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你可别跟我说,你当真同我有话说啊!”
出了太玄楼的大门,崔少愆一眼,就识破了洛染的客套之话。
“怎的?!你何时……竟是也能猜到我的心思了?!”
好奇的看着面前之人,洛染一时间,也有些感慨起了时光……流逝的有些过于快了。
“咱们两个谁跟谁呐?!你是不是……也有些过于小瞧了我这——察言观色的本领了?!军师!我可是做了你,两年的副手呐!”
挑起了一边的眉头,崔少愆很是不爽的感觉对方,好似老把她……看的有些太“轻”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后,洛染很是嫌弃自已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唉……罢了罢了!我向来都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姑且就先原谅你了!”
立马便来了劲儿来的崔少愆,打蛇随棍上的,先声夺人了起来。
“少愆!”
犹豫着要不要将一些话给说开了,洛染却是在眼神乱瞟的刹那,便瞧到了一个——颇为让他熟悉的背影来。
“那个人……可是三秦兄?!他怎的……又要去那勾栏之中了?!”
被唤了一声后,崔少愆也在扭头的瞬间,就好巧不巧的——瞧到了辛云谦的身影来。
“可能……他……”
犹豫着,要怎么委婉的提醒眼前之人,还是不要干预为好的洛染。却是猝不及防的,就听到了青年人那——中气十足,又铿锵有力的嗓音来。
“三秦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因着兴奋,崔少愆压根儿,也就没有想到过这其中的——子丑寅卯来。
招呼着洛染,也赶紧跟上前去后,崔少愆却是屁颠儿屁颠儿的,率先跑了过去。
“少愆?!……军师?!”
有些诧异的停下了脚步,一回头的辛云谦,却是少见的,瞧到了两个,很是令他意外之人。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我居然在汴京城内,见到了好多昔日的好兄弟!”
一扫在军营中颓丧的气质,如此热情的青年人,到底还是让辛云谦……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
明明自打从阿育王塔里出来之后,少愆便有些刻意的,躲着他们几个了。
怎么回到了汴京城内,其倒是又变得……开朗了不少。
“咱们之间……还算是好兄弟么?!明明你之前,还很是厌弃于我们几个……”
踟蹰了半晌,辛云谦有些怀疑的望了过来。
可是一想到……自从打阿育王塔中出来之后,几人都有些形同陌路的生疏了。他便又有些难受了起来。
不经意的,又瞥了一眼他自已那……已然缺失了一小节的小拇指。辛云谦的情绪,便再也高涨不起来。
“我……我亦是没曾想到,会同大家——变得这般疏离。”
尴尬的笑了笑后,崔少愆才忽然反应过来,好似之前,确实是她——先不搭理人家的。
造成大家的这般困扰,明明应该是她……忏悔并赔不是的。
可是因着杨铁牛受伤的刺激,她一时间还真就忽略了五人帮中——那几人的感受了。
明明一开始,大家都还好好的。可是后来的后来,同样的几个人,大家却是伤的伤,离别的——也就那样离开了……
敛去了眸中的哀伤,她愣是扯起了一抹……还算是让人都,看的下去的微笑来。
“你说这些个作甚呐!多影响咱们几个的心情呐!咱们即便是点头之交,亦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这个,咱们谁都得认!
对了!你此番……是要去到哪里啊?!”
很是认真的,强调了下这一点后,崔少愆生硬又理所应当的,转移了二人之间的尴尬话题。
“我……打算前往那勾栏之中,瞧瞧杂剧去。”
尴尬的挠了挠眉心,辛云谦破天荒的,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喜欢用看这些……来排解思绪后,他就觉得自已以前——到底是有些,过于的端着了。
“那感情好呐!一块儿呗!眼下闲着……不也是闲着么?!”
瞅着天色还早。并不打算回去看老头儿——兴师问罪架势的崔少愆,厚着脸皮便又想要蹭一段杂剧了。
毕竟,每次前往勾栏行色匆匆的她,还真就没有静下心来,去认真的瞧一瞧那些……台上的表演者们呢!
她总归,也是可以稍微偷懒的,去欣赏一下艺术的嘛!
感受一下一千多年前的大宋朝……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不才是她最是应该——去做的事情嘛!
如是想着,崔少愆愣是忽略掉了……洛染递过来的警告眼神,并一马当先的,率先朝着勾栏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