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芮再次将任倾晨签订的合同发在了群里,一石激起千层浪,群里再次炸开了锅,同时,很多人在议论,教育组和政企组到底怎么了,为何教育组连连在政企行业签订了合同?
而作为政企组的销售员,自开年以来一直到现在,依然颗粒无收,士气也因为这三个合同变得消极。
谷芮发的三个合同都是教育组的,并且是教育组签订的政企类合同,这气得政企组的销售人员纷纷骂娘。
“教育组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蒙城的市场签订政企类合同了?并且一签就是三个......”说话之人叫戴安林,李筱筱从政企组离开后,她代替了李筱筱,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王丹红身上,因为蒙城是她负责的片区。
王丹红现在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目露凶光,十指紧握,骨节发白,全身哆嗦,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撕了任倾晨。
“任倾晨这娘皮,小骚货,她这是没完没了了?”王丹红骂了一句,却不好直接回答戴安林的问题。
“丹红姐,教育组太可恶了,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走,找她们要说法去。”戴安林为人单纯,很少关心自己之外的事情,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自己的总监冯敏先去边遥的教育市场跑项目的事。
王丹红听后,怒道:“要说法,要什么说法?直接怼任倾晨,说你不应该跑蒙城的政企客户?”
戴安林不清楚为何王丹红会发如此大的火,所幸选择闭嘴,再不提此事。
而不远处,工位上的齐泉,脸色一片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但眼神中却似乎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看了一眼王丹红,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此时,觉得自己受到无尽折辱的冯敏已经彻底乱了方寸,如果王丹红在她面前,她真的有可能撕了她,一泄心头之恨。
冯敏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尽最大的努力平复心底的愤怒,但饶是如此,她眼中的怒火,依然随时可能爆发。
过了许久,她的心情得以平复,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峻宇的电话......
而公司不明所以的有些人开始当起了吃瓜群众,私底下议论很是激烈。
“你没听说吗?政企组的冯敏亲自去边遥县教育局插手了教育组的项目,并且这事,事先并未和教育组的负责人余长沟通。”
“为什么要和他沟通?我听说冯敏在跑之前已经和杨总沟通了,杨总同意她去跑,据说副局长是冯敏的老乡,她有八成胜算呢。”
“这就难怪了,冯敏跑去教育组的地盘,教育组没有坐以待毙,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式,在政企部的地盘连续签订了三个合同,这是互掐呀。”
“你说得没错,我看啊,这教育组和政企组这回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不斗出个一二三,怕不会歇火。”
“对,政企组和教育组的矛盾,年前就发生了,难道你们忘了所谓的某些人的‘女人上位’和‘春节送礼事件’了吗?这两件事都是政企组挑起的,虽然最后杨总发话,平息了这场风波,但两个部门早就怼上了。”
“女人上位”和“春节送礼”两个事件针对的都是教育组,不,准确来说,是针对教育组的头头,余长。
“看来,好戏还远远不会结束,就是不知道结局会如何?我看这情形,杨总是支持政企组的啊!”
“为什么这么说?”前面一人挑起了话题,后面的人纷纷来了兴趣。
“你们忘记了吗?去西藏旅游的时候,冯敏和杨峻宇几乎形影不离......听说,最后一天在西藏的时候,有人看见两人进入了一家非领队安排的酒店。”
“什么,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吁......你们可别乱说,小心工作不保。”
这里毕竟是公司,几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依然还是怕被人听见,告到杨峻宇那里,影响自己的前途,所幸就暂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我听说事情的起因就是余长挑起的。”
“怎么说?”很多人都来的兴趣,开始八卦起来。
“去年,年底的时候,余长跑岸渠的网红基地孵化项目前,没有事先和政企组的冯敏沟通就去跑了,不但跑了,最后还成功拿下了这个大项目,并且这个项目算在教育组,和政企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怪不得,原来是余长插手了政企部的客户,才让冯敏用插手教育市场的方式进行反击。”
“哼......”其中有一人满脸不屑,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听说余长跑岸渠项目之前,和杨总通过气,并且核准了这个项目政企组没有人跟进之后,他才去的,杨总是同意的,所以这事不怪余长。”
“并且,这个项目能够成功,多亏了董事长帮忙......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能拿下,对我们红河分公司而言,都是好事,要不然,你们能有机会去西藏旅游?能有艳遇?我们得感谢余长,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
讨论的另外几人听了这话,微微一想,都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了点头。
其中一人笑道:“不过,公司这场戏挺好看的,并且,我相信,一定不会轻易就完,拭目以待吧,说不定好戏还在后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任倾晨连续签了三个政企类合同,彻底激起了政企组和教育组的矛盾,或者说冯敏和余长的矛盾。
这几天,相关的消息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且一发不可收拾,隐隐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童炳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杨峻宇,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杨峻宇没好气道:“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冯敏已经打过电话向杨峻宇告状,公司现在的情况和风气,即使童炳春不说,杨峻宇也看在眼里,牙齿一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拨通了余长的电话。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说完这句话后,杨峻宇没有等待余长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余长正在和周瑾钰分析着市场的事情,杨峻宇的电话打来,并且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不用猜,余长也知道杨峻宇此时找自己的目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身,而是将手掌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过了几分钟才结束和周瑾钰的谈话,起身而去。
进入杨峻宇的办公室,气氛肃然,只见他面沉如水,脸色极其不好看,余长还是客气地拿出一支烟,递给杨峻宇。
杨峻宇没有接,双手交叉抱着,直接道:“教育组到底怎么回事?”
余长见对方没有接自己递上的烟,便悄然收回,说道:“教育组怎么了?”
“教育组连续在蒙城政企行业签订的三个合同,这件事事先怎么没向我汇报?”杨峻宇冷冷道。
“签订了合同不是好事吗?公司需要业绩,教育组也需要业绩。”余长很平淡的说道。
“但那是政企部的地盘。”
“那边遥的项目呢?”
一句话怼得杨峻宇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余长想,既然话已经说出口,索性就一次说完。
“按照公司规定和市场划分,边遥这个项目属于教育组,并且前期我的销售人员已经在跟进,如果没有跟进,我们在完全不知道有这个项目的情况,属于我教育组工作失职,别人想跑,也无可厚非,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有些人明知道我教育组已经有人在跟进,还去跑,这是不是需要评估一下,是为了乱市场,还是因为什么?”
“蒙城的三个项目,政企组有人在跟进吗?有人在跑吗?没有吧,既然没有,就属于新客户,既然是新客户,谁有关系谁就可以跑,我记得按照公司的章程应该是这样的吧?再则,如杨总所言,项目拿下了对公司而言,是好事,不是吗?”
杨峻宇眼中的怒火几乎已经包藏不住,他自知理亏在先,同意冯敏跑边遥教育局项目的事,但余长说的什么话,又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自己可是总经理啊,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监,他凭什么?
“公司现在议论纷纷,乌烟瘴气,有人向我举报,这都是你们教育组惹出的祸端。”杨峻宇表情冷淡,对浴场的态度已经极为不满。
余长也是冷冷一笑,道:“清者自清,我相信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不会找杨总你告状,也不会诉说关于我的苦,我只希望杨总作为总经理,考虑问题,判断事情的时候站在总经理的高度去处理。”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杨峻宇冷笑一声道。
“不敢,我没有那个资格,但是我不接受无缘无故就将屎盆子扣在我头上的骂名。”余长也是冷冷一笑,继续道:“如果杨总不能按照公司章程处理,那么我也只能用我的方式处理,毕竟教育组今年扛的任务是全公司最多的,任何一个项目我都必须要争,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