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微不可察地轻轻蹙了蹙眉。
也不怪潘玺紧张。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面前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变态,她肯定也会因他如今展现出来的柔弱而心软。
白菀很快收回落在厉衡身上的视线,平静地抬手搭上他对面的椅子,将椅子往后一挪,坐了下来。
厉衡就一直盯着她。
那眼神好像随时要扑过来似的。
白菀只当未察觉,平静地问:“厉二爷,像个宠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滋味,如何啊?”
闻言,厉衡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冷意。
哪怕他竭力想要继续维持柔弱的姿态,也失败了。
他用力咬了咬牙,随后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一个铁笼子而已,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我自然是过得很舒服的,毕竟我从小吃苦吃到大,在哪里都过得一样。”
“是吗?”白菀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从小吃苦?这么说,你觉得被厉璟安爸妈收养,是在吃苦?”
厉衡冷笑了一声,木然地说:“那不然呢?”
“他们有自已的儿子,所谓的收养我,不过是为了做戏而已,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比不上厉怀煦和厉璟安。”
他眼神里闪烁着浓烈的恨意和不满。
白菀不解地看着厉衡,十分疑惑:“你好像特别恨厉璟安的爸妈,为什么?他们没有对不起你。”
厉衡表情麻木,怔怔地说:“在你们眼里,他们自然是大善人。”
“可他们养我跟养条狗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他们是真心想养我吗?天真。”
“他们不过是想让我帮他们儿子做事,成为他们儿子的垫脚石罢了!”
“说实话,我在厉家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我没有一刻是高兴的,跟那种精神折磨比起来,这座铁笼子算得了什么?”
白菀嗤了一声,厌恶地说:“爸妈始终当你是亲儿子,你却如此不堪地揣测他们,厉衡,你当真是没有一点人性。”
不知想什么了什么,厉衡表情古怪了一瞬。
随后,他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纡尊降贵的来一趟,不会就是为了来跟我打感情牌的吧?”
白菀看着他,冷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
“你觉得现在待在这个铁笼子里舒服,那是因为这笼子里现在只关了你一个人。”
“如果我把那些失败的实验体和你关在一起,你就不会这么舒坦了。”
听到这话,厉衡顿时变了脸色。
他盯着白菀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冰冷,阴恻恻地咬牙道:“果然是你们带走了我在那不勒斯的所有实验体!”
如果不是那群实验体集体被带走,他也不会一时心急,提前回国发动计划,反而露出破绽落入厉璟安手中。
看着他愤怒的表情,白菀反而轻快地笑了起来:“你都已经看到十七了,还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那不勒斯的那些实验体的确都在我们手中,你永远别想再利用他们为你谋利!”
闻言,厉衡愤然攥紧了拳,不甘示弱道:“就算你们破坏了那不勒斯的实验基地又如何?”
他挣扎着,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地上,掷地有声道:“像这样的基地,我建了不下十个,像那种被你们带走的失败实验体我也有很多,你们永远无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