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我的同志哥！”高福兴见万豪富越说越激动，微微一笑，“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高局，这事实摆在眼前，您让我如何淡定？今年的中考第一名已经被二中给弄过去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排名靠前的落到他们手里。二中这是强取豪夺，必须让他们立即停止。”
“县里早有规定，每年前1000的考生是我们一中的生源，而他们二中只能收排名靠后的。往年虽然有那么几个排名靠前的考生因为种种原因去了二中，但那是学生自愿的，我们高风亮节，也就不追究了。”
“可今年凌云刚一上去，二中完全变天了啊，竟然开始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必须要讨个说法。不然，我无法向一中的老师们交代。”
“高局，您自个儿说吧，这件事情您准备怎么处理？反正您不处理，我就去找徐副县长。徐副县长不处理，我就去找胡县长，去找龙书记。”
显然，高福兴的话没能让万豪富淡定下来。不仅没有淡定下来，反而变得非常狂躁，越说越激动。
高福兴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
“老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让我把话说完。等我说完了，如果你仍然执意要去找徐副县长、去找胡县，甚至去找龙书记，那我决不阻拦。”
“你说前1000名的考生是二中的生源，那我倒想问问你，你们每年都把这些考生全部留在一中了吗？”
“抛去就像你说的因为种种原因去二中就读的个别考生之外，还有一部分去哪儿了，你不知道吗？”
“几乎每年前50名的全都跑去了市一中、省一中，你不清楚吗？”
“我告诉你，今年的那个全县第一名就算不去二中，但也绝不会去你们一中。那是人家凌云从市一中、省一中手里凭实力抢过来的。”
“而且凌云的手段合理合法，组织部关部长和徐副县长都知道这件事情。市一中、省一中能用‘糖衣炮弹’，二中当然也可以。”
“凌云想方设法的招排名靠前的考生，那也是在和考生及家长两厢情愿的基础上进行的，我认为并无不妥之处。”
“老万，我比你年长几岁，老哥给你一个忠告。学生不管他排名多少，选择读哪所学校，那完全是人家的自由。你们一中可以不招收分数低排名靠后的学生，但人家分数高排名靠前的学生，也有选择不读你们一中的权利。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强行干涉。”
“老万，我和徐县长希望看到的是你们两所学校良性竞争，这对我们鹿川的教育事业来说非常重要，我不希望你带着任何情绪去工作。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
听完高福兴的长篇大论，万豪富已经明白势不可挽。但仍然不到黄河心不死，一脸颓废的说道：
“高局，这么说，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云为所欲为了？”
“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什么叫为所欲为？”高福摇了摇头，“凌云又没有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老万，你刚刚提到正职，我这儿不打紧，但你千万不能给徐县长、胡县长，甚至是龙书记他们只会在对方身上找原因的死板印象，你要有担当。”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和老师们商量对策，看看怎么样才能吸引到学生，别再抱怨人家凌云如何如何的不对了。”
…………………
在张金梅选择就读二中的消息传开后，不仅是一中的万豪富反应强烈，市一中和省一中的校长更是震惊。
他们觉得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于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纷纷抬高了“价码”，再次向张金梅抛出了橄榄枝。
无论如何，他们都势必要将张金梅收入囊中！
………………
第二天早上，张金梅的初中班主任像凌云那样，同样不辞辛苦跋山涉水的赶到高岩。
见到张金梅之后，开始苦口婆心的做着思想工作。
“张金梅，你可是全县第一名，就算不去市一中、省一中，那至少也应该要去县一中嘛，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二中呢？”
“老师知道你家里经济困难，但也不能因为区区10万块钱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老师今天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只要你去市一中或者省一中，他们同样会奖励你10万。”
“你实在不愿意离开鹿川的话，那也可以去一中，一中的万校长委托我转告你，只要你去，马上给你12万。”
“张金梅，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老师最出色的学生，老师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听说一中的奖励比二中还多，张金梅的父母都有些动心了。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张金梅抢先一步回答说：
“徐老师，谢谢你跑这么远的路来跟我说这么多，我会一辈子记得您的好。但是，今天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我记得徐老师您跟我们说过，做人要诚实守信，要不然就枉在世上走一遭。”
“我已经答应了凌校长去二中了，并且已经签订了就读意向书，虽然这个不具备法律效力，但我不能不遵守。”
“要不然，我就成了徐老师您口中的失信之人了。到时候，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张金梅，你脑子不能这么死板。”徐老师显然有些急了，“此一时彼一时也，老师也说过，凡事要知道变通。你如果去二中，那你这辈子就毁了！”
“我相信凌校长说的话！”张金梅态度依然坚定的说，“就像我曾经一直相信徐老师您的话一样。”
“你这……哎！”徐老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张金梅的父母问道，“你们作为家长，也是这个意思吗？”
张金梅的父母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说：
“不好意思啊，徐老师，我们遵从孩子的意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