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一场抓捕工作。
结果是一场收尸工作。
就在警方准备清理现场尸体的时候——
“快来救人!”
一道极为突兀的声音让现场众人怀疑起自已的耳朵。
但事实就是,马上有第二个人发现了自已身边,一个四肢都没了、被冻成冰雕一样的人,居然还在动。
这下在场的警员们一个个都开了眼了,立刻联系急救人员赶赴现场。
陈涛默默看着砖窑场里忙碌的场景,事情过程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结果与他预料的完全一致。
帮忙收拾半天,陈涛趁着歇会儿的功夫在群里发了一句:“开眼了兄弟们,你们见过被砍断手脚、冻了半夜还活着的人么?”
群里众群友们先是纷纷表示震惊,然后——
雷鸣:陈队可曾听闻苍洱四十六刀男事件?
李飞:陈队可曾听闻死了数十年的老人被断头事件?
刘鸣:陈队可曾听闻山村集体消失、连带着整个村子都没了之事件?
湘南警方:陈队可曾听闻有江湖宗门尘湖尸派,一夜之间被人清理门户?
海西警方:陈队可曾听闻有人于鬼节之夜,月下斩龙?
东南警方:陈队可曾听闻有人高铁运阴兵,三剑平书院?
国际警方:陈队可曾听闻有人于千里之外,一人灭一国?
群星警方:陈队可曾听闻有人让全世界所有人重复活了几天?
陈涛:“......”
群里众人的发言让陈涛感觉这话完全没法接。
好在下边有不长眼的撞到枪口上了。
秦浩:陈队可曾听闻中州云都路白衣刀女事件?
陈涛:?!
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住你小子了?!
陈涛:耗子你特么给老子闭嘴!白衣刀女的时候老子还在中州呢!
秦浩:哦。
翻了个白眼,陈涛默默收起了手机。
本来想跟自已那些同行们显摆显摆,没想到人家一个个经历比自已丰富多了。
陈涛感觉有些吃瘪。
不服。
他想了想,在群里发了一句:“老子曾经尝试武装抓捕小杨店主。”
沉默了半晌之后,群里清一水的回复:陈队牛批!
陈队牛批*2!
陈队牛批*3!
......
陈涛顿时心情大好。
......
半天之内,与东郊砖窑场有关的所有人全部到案。
经过统计,在事发前,有一些人本来应该在砖窑场里的,但因为各种事,这些人全都提前离开了。
而根据供词,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属于砖窑场的工作人员,与赌*据点没有关系。
陈涛在拿出自已在雪地里拍的田字格照片,与之前的记录的数字对比,发现这个人数与田字格左上第一个格子里的小树枝数量完全一致。
而左下第三个格子,与身上缺点东西、但还能活下来的人数量完全一致。
至于右上那个格子......
陈涛看了一眼之前同事送过来的统计数字,右上一格里的树枝数量,与现场的死亡人数完全吻合。
深吸一口气,陈涛感觉——
嗯,这就对了。
就是这种感觉。
最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田字格右下那一格里点燃的青香上。
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涛估摸着自已是想不明白了,去看了一眼还是一直嘟囔“我、我*,我、我*!”的刘聪,把他拉到车上,准备带着他去中州看病。
中梁大道上,陈涛正开着车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
“陈队,南郊有个卖冰的,头撞到桌角,死了。”
“知道了,你们先勘察现场,看有没有截货杀人的可能,我晚上回。”
“好。”
车开到中州,一路直奔云都路,在步行街停车场停车的时候,他又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
“陈队,鼓楼那边死了个人,本人名字正在查,据说外号叫肥龙,经常在那边卖*粉。”
拿着手机,陈涛看向步行街上那家灵娃店。
他似乎明白田字格右下角的青香是怎么回事了。
“好家伙,这是主打一个与赌、毒不共戴天?”
......
灵娃店里。
杨宁盘腿坐在书桌后,歪着头,单手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到陈涛带着刘聪出现,他才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
陈涛脱了鞋,也给刘聪脱了鞋,拉着他进到店里,到杨宁的书桌前坐下。
注意到杨宁缠着纱布的右手,陈涛正要说话,但还不等他开口,杨宁“啪”地一声,在刘聪面前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带起的掌声就跟打雷似的,把陈涛都吓一跳。
同时,“哎呦!”
“我、我*!”
“陈队!那里边的人在用身上的零件做赌注!”被陈涛拉着的刘聪猛地一声惊呼,急速说道。
说完,他整个人开始大口喘气,惊魂未定地打量四周,“这、这是哪里?”
陈涛眨了眨眼,看向杨宁,“这、这么有效的么?”
杨宁点点头,淡声说道:“三魂七魄受到了一点小小的惊吓,小事而已。”
“谢谢您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他拉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刘聪立刻就回到了门口。
看得出来,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在杨宁这多待。
然而,就当陈涛准备穿鞋的时候,却发现自已那鞋就如同定在了地上一样,一动都动不了。
旁边的刘聪和他的那双鞋较上了劲,陈涛则是回头看向杨宁,小心问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啊?”
杨宁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问道:“陈队,你这是要看霸王病啊?”
陈涛当即笑道:“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您说,多少钱!”
说着陈涛重新走回来,拿出手机准备给杨宁转账,可是......
“一百二十六万四千五,后边的抹零就不收了。”
有整有零,有万有块的,杨宁报出了一个让陈涛和刘聪当场愣住的价格。
陈涛惊了,他知道,这里一定有内情!
刘聪惊了,特么的,自已这刚刚回过神来,就被人讹上了?
当场,刘聪指着杨宁就要发作,幸好陈涛反应得快,一把拦住他并捂住他的嘴,同时对杨宁笑道:“我知道了!”
“今天没带在身上,您看过两天给您寄过来怎么样?”
杨宁又打了个哈欠,点头说道:“可以。”
强拉着刘聪再次回到门口,这次,俩人的鞋非常乖巧地自动挪到了两人脚下。
刘聪被这一幕给镇住了,陈涛再次回头看向杨宁——
“这、这?”
杨宁摆了摆手说:“放心,你们那鞋成不了精,纯粹是风吹的。”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陈涛拉着刘聪穿上鞋,一路飞奔似的离开了杨宁的灵娃店。
两人走后,一群小鬼围在杨宁身边。
雅美抱着自已的小脑袋,向杨宁奶声问道:“橙橙,为什么让他们走?如果他们不给钱怎么办?”
诗文:“就是,一百多万,好像很多啊,如果他们赖账还得麻烦橙橙......”
边上,孙大胖翘着二郎腿枕着自已的手臂,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橙橙可不是在给他们要看病的钱。”
“橙橙是在跟他们要老太爷给他留下的遗产。”
第二天,一个快递寄到了杨宁这里。
打开,里边是厚厚一沓欠条。
是刘运在赌场欠下的债。
只算本金,刚好一百二十六万四千五。
欠条上还非常贴心地写明了所有金额只计算到“百元”,之后忽略不计。
看着手里的欠条,杨宁一脸的感慨,他还没说什么,身边的一群小鬼一个个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橙橙,你这是准备留作纪念吗?”
“是得好好纪念一下,毕竟这是橙橙那个不怎么好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橙橙好幸福啊,他还能得到遗产。”
杨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