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我叫廖喜娣,我……我就是路过,我什么都没做啊!”
廖喜娣疼得腿软直往
唐雪梨松开手,人立马跌坐到了地上。
廖喜娣呜呜地哭了起来,“没天理了,走在路上平白地就能被打。”
“你叫廖喜娣,那你就是廖厂长的妹妹了。”
唐雪梨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没见过人。
仔细一看,跟廖厂长还真是有点像。
尤其是那对目露狡猾的双眼,简直一模一样。
唐元圆脸色有点发白,她拉了拉妹妹的手,颤着声说:“雪梨咱们走吧。”
廖喜娣恶狠狠地瞪了唐元圆一眼,但没有跟她说话,当做不认识她的样子。
“真能装!”唐雪梨朝着廖喜娣的眼睛就是一拳。
只用了三分力度,要不然依她现在的拳力,要是用了全力,那这眼珠子直接就飞了,当即就能瞎掉一只眼。
廖喜娣惨叫一声,大喊杀人啦。
小路上本来没人,这一嗓子吸引来好几个看热闹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住在附近的人怕出事,跑去报了案。
唐元圆眉头紧锁,十分愧疚。
她对唐雪梨小声说:“你赶紧先走,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
“大姐,你别怕。”唐雪梨叮嘱她:“等会儿你什么都别说,我来处理,我保证咱们很快就能回家。”
不多久来了两个民警,他们询问了一下详细情况。
“我没有动过手。”唐雪梨不承认自己打了人,“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受的伤。”
“就是你打的,你别不承认!”有民警在场,廖喜娣胆子大了很多。
小丫头片子,你还能当着民警的面揍我不成。
她可算找到能给她做主撑腰的了。
今天非得把这个小土匪关起来不可。
唐雪梨一脸淡定,声音稳如泰山:“谁看见了?谁能作证?”
“他们都看见了!”廖喜娣指着围观群众喊道,“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民警说:“谁看见了,过来讲一下你看到的情况。”
没人应声,都在低头窃窃私语。
“大家都有点正义之心啊,如果看见了就如实地说,坏人逍遥法外,对咱们自己也是一种威胁。”
民警鼓励了几句,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廖喜娣见没人给她作证,立马道:“这小土匪太凶了,大家都怕被报复,才不敢说的。”
人群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我在另一条街上带孙女晒太阳,听到叫声才过来的,什么都没看着。”
“我也听到动静才过来的,不知道咋回事啊!”
“我在楼上吃完饭,一下来就看到有人受伤了,但是没看到谁打的。”
总而言之,廖喜娣没有证据证明唐雪梨打了她。
她怕事情会不了了之,急着爆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电子仪表厂廖厂长的亲妹妹,我这种有身份的人,平白无故地干嘛冤枉一个小姑娘啊!”
她指着自己被打肿的眼睛说:“难不成我还能把自己打成这样吗?”
这种纠纷只能进行调解。
民警问廖喜娣:“你之前认不认识唐雪梨?”
“不认识!”廖喜娣果断道。
“你们并不认识,是不是?”民警跟唐雪梨确定道。
“廖喜娣是我大姐的丈夫的小姑,退休的廖厂长是我大姐的公公。”唐雪梨说:“我大姐结婚之后一次都没回过娘家,因为她婆家不允许,今天她第一次回来吃饭,我到路口接我姐姐,廖喜娣突然跑出来说我打了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
听起来好复杂。
民警:“……”
信息量有点大,这事儿感觉不太好调解。
唐雪梨朝人群里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个人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缓缓走了出来。
他对民警低声说:“我看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看到什么了?”民警严肃地问道。
“她在前面的胡同里碰到打劫的,被打了。”男人半低着头,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家就在前面,刚好跟她同路,走着走着,她突然拉住那两个年轻的女同志,就开始大喊大叫。我只看到这些,别的就不清楚了。”
民警:“你刚才怎么不出来说?”
“我有点害怕。”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胆小怕事的样子。
廖喜娣听完炸毛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被打劫了,根本没有这回事!我身上的钱都没丢,谁打劫我了!”
真是张口就撒谎。
男人说:“我看到你的钱全被抢走了啊……”
“我的钱就在这儿呢,你可真会编瞎话。”
廖喜娣翻了翻裤兜。
出门的时候她带了三块二毛八,她记得清清楚楚。
“挨?我的钱呢!”她把两个裤兜全翻了出来,里面空空如也。
连跟钱放一块的火柴盒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廖喜娣激动道:“警察同志,我遭小偷了!”
群众不满地喊了起来:
“这人怎么满嘴跑火车啊!”
“干嘛冤枉人家女学生,按说你们都算是亲戚呢。”
“跟踪侄媳妇,还冤枉人,真缺德。”
“唐雪梨,不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嘛,我前几天刚看了新闻的。”
“哇,状元是个女学生哦?好厉害。”
“大学生咋会无缘无故打人嘛,肯定是被冤枉的。”
……
民警问目击者:“你叫什么名字?工作单位是什么?”
男人一板一眼回答道:“我叫池大奔,没有工作单位,我是磨剪子戗菜刀的。”
“……”唐雪梨偏头看了看他。
实话说,她此时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高考前在胡同里,奉飚那帮小弟幸好拿的是钢条和木棒,而不是磨得锃亮的大菜刀,要不然她跟言景书还真挺危险的。
民警把几个当事人和目击者全都带走进行调查了。
到了派出所,民警给各个单位,学校和街道打电话确认了当事人的身份——退休老厂长的妹妹和儿媳妇,高考理科状元,启明路上戗菜刀的师傅。
全都没有问题。
笔录做完之后,唐雪梨走上前,淡声问道:“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