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出了一身汗,余长感觉舒服多了。
有人说,医学上其实并没有真正可以治愈感冒的药,所谓的感冒药,其实都是增强个人免疫力的,因此建议多喝水,起床后,待在宿舍的余长彻底将自己当做了水牛。
边看书,边喝热水,惬意和宁静的同时,跑厕所的次数也在增加。
坚持喝水和吃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余长的感冒差不多好了,只是还有点鼻塞,说话的声音也就变了。
而这也引起了柴宁的注意,通电话的时候,言语中略带焦急之色:“你感冒了?”
“嗯,感染了风寒,吃了一天药,已经好了,只是有点鼻塞。”
“你自己一个人在
“嗯,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同样如此!”
和余长在一起的三年中,柴宁很少见余长生病,如此次这般重感冒,在柴宁的印象中似乎还是第一次,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感着冒,去西藏,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放心吧,明天下午才出发,今天吃过药,已经好了很多,明天应该就会痊愈了。”
余长口中如此说着,但柴宁还是难免担忧,叮嘱了几句后,才在不舍中挂断了电话。
第三天下午三点,报名去旅游的28人,纷纷拉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从公司出发,余长的行李箱很大,几乎可以放下旅游用得到的所有物品。
他除了带公司分发的药品礼包外,又给自己准备了头痛粉和葡萄糖,应对高原反应,有时候头痛粉加葡萄糖,比纯粹的吸氧更有用。
同时羽绒服、冲锋衣、墨镜、防晒霜等也必不可少,当然,女性都纷纷带了自拍杆,遮阳帽,抗紫外线防射衣等。
列车的起点站是岸渠,终点站是成都,当天下午四点出发,当晚十二点多就能到成都。
速度虽然没有飞机快,但费用却省下来不少。
组队去火车站时,以部门小组为单位,余长召集众人集合,打了两辆车便朝着火车站而去。
三点半,到车站时,大家都已经前后抵达,此次带队的组长是许玲,副组长是人事部的童炳春。
见众人到齐,许玲安排众人进站并办理相关手续,然后准时上了车。
因为余长是领导的原因,给部门几名女孩子提行李的工作就落到了林东方和陆怀西身上。
当然,团队的文化和制度建设余长抓得不错,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因为乘坐的时间比较长,因此,公司定了卧铺,放好行李后,几人便准备打牌消磨时间。
来约战的是医疗部门的陶全,上次在杨清雅家,他玩儿得不够尽兴,现在闲下来,显得兴致很浓。
“打牌,来不来?”
余长此时正坐着和部门几人闲聊,听到陶全的提议,他道:“我无所谓,问一下杨总和张总,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
陶全问了杨峻宇、张翔以及李景兰。
杨峻宇中午没午休,此时困了,便以睡觉拒绝了,但张翔和李景兰都很有兴致。
上次杨清雅父亲离世,几人守夜那晚,张翔前面赢了一些,后来却输了不少,此时陶全提议玩牌,他早就心痒难耐,准备大杀一番,收回成本。
接下来,余长,张翔,陶全,李景兰以及工程部的温垚玩起了“捞腌菜”。
玩牌,既缓解了旅途寂寞,又消磨了时间,前面几把,李景兰都输了,几把牌就差不多输了伍佰元,她便道:“你们几个男同胞欺负我,尽赚小女子的钱。”
说完这句话后,她拉任倾晨加入了战场。
果然,任倾晨来了之后,李景兰开始赢钱,所以笑道:“倾晨,你是我的福星,你来了,姐姐就赢钱了。”
几人打牌间,谈笑风生,倒也得到了放松。
而在包厢的另外一边,杨峻宇口上说困,紧闭的着双眼,却没有睡着。
冯敏那天的话已经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根刺已经深深扎入他的心海深处,很难拔除。
余长现在在公司的人缘越来越好,影响力也越来越大,隐隐有赶超他的势头,这让杨峻宇心里酸酸的,不过作为总经理,他还保持着应有的气度,并未将此事太当回事。
但听着另外一间包厢中传出众人打牌娱乐的声音,杨峻宇此时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余长定然非池中之物,又有总部柴宁的扶持,假以时日,他定然风云际会,潜水化龙,成为一方的掌权人,统领一方,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不可逆之势。”
“他成长起来后,如果调离红河,那么自己非但不能阻止他成长,反而应该尽可能和他处理好关系。但如果他的成长直接威胁是自己的地位,就麻烦了。”
“冯敏和他之间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不可调和的阶段。并且,可以明显看出,四个总监中,站在冯敏一方的几乎没有,陶全和李景兰都似乎站在了余长一方,尤其是李景兰,已经将这种支持表面化,公开化了。”
“冯敏有句话说得很对,岸渠的项目,他寻求帮助,第一时间找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前任领导张天,在张天那里无果后,他又通过柴宁的关系找到了李振海。如果从项目的结局而言,对公司,这是好事,但从程序而言,余长确实没有将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中,或者自己的能力没有得到他的认可。”
“表面上他尊重自己,实则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这是变相挑战自己作为红河总经理的权威呀!不行......元旦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压一压他的势头,否则任其下去,对自己掌控红河分公司的局面,不一定是好事。”
杨峻宇如是想着,但余长完全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不将杨峻宇放在眼里的想法。
余长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从没有想过不尊重杨峻宇,也从来没有想要通过任何方式挑战杨峻宇作为总经理的威严。
余长深知在职场,一定要尊重体制规则,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谨言慎行这十二字箴言来时刻警醒自己。
但没有想到,冯敏埋下的这根刺,已经死死定在了杨峻宇心中,以至于后面造成了一系列的事情。
而当到了那一步,余长不能放任自己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便只能奋起反击。
在众人玩牌的时候,杨清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热水,递给余长道:“老大,你感冒还没好,先喝杯热水。”
余长正想喝水,便道了一声谢,接了过去,却听张翔起哄道:“清雅,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眼中不能只认老大,不认我这个副总。”
张翔为人随和,来红河任职后,基本没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路,不是他没有,而是他尊重杨峻宇,将自己的想法隐藏了下来。
他的原则是,尽可能团结一切力量,保证销售部门和平相处,团结协作,不发生冲突和矛盾,业绩稳步增长。
杨清雅闻言,似乎早已想好了说辞,道:“我看见张总的水杯在
“嘿,你这小妮子,还真细心,要是能讨做媳妇就太好了。”张翔开玩笑调侃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清雅闻言,顿觉耳腮通红,道道热流直涌而上,为了不让自己尴尬,连忙将目光移向众人的牌局。
李景兰趁着洗牌的空隙,也感叹道:“教育组普遍年轻而且美女多,就是好,细心,贴心......看了还真让人暖心,清雅,可真是羡慕死姐姐了。”
杨清雅脸色恢复了平静,淡笑一声,道:“景兰姐,你的水还有吗?我这就给你去接。”
“嘻嘻,小妮子,你故意的吧?”李景兰娇笑一声,对于杨清雅给余长倒水这件事,她并未没有过多想法,接着道:“现在晚了,姐姐不领你的情。”
杨清雅走过去,在李景兰的肩头轻轻一捏,又拿起她蓝色的水杯晃了晃,见水还满着,便笑道:“景兰姐放心玩牌,我和瑾钰几人随时为你们服务。”
接着,杨清雅又象征性问了陶全和任倾晨是否需要水,两人都摇头拒绝了。
如果杨清雅为余长倒水并未引起其他人多想,那么她接下来提醒余长吃药,就让人有些想法了。
“老大,到你该吃药的时间了。”
杨清雅这句话落下,在车厢中玩牌的众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她俏脸没来由红了起来,却不得不解释道:“老大感冒还没好,我担心你们玩牌,忘记了时间,特意调了闹钟。”
说完,她拿着手机在手中晃了晃,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淡定从容。
“老大可是我们部门的主心骨,我们可以倒下,他不能!”杨清雅补充解释了一句。
男性没有第六感,而女性则不同,杨清雅一系列的举动,让这些女性目光都不由投向了杨清雅。
只见她眸中带光,眼神有意无意会关注着余长的一举一动,心中便有了些意味深长的想法。
冬季,天黑得很快,七点不到,天色便全黑了下来,许玲组织大家吃饭,众人却依然在玩牌的兴头,便安排了林东方,陆怀西几人代劳,尾随而去的有杨清雅和李筱筱。
吃过饭,众人继续战斗,不过从捞腌菜换成了炸金花,一直到晚上的十一点,才结束。
结束之后,众人修整了一会儿,收拾好随身物品,便静待下车。
十二点一刻,列车稳稳停在了成都南站。
相比云南而言,成都的海拔较低,因此冬天的成都并没有云南大多数地方冷。
成都城区的大部分海拔只有500到1000左右米,和红河的岸渠差不多,气候也大同小异。
但相比车里的温暖,下车后,众人还是感觉冷意袭来,不得不穿上冲锋衣,裹上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