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民饭店只有两个包间,他们占了一间,对面那间里有六个邝成的保镖。
“邝老板问你话呢,你叫我干什么。”唐进财对女儿的表现不太满意,年纪轻轻的跟个木头人似的一点都不灵光。
刚才进屋之前他明明叮嘱女儿要好好表现的。
“我……”唐丽美脸涨得通红,怎么都挣脱不开,急地直冒汗。
唐进财站起身去关门。
门合上的瞬间,一股大力砸过来,门板正中唐进财的鼻梁,鼻血瞬间喷洒出来。
唐进财跌坐在地,捂着鼻子,震惊地看到他三女儿如索命的厉鬼般站在面前。
唐雪梨一道余光都没在他身上停留,越过他,直接冲过去,一把拉开了唐双双。
“二姐,你先出去。”
“雪梨,你咋来了……”唐双双一开口声音抖得不行,随后发现身体也不住地发着抖,两条腿软得跟面袋子似的。
“唐老板,这也是你女儿啊?”邝成盯着唐雪梨看了看,“不如另一个好看,不过这火辣的性子我喜欢,够劲儿。”
唐雪梨拿起手边的杯子就朝邝成的脑袋上砸去。
不成想,邝成也是有些身手的,抬起手臂格挡了一下,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对面包间的六个保镖听到动静,转瞬间便出现了。
“小丫头,火气挺大啊!”
邝成站起身,饶有兴味地上下扫视着唐雪梨,目光中满是带有侵略性的审视。
他跟唐雪梨身高差不多,两人可以平视。
“我二姐还要上班,你先让她出去。”
面前这个眯眯眼猥琐男就是上辈子糟蹋过二姐的人,唐雪梨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
邝成笑问:“她出去了,你陪我吗?”
唐雪梨指着唐进财,说:“他陪你。”
“哈哈哈哈哈……”邝成乐不可支,“我要一个老头子陪我干什么,我可没有那种特殊癖好。”
唐进财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张粗糙的卫生纸,潦草地堵住了流血的鼻孔。
他向邝成连连道歉,“邝老板,真是对不住了,我女儿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一边呆着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邝成见唐进财不动地方,直白地说道:“我这批货能不能给你,全看你女儿的表现,跟你没关系了。”
唐进财琢磨了两秒,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那我叮嘱我女儿几句,她不懂事,我得先跟她讲讲。”
邝成:“哪个女儿?”
“我三女儿。”唐进财说:“后进来那个。”
邝成觉得这个局面有点意思,一副看戏的样子,“行啊,你随便。”
唐进财招呼唐雪梨,“雪梨,你过来,我跟你讲几句。”
唐雪梨往前走了三步,就来到了唐进财的面前。
她一字未说,一记直拳重重地砸到了唐进财的脸上。
邝成有保镖,唐进财可没有。
邝成暂时打不得,唐进财可以随便揍!
“你,你你你……”唐进财被揍蒙圈了,哆嗦着嘴唇,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邝成叫一个保镖把唐进财送去了医院。
唐双双早就吓得瘫坐在了凳子上。
唐雪梨过去牵起她的手,“二姐,咱们走。”
“就这么走了?生意不谈了?”
邝成悠悠地喝了口茶。
茶凉了,不好喝,他把茶水吐到了地上。
唐雪梨:“有事找唐进财谈。”
“跟老头子谈不好玩。”邝成动作娴熟地给自己泡了杯茶。
一口一句老头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多年轻呢!
不也就比唐进财小了三两岁而已。
唐雪梨握着唐双双的手,面前是几个彪形大汉。
她们出不去了。
“这样吧——”邝成顿了顿:“你俩一人给我敬杯茶,我就放你们走。”
唐双双六神无主地望着唐雪梨。
其实她心里是想去敬茶的,敬完茶不就可以走了吗?
但她不敢随便乱动。
“好啊……”唐雪梨走回到饭桌前,端起茶杯。
邝成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但下一刻,茶水却朝着他的脸泼来。
他快速闪躲,茶水只稍稍碰到了点他的耳廓,打湿了一小片肩膀。
水也不是很烫,远远达不到烫伤的程度。
但唐雪梨的这个举动,完全激怒了他。
邝成一把掐住唐雪梨的脖子,“给脸不要脸哈!看来得让你吃点苦头还会学得乖一点了。”
唐雪梨试图掰开他的手,但怎么都掰不动。
几秒钟内,尝试了好几种拆解的方法,但因为体力悬殊,对方又身经百战,导致结果是一场徒劳。
唐雪梨缺氧快窒息了,脸越来越红。
被人用力掐住脖子,十几秒内就有可能死亡。
唐双双冲过去想救妹妹,但半路就被保镖拉住了。
“你松手。”
“你快松手啊!!”
“会掐死人的……”
“救命,救命啊!”
保镖一把捂住了唐双双的嘴巴,呼救的声音闷在大掌之中,令人感到无比的绝望。
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随后是“砰砰砰”的砸门声。
“开门!”
话音落下三秒钟后,哐啷一声,门被踹开了。
门板砸到了两个闪躲不及的保镖。
唐雪梨强力支撑着最后一点意识,余光中她瞥到了一个男人。
言老师……
言守真冲过来,一脚踹向邝成的腰窝。
邝成向后闪开,沉声问了一句:“你是谁?”
唐雪梨终于能呼吸了,她扶着墙大口地喘着气。
言守真扶住她,眉头紧皱着,“你没事吧?”
唐雪梨摇了摇头,哑声回:“没事……”
“放心,我就跟她玩一玩。”邝成笑道:“我没用太大力气。”
他要是用了十成的力道,那人早就没气了。
言守真:“你这是故意伤害,我可以告你的!”
“呦,还挺厉害,还知道故意伤害罪。”邝成掏出手帕仔细地擦着手,“你谁啊你?比她爸爸管得还宽。”
言守真面色严肃,“我是她老师。”
邝成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人民教师,还挺负责任的,比我小时候碰到的那些老师好多了。”
言守真摸不准这个人的路数,没有轻举妄动。
口音很重,可以肯定不是本地人。
带着保镖,行事张狂,绝对不是善类。
“不过,你不太像老师。”邝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让我猜猜看,你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