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祥还活着,那害死她的人,是不是也还活着?
是啊,才过去五十年而已,那些人应该都还在。
白芷冷哼一声。
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这一回,必将他们千刀万剐。
她手一甩,将黄悠砸在地上,响起吃痛的叫声。
黄悠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白芷一个丧家之犬,怎么敢这么对她!
本以为,白芷现在一无所有,会乖乖承受她们的羞辱,然后像狗一样落荒而逃,谁想得到,她竟然直接动手。
她丝毫不怀疑,白芷刚刚真会弄死她。
白芷,你死定了,她一定会让爸妈好好“照料”白家!
其余几人看见白芷眼中的杀意,都生出胆怯。
她们总觉得白芷,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以前她也嚣张,但是没脑子,像个傻子一样到处出丑。可眼下她目光镇定强悍,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杀伐决断。
想到这,几人齐齐吓了一跳,蜜罐里泡大的千金,怎么会有如此浓的杀意呢?
突然,她们看见白芷直勾勾地盯着一个阴暗的角落,嘴角慢慢浮出笑意。
她在看什么?
那眼神如有实质,好像在看什么人。
转头去看,那里空空如也,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但白芷神神叨叨也不是一天两天,在她们印象里,她很喜欢玄学,动不动就要排个八字,扔个铜钱,还玩塔罗牌研究星座。
只不过,大家都当笑话看。
一个富家千金,偏偏要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爱好,也是白家倒霉,摊上这么个女儿。
白芷轻轻一嗅,突然开口:“好浓的死气。”
黄悠先是一愣,然后在心里偷偷嗤笑:装神弄鬼!
可白芷没管其他人,定定地看了眼宴会厅的方向,抬腿走去。
一边走,一边瞄了眼原身的吊坠。
里面的玉气已经被她吸得干干净净,原本莹润的玉石变成了块灰扑扑的石头。
她一走,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有些发毛。
但犹豫片刻,还是朝宴会厅跑。
听说,张家的一位孙子,找来极其珍贵的老檀佛珠,原是千年前一个有名和尚戴过的,十分难得。
机不可失,她们也想一饱眼福。
一路上,白芷所到之处,收获不少的目光。
被红酒泼过的脸,血色淋淋,不知道的还以为流了一脸血,看起来格外吓人。
来到宴会厅,她啧了一声。
主座坐着一位老头,大概七十多岁,容光焕发。
不是那穷小子张起祥又是谁?
“生日即死期,真倒霉。”
她声音不小,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张家,那可是北城四大豪门之一。
据说,张老太爷当年能够发家,是受了一位术士的指点,颇有传奇色彩。
哪来的野孩子,竟敢在大寿之日,说这种晦气的话,不是咒张老太爷死吗?
果然,主座上的张老太爷脸色一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就显露出来。
底下的宾客你一言我一语,对着白芷指指点点。
“你是哪家的,到底有没有教养!”
“这不是白家的小姐么,你平时发疯也就算了,这可是老太爷的生日!”
白芷没有理会那些风言风语,对她来说,张起祥才是重要的。
她已经看见他身上浓浓的死气,这是阴煞侵体即将暴毙的征兆。
他不能死,五十年前的那场玄门动乱,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白芷走上前,在快靠近主座的时候被人拦下来,干脆两臂交叉,直直地看着张起祥,语气随意道。
“张篓子,你不出十分钟就会涌出一口黑血,然后昏迷不醒,再不出一小时就会暴毙而亡。到时候,神仙来了也没用。但是——”
女孩顿了顿,接着说:“我能救你。”
现场的人一脸懵逼。
张篓子???
张篓子是谁,难道是老太爷的小名?
在现场的人猜来猜去的同时,张起祥却是一脸僵硬。
几十年没有人叫过他张篓子了,没人会这么叫他,除非是那个人
他探究地看向白芷,这个年轻少女满脸糊着红酒粘液,仔细辨认五官,并不像那个人。
况且,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这样,他可要生气了。
居然敢叫他张篓子,不要命了!
张起祥狠狠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声音洪亮:“胡说八道。”
宾客们看着满面红光的张老太爷,纷纷劝他不要多想。
人家张老太爷身强体壮,怎么可能会死,这丫头纯粹胡扯。
而这时候,黄悠凑过来,高声道:“就你,还救人?怕不是穷疯了,想来骗钱。”
白芷转头看向黄悠,眼光幽冷,小屁孩真是不记打。
黄悠身子抖了一下,刚刚挨打的阴影还是让她有些害怕。
可转念一想,这里这么多人,白芷能拿她怎么样?要不是自己刚刚大意,怎么会被威胁?
她瞬间挺直腰板,直直地对白芷对视,可目光仍有些虚。
白芷眯了眯眼,眼光落在黄悠脖子上的帝王绿翡翠上:“你不信?”
黄悠见白芷果然不敢动手,立马有了底气:“当然不信,别以为整天研究星座塔罗牌什么的,就是大师了,你脑”
“那我们打个赌,赌我能救他。”白芷淡定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