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白菀突然抬眸看向厉璟安，直接问：“厉璟安，当年在车祸现场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难怪之前季瑶会说，厉璟安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忽略了自己大哥。
白菀当时还以为季瑶是受了刺激后胡说八道，原来她说的竟是真的吗？
厉璟安本来没想把这件事告诉白菀的。
但现在她已经回忆起了，见瞒不过他也只好点头承认：“是我。”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白菀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当年她被救出来，彻底失去意识前，隐约听见现场有人喊了一声厉先生。
所以当厉邵霆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下意识就以为厉邵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在没有那么喜欢厉邵霆的前提下，答应了对方的追求，并全心全意对他好。
本来是抱着报恩的心思，没想到到头来，不仅被辜负和背叛，竟是连恩都报错了。
如今得知真相后，白菀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却也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她害死了厉怀煦……
也还好当年救她的人是厉璟安，她与他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
这么想着，白菀庆幸一笑，拉着厉璟安的手，说：“还好我想起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这段感情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什么意思？”厉璟安表情瞬间严肃了不少，沉声问，“如果不能坚持下去的话，你是要因为这件事跟我离婚，是吗？”
白菀蓦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解释道：“我是真的特别内疚，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你们。”
她没有否认。
厉璟安脸色更难看了。
他承认隐瞒真相他有责任，可白菀就这么随意想要放弃这段感情，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他们的婚姻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可他当初没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是因为医生说她失忆是不想回想起当时痛苦的画面，突然提起，恐怕会给她带来二次创伤。
所以他才小心翼翼，一直没有说。
没想到，她却因为这件事动了离开他的念头。
白菀完全不知道厉璟安在想什么，还自顾自地说：“如果最后真的坚持不下去，与其等到相看两厌不如趁早离婚，还能保持最后的体面，不是吗？”
厉璟安脸色更阴沉了。
厉暖阳听到离婚二字，以为白菀要抛下自己，连忙大声表态：“如果你们离婚，我要跟妈妈！”
厉璟安：“……”
好好好。
合着就他被踢出这个家了！
想到白菀真考虑过离婚的事，厉璟安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紧绷着脸，眉目沉厉，语速极缓地咬着字：“相看两厌？呵，你考虑得还真是周到。”
白菀心尖蓦然一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厉璟安生气了。
她瞬间认真了起来，解释道：“我并不是真的想跟你离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也更害怕你们会因此讨厌和不喜欢我，不是我要对你相看两厌，是我怕被你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