周孝诚拍拍她的手,高兴地说:“能给景辰定下来这门亲事极好。我听说景辰很喜欢她,她对景辰也有意,我们做长辈的没有理由反对。”
原先他担心谢炎炎曾经是流犯的身份会影响周少羽的声望,然而谢炎炎这半年在封地的将士们中,呼声和地位堪比世子,他有什么可反对的?
也极力赞成,再说他也想和谢安奉和谢宁绑在一起。
商量好,就去找谢安奉商量。
“谢将军,我第一眼看见炎儿这孩子就很喜欢,替景辰向您求娶炎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当女儿看,不管她做什么我都维护她,满足她;另外炎儿年纪小,我不会叫他们那么早完婚,等着她及笄后再下聘再谈婚礼的事。”
王妃是真的喜欢谢炎炎,恨不能立即把这娃儿挖到自己篮子里。
谢安奉早看出来两个孩子有情,想着自己那么久在旁边看着,都没往这个上面想,就觉得失职,做父亲的总是这么线条粗糙。
两边都没意见,谢炎炎和周世子的婚事就先下了小定。
交换了庚帖,那对镯子王妃也说了来历,是周家的传家宝,传了好几代了。
“依着炎儿的聪慧,肯定猜到了,她没抗拒,就说明,和景辰合婚,她也是满意的。”
最高兴的还是周少羽,听说父王母妃替他定下来谢炎炎,高兴得竟是单手把自己母亲举起来。
搞得王妃哭笑不得,捶他道:“你还不如去举炎儿,死孩子,对女子要上点心,不要学你父王找那么多女人,天天演戏膈应人。”
周少羽认真地发誓道:“我这一辈子,只炎儿一个,一个妾室也不娶。我可不想弄一群姨娘,庶子天天想着谋害主子自己上位,别说炎儿不高兴,我也累得慌。”
周孝诚尴尬地捶他:“你这是控诉本王?”
“我终生不纳妾,要是纳妾,就叫我如同这筷子。”他拿着筷子,咔嚓折成两截,“我没出息,以后就只想有妻有儿有饭吃。”
王妃打他:“你个没出息的,也就炎儿不嫌弃你了。”
定下来,周少羽就急切地去寻找谢炎炎。
周棠棠高兴坏了,这么能干的小姑娘是自己家的了,终于等到这么一天了。
周少羽在院子外叫丫鬟传话,他要见见谢炎炎,告诉她已经定下来了。
周棠棠带着谐谑的笑看着他:“本郡主允许你在本郡主的小园子里和炎儿单独说话,你怎么感谢本郡主?”
周少羽说:“你不是想要我的那套《奇门遁》吗?送给你了!”
“真的?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周棠棠痛快地把园子让给他:“你放心地说话,我替你们把守大门。”
谢炎炎在周棠棠的小花园里,因为园子里有一株22世纪已经绝迹的情业草,她已经研究入迷,没有关注那姐弟俩的交易。
周少羽进来,就看见谢炎炎认认真真地对一株草在仔仔细细地查看。
他站了一会儿,一腔热情要炸出来,说了一句:“谢炎炎,我来了好一会儿了,你也不看看我?”
“嗯?”谢炎炎抬头看看他。
此人眉眼含笑,洁净而明朗的锦服,无暇玉冠束着乌发。
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幽黑,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很好看。
她丢下手中的草,擦了擦手,想到与他定了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注意”
看她耳尖红了,说话却还是淡淡的,心里有些不甘,他小声问谢炎炎:“我们都下定了,我能抱抱你吗?”
自己也耳朵红了。
他这么久,就凭着脸皮厚,假借谈事,拉她一下,背她一下,至今连正式拉手都没有。
他们都定亲了,她怎么还是淡淡的?
“你不喜欢我吗?”
谢炎炎说:喜欢啊,可是有点说不出口。
周少羽不管了,直接上手抱住。
要是等她主动,母猪都爬树上做窝了。
既然她不懂,那他就主动点。
终于抱到了梦里千百回想抱的人了。
她还没紧张,他自己先全身颤抖起来。
脑子嗡嗡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得逞的兴奋。
果然还是脸皮要厚。
炎儿真香。
炎儿真软。
炎儿真炎儿真乖!
又惊喜又惊慌,原来抱着喜欢的女子是这样的幸福,不由自主地说情话与你,心里所念所想是你,眼中星辰也是你,余生看见的也只有你。
“谢炎炎,过了年,你办了及笄礼我们就大婚好吗?再也不分开,好嘛?”
“好。”
“谢炎炎,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知道,大约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周棠棠在外面当门神,想知道院子里两个人进展如何了?弟弟和炎儿,会像父王和母妃那般彼此客客气气地说话吗?
蹑手蹑脚地进来,猛然看见这两人抱在一起,一个低头脸红,一个笑得像个傻子。
她家傻弟弟正说一句:“谢炎炎,我永不负你”
妈呀,周棠棠自己脸唰地红了,嗖一下出去了,比兔子跑得还快!
还贴心地把门关了,自己站在外面按着心口,噗嗤笑出来。
弟弟竟然会说那么臊人的情话?
县主竟然没有一巴掌把他打飞!
周棠棠咬着一根草,满脑子却都是一道身着雪白的直襟长袍的清贵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