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很好。”
“那是不是要给我点什么奖赏?”
“……好啊。”
季云泽幽幽一笑,少见的显露出温柔的神色,只见他起身,先将自已的酒杯放置一旁,而后又从桌面上拿出一只崭新的高脚杯。
旋即,他拿起酒瓶,向其中注满香甜酒水,继而缓步走至齐硫城的身前,将手撑至对方木椅的扶手,低下身子,将酒杯凑至对方的唇前。
“说说看,想要什么赏赐?”
此时,两人离的极近,对于齐硫城来说,对方所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他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齐硫城的嘴唇也在碰触到冰凉酒杯的那一刻不争气的打起了颤。
突然感觉心慌慌的……
“嗯?不喜欢喝吗?”
季云泽挑了挑眉。
“你哆嗦什么?”
“谁……谁哆嗦了……你……你离这么近做什么……”
齐硫城扭过头,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
此时,红晕正顺着他的耳根漫延至他的后颈。
冷不防的,季云泽突然伸手握住了对方的脖颈。
“干什么?!”
齐硫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想着对方总不至于杀人灭口,但对方微凉的手掌却还是让他有些莫名的恐惧。
“嗯……你觉得我如今的实力怎么样?能称得上强者吗?”
季云泽突然出声,却是带着疑问。
“回答的不合你心意便会被当场扭断脖子?”
齐硫城歪着脑袋哼笑一声,突然有些好奇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当然不会。”
季云泽嘴角噙着笑,眼眸中闪动着别样星光。
“那你这是……”
齐硫城低头看着那牢牢握住自已半个脖颈的手,无语几乎写在了脸上。
“抱歉,只是手冷,想暖暖手。”
说着,季云泽便松开了对方的脖颈。
“你有病吧……”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季云泽饶有兴致的催促提醒道。
“想听我夸你?”
齐硫城单臂置在木椅扶手上,对着季云泽翻了个白眼。
“也可以不夸,我只是……”
‘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哪怕只是聊聊天,哪怕能找寻到一丝自信……一丝安慰……’
后半句话,季云泽只是将其藏匿于心底。
季云泽不得不承认,他没他自已想象的那么坚强……那么锲而不舍……
他做不到绝大多数反派那般的坚持不懈。
又或者说反派也有旁人所不知晓的一面。
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被别人承认,以此来证明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实话实说,并不是安慰你,你已经很厉害了,我想你也知道拥有你这种垃圾元魂能突破90级是什么概念,可以说堪称奇迹。”
齐硫城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言语之中更是极尽挖苦,明明是真心实意,却显得有些不着调。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怕我的人不是很多啊……”
季云泽垂下眼眸,带着些自嘲的微微叹了口气。
“大哥……不是我说我的好大哥……你有实力但是一直藏着掖着他们当然不怕你了!”
齐硫城瞪大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变成了智障。
“我是说我的地位……是还不够高吗?怎么总觉得……嗯……说不上来的感觉,类似于老是被各种人轻视,我看起来像是很好糊弄的人吗?总感觉我所见到过的每一个贵族,无论地位是高是低,我给他们的第一印象都是很……弱?很好利用?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季云泽尤其认真的向对方诉说着自已的疑问。
“这不怪你,贵族嘛,绝大多数都这样,狗眼看人低,没几个好人。”
齐硫城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可是……”
季云泽突然回过头: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给我相同的感觉。”
“呃……”
闻言,齐硫城当场石化。
“对,你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嚷嚷着我和罗坎言有一腿,然而时至今日你依旧这么想。”
季云泽一拍手,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又明亮了些许。
齐硫城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那是个误会,我刚一开始挑你毛病是因为……”
“嗯?是因为什么?”
季云泽笑吟吟的凑近了他。
齐硫城这才发现自已被对方下了套。
回想自已一开始对对方的不屑一顾,极尽鄙夷,究其原因还是听信了谣言并且想当然的认为这样稀世罕见的美人没了强者倚靠根本无法在这个世上生存。
于是偏见就这么产生了。
对方的样貌足以让人从一开始便忽略他还未显现出的危险。
对这样的美人即便是有所忌惮也只是忌惮他的拥有者。
换句话说,他的样貌太过绝世且惊艳,以至于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忽略他的实力,自认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被强者所豢养的美人。
恐怕这就是问题所在。
“因为你长的……嗯……”
“什么?”
“没什么,挺好的,继续保持。”
齐硫城有些心虚,于是打了个哈哈后赶紧找了个理由逃离了现场。
“什么啊,会不会聊天啊……”
季云泽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一番倾诉过后,心态就是好了不少。
‘嗯……接下来便是尝试吸收圣树结晶的力量了……’
季云泽盘算着,如今他已突破90级,这很早前便抢夺来的圣树结晶除了救了云伯里一命外也总算是可以再次派上用场。
不过圣树结晶是一方面,罗坎言又是另一方面。
季云泽能感觉到,在罗坎言的体内还有着另一种尤其强大的力量,只是被暂时禁锢于体内,又或者说罗坎言不想让他知晓这力量的存在,所以特意隐瞒。
‘管他留这力量是要做什么,既是发现了,那便通通掠夺干净,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
季云泽是这样想的,等到他有一天变得足够强大,那么罗坎言的死活便是无关紧要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收拾一下如今的残局。
想到这,季云泽闭上了眼睛。
约莫半晌,天色已晚,老管家却是在这个时候敲响了房门。
“大人。”
人只是在屋外有所停留,并未进入房间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季云泽并没有睁眼,语调散漫。
“……已经让人处理掉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只是……”
只听老管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季云泽打了个哈欠,顺带撩了把略有些凌乱的长发。
“您知道的,我们的人虽行事果断,但……”
“这点不用你提醒,那人纵欲声色,常年混迹在一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出事是迟早的事,更何况那子爵又不止这一个儿子,若他真是胆识通天,敢查探到我身上,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闭嘴。”
“是……是。”
旋即,那老管家不再多言,当即离去。
“唉……”
季云泽仰天长叹一声,而后顺势倒在了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
‘还有佐德……’
季云泽皱起眉头捶了捶自已的额头。
先前他假借帮助伊枫修炼的名义,提出让元魂同是风属性的皇室亲卫羽良成为伊枫的老师,可实则他将伊枫远置精灵古帝国,成为了他的心腹。
如今也有了很长一段时间,最近几日佐德还是那么独来独往,不与任何贵族有什么交集,只是季云泽注意到,对方看向羽良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刻意起来。
季云泽自知不能再等了,他必须采取行动。
这招虽险,但也是万不得已。
前路漫漫,四处皆是藤蔓与荆棘。
路途危险,他便只能不断以身试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