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方静之躺在床上,刚刚打算入睡。
门扉被人敲响。
片刻功夫,刘宏福带着人进来了。
方静之抬眼一看,竟然是李二狗。
李二狗面色焦急,不安踱步。
“少爷,不好了!”
“怎么了?”方静之皱了皱眉头。
“少爷,您还是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您还记得上次我带过来那个懂倭国语言的弟兄嘛?”
方静之点了点头:“记得,就是个媳妇未过门的!”
“对,就是他那未婚妻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啊!”李二狗焦急地说道:“少爷,您还是赶紧跟我去看看吧,这事情,小的是真管不了,就连巡街的武侯,都被赶出来了。”
方静之眉宇微蹙,顺手从一旁拿起了衣衫,披在了身上。
穿好了衣服,两人出了门。
待到俩人赶到那未婚妻的住址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李二狗心情沉重,焦急的将方静之带到一处破旧的房屋前面。
门口有几名家丁在那里看着,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
屋内灯火摇曳,时不时的传来一阵低吼声与哭泣声响。
“什么人,我家少爷在这里办事,寻常人都给我滚蛋!”
几名家丁看到方静之,顿时冷言呵斥。
方静之皱了皱眉头。
李二狗说道:“少爷,就是这几个人,把巡街的武侯都给赶走了。”
“领头的那个亮了亮牌子,武侯就直接走了,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
“小人得到消息就赶紧去喊你了,估计里面……”
方静之冷哼一声:“阿福!”
身后的刘宏福闻言,也不磨叽,上前三拳两脚,就把那些家丁打倒在了一旁。
其中一名家仆惨嚎一声:“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嘛!”
方静之冷冷一笑,凑近那家丁,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我不管你家少爷是谁,今天招惹到了我,他就死定了!”
推门而入。
“小美人,别哭了。”
“那死鬼穷的叮当响,有什么好的。”
“本少爷要了你,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
“以后老老实实的做本少爷的外室,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女子凄厉的声音响起:“你坏我清白,我要告官,我要告官抓你!”
“告官,本少爷就是官,你告一个试试,你看他们敢官嘛!”
“现在,给本少爷乖乖趴下,本少爷要来了哦!”
“不要,你不要过来!”
方静之三人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方静之面色血红一片。
狗日的,奸淫夫人。
方静之砰的一声踹开门,但见一男子正对着一女子用枪。
男子半裸下身,女子则是被扒了个干净,此刻正被绑在桌子上。
玩的挺花啊!
方静之冷冷一笑。
那男子直接就被吓得萎了,惊呼一声,怒骂道:“什么人,你给我滚,不知道本少爷是谁嘛!”
方静之冲着李二狗使了个眼色。
李二狗上前一把推开男人,将那女子解了下来,随后又把自已的外衣套在了女子身上。
“救我,救我父亲!”女子凄厉哀嚎。
方静之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地上,躺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刘宏福上前,伸手将老者扶起来,用手指探了探鼻息。
随后冲着方静之摇了摇头,显然老者已经死去多时。
方静之微微皱眉。
当初可是跟那少年说好了,要照顾好他的家室。
这下,算是失言了啊!
“你是谁?”方静之问道。
那男子此刻也是镇定了下来。
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毫不在意的说道:“别问我是谁,问问你自已吧,看看那头顶上的脑袋还在不在。”
“你是怎么闯进来的,我的家丁呢,时不时被你打伤了。”
方静之深吸一口气,眼前人有恃无恐,显然出身不凡。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男子冷哼一声:“我爹胡惟庸。”
“你问我是谁,你配吗!”
“这女子的爹,是你杀得!”
“老不死的东西,耽搁我办事,一脚过去就死了。”
好好好!
方静之面色阴沉。
自从穿越以来,他一直在努力的适应。
上层权贵人上人,底层百姓如牛马。
可牛马也是一条生命啊,这男子对生命的漠视,直接让方静之愤怒了。
胡惟庸该死,养出来的这个狗东西,也同样该死。
方静之伸出手,道:“刀来!”
当初马皇后的赏赐,其中就有一把锦衣卫专用的绣春刀。
刘宏福对这把刀喜欢的不行,时时刻刻都要带在身上。
李二狗不是刘宏福,他是知道胡惟庸是谁的,赶忙拦住方静之:“少爷,莫要冲动啊!”
“冲动?”
方静之摇摇头,他凝视李二狗,笑着说道:“当初本少爷答应了人家,要看顾好他的家人,可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若不能为他报仇,你让本少爷如何做人。”
轰隆隆。
屋外响起一阵雷鸣,紧接着瓢泼大雪便落了下来。
屋内的那一盏油灯,因为疾风骤雨也开始逐渐摇曳。
方静之手中握着绣春刀,上好的镔铁刀在灯光下熠熠生寒。
那男子此刻也是慌了。
“你不要过来,你要干什么!”
“我爹是胡惟庸,我爹是胡惟庸啊!”
“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足够赔他的命了。”
“我赔你妈了个逼!”
方静之怒吼一声,抬手,挥刀。
“不要!”
“啊!”
“噗嗤!”
鲜血顺着血槽缓缓流下,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流了一地。
胡惟庸的儿子,依旧以一副不可置信的面孔盯着方静之,只不过眼中的生机正在缓缓消失。
他倒死都没想过,眼前的人竟然会真的动手。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刁民,竟然会对自已这个宰相之子下手。
并且是如此的毫不留情。
方静之轻轻的转动手中刀柄,看着从男子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勋贵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
百姓可以被一脚踢死,勋贵原来也可以一刀砍死的嘛!
宰相的儿子,跟寻常普通人家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吗!
“阿福,通知应天府,本少爷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