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出租车离开之后。
在朝歌雪和白毛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杨宁从自己看上去没装什么东西的白布袋里,拿出一个看上去能占满整个白布袋空间的小马扎,放在地上。
小马扎非常灵性地自动抖了抖,调整了一下四条腿的长度,使自己非常稳固地落在地上,一点都不晃动。
杨宁坐了上去。
白毛和小狐狸看着那成精的小马扎,白毛立刻拍起彩虹屁来:“偶像厉害!身边就没有俗物!”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那可不是,就是身边的一条狼都会拍马屁了。”
白毛浑身一颤,转头看着小狐狸一脸动容、极为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我已经好久没被人叫狼了,他们、他们都叫我狗......”
白毛说着两眼居然有点泛红,一副非常委屈、总是受人欺负的样子。
小狐狸:“......”
刺啦、刺啦——
旁边传来异响,两人转头看过去,只见杨宁在地上随意捡了几个小树枝,画了个大号的田字格,然后把那些小树枝分别扔进田字格的四个格里。
白毛疑惑道:“这世界上最有可能成为偶像女人的超级美丽的狐小姐,请问偶像在做什么?”
朝歌雪:“......”
她往杨宁手下的田字格上看了几秒,说:“有一批人,他们的命格在悄然之间被改动了。”
白毛若有所思地明悟道:“我研究过偶像的所有成名案例。”
“有一个天象的集团公司,里边几十个人十年前到访过夏国,十年后莫名其妙地全都回到那个集团公司任职,并一起到访了夏国。”
“现在偶像就在做类似的事?”
“差不多。”
朝歌雪看向前方那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砖窑场大门,随着杨宁将一根一根小树枝丢进田字格左上角的格子里,那边砖窑场里出现了动静。
满是铜锈的砖窑场大门打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骑上摩托车,拿着一个破旧的手机,一边打火一边说:“什么?孩子病了?我这马上赶过去!”
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这男人骑着车立刻离开。
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边的杨宁三人。
这个男人离开之后,从那砖窑场里前前后后又跑出几个人,全都用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
这期间杨宁就默默看着,而那些人即便是从他们三人身前经过,也就好像看不到他们三个一样,从头到尾就没往他们这边看过一眼。
走掉的人和杨宁往田字格左上第一个格子里扔的小树枝数量一模一样。
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杨宁开始往田字格右上第二个格子里扔小树枝。
一根一根的小树枝扔进去了,但这次砖窑场里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从杨宁等人来的方向,开过来一辆银色的宾利轿车。
离那砖窑厂大门还有老远,宾利轿车就开始鸣笛。
然而,紧闭的砖窑厂大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听到老远的鸣笛声马上就有人把门打开。
今天,这大门闭得死死的。
宾利轿车驶过杨宁三人面前,带起一阵雪化的积水飞溅,但那积水非常有规律的全都向着道路另一边飞去,没有一点飞向杨宁这边。
车停在厂子大门口,下来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胖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朝厂子里边吼道:“老王!开门!耳朵聋了?!”
“特么的,我爹不是招呼过,即便不开摊,但窑厂开着你就得随时在岗!”
“老王!”
胖子叫了一会儿,厂子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他急得直踹自己宾利轮胎的时候,后边又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奔驰在宾利后边停下,车上司机下来,拿着钥匙去开厂子大门,后排下来一个中年人。
一见那中年人,先一步来到的胖子急忙喊道:“爸,老王那孙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胡说啥!”
中年人瞪着眼向胖子教训道:“那是你王叔!他孩子病了,带着去医院了,今天又不开摊,你过来做什么?”
胖子挠着头迷糊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本来正睡觉呢,忽然心血来潮,就想来厂里看看。”
“爸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那中年人皱着眉头说:“老王打电话跟我说要请半天假,我寻思着也没事,就过来看看。”
两人说话间,司机已经打开了厂子大门,回到车上准备开车。
他刚打开车门,对着车面上愣了一下,转头向那中年人结结巴巴地说:“老板!你、你的玉佛碎了!刚、刚刚还好好的!”
“老板,这跟我可、可没关系啊!”
“嗯?”
中年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碎了就碎了!”
他旁边,那胖子捏着下巴狐疑道:“爸,是那个你花了二十多万请来的玉佛?那东西碎了......”
胖子一双小眼眯缝着看向司机,“二十来万的东西,可得让这孙子赔!”
啪!
中年人一巴掌甩在了胖子头上,“赔你*个头!赶紧把你的车开到院子里,就这么放大路边,嫌不够招眼啊!快点!”
“好、好!”
胖子捂着头去开车,和那司机一起把两辆车全都开进砖窑场内。
就在大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大路上又开过来两辆车。
有人隔着老远就朝胖子挥手,“老胖!我们过来玩两把!”
同时胖子的手机响了。
“什么?你们今天要过来玩?不是,你们不知道规矩啊?今天不开摊!”
胖子骂骂咧咧道:“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个都想往我这蹿?”
“行吧行吧,来吧,反正太子他们也来了,我们小弄一摊!”
“什么?辉哥他们也来?歪日......”
就这样,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开进了那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砖窑场。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那砖窑场里停了十多辆车。
每辆车上少则一两人,多则三五人。
来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全都带着无比激动的神色。
等到最后一辆车开进砖窑场,砖窑场外,两个站着的雪人才有了动作。
朝歌雪和白毛看向杨宁。
他们发现,进了砖窑场的人数,和杨宁在田字格右上第二个格子里放下的小树枝数量还是完全吻合。
坐在小马扎的杨宁身上不沾一片雪花,他开始在田字格左下第三个格子里扔小树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