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画屏一直扒在门缝里查看,确定那两个土匪消失不见,她这才靠着门坐下来。
一路上她东躲西藏,浪费许多体力,现在她难得放松下来,自己也不必那么紧张。
“啧,哪里来的小猫?”
赤画屏刚刚放松下来,她突然间听到一个人说话。
伴随着这个声音落下,她松懈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
赤画屏朝着周围看过去,她这才意识到屋子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男子在屋子里坐着,他一身白袍洁白如雪,他半边身子懒懒撑着,一只手拿着酒壶,正在慢悠悠喝着酒。
男子面上带着笑意,他一双幽深深邃的眸子,此时正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赤画屏。
男子的模样有几分慵懒,他的手指纤长,整个人好像是没骨头一般。
赤画屏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她没说话,所有注意力全都落在男子身上。
她刚才光顾着甩掉身后那几个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你是谁?”
赤画屏语气有些紧张,她从手里面拿出了那个碎瓷片,举在半空中。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乱叫一声,又或者是说靠近我,我就把你杀了。”
赤画屏说话时嘴唇都在哆嗦,她为了不让对方怀疑,佯装淡定开口。
陈相询一直在那里坐着,看她这副模样,自己丝毫不害怕,甚至是轻笑出声。
他今天也是难得忙里偷闲,打算来这边喝两壶小酒,没想到这刚刚进来喝上两口,门口就有一个人走进来。
陈相询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赤画屏变得越发害怕起来,她刚才就不应该随手进入这个屋子,现在最后反而变成这样。
“我刚才才杀掉一个人,你别不相信,我瓷片上都还有血迹,这些血迹能够为我证明。”
赤画屏一直看到对方没动,她干脆直接主动大胆走过去。
“你现在给我老实一点,我保证不杀你。”
赤画屏有些搞不清楚面前这个男子,对方看起来很诡异。
她平时也算是阅人无数,像今天这种状况,那还是头一次遇到。
“我也只是来你这屋子里躲一躲,等到外面人走掉,我现在就立刻离开。”
“当然,你要是能够把我送到山下去,我肯定会报答你,我兄长有钱,你不管要多少钱,我兄长都能够答应你。”
赤画屏心里头也清楚,她要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保证连这个山头都出不了。
她看面前这个人在这里坐着,就想要利用对方送自己出去。
“就怕我送你下去,你转头就让你兄长把我给杀了。”
陈相询看她这脸上小表情,自己反而一语点破。
赤画屏心中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被对方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死不承认,“你别胡说八道,我不是这种人,你看我长得如此漂亮,会是那种说谎话的人吗?”
赤画屏也并没有对他起杀心,要是面前这个人能够带他下去,他肯定会好吃好喝供着,并且不会伤害他。
“漂亮?”
陈相询看着面前这个赤画屏,她的脸蛋脏兮兮,即便是上面有东西覆盖着,却也难以遮挡她较好的面容。
不知为何,他突然心生逗弄她的意思。
“你长得跟个小花猫一样,这也算得上是漂亮?”
陈相询也丝毫不害怕,即便是对方手中拿着匕首,他依旧是处变不惊。
赤画屏仿佛是想起什么一样,她立刻去旁边检查,最后发现旁边有一面铜镜。
“你在这里别动。”
赤画屏说着,她立刻去铜镜面前去看自己那一副面貌。
这一路上折腾许久,她整张脸都变得灰扑扑,看起来就和小花猫一样,看不清楚原本面貌。
赤画屏立刻抬起手,她在自己脸上抚摸一下。
等到把所有杂质全部都弄掉,她这才稍微放松些。
在她擦灰尘时,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身后盯着。
赤画屏心里面很别扭,她想到对方还在身后,自己快速走过来。
“你好好考虑一下,现在你这一条命可在我手中。你要是放我出去,我现在还可以饶你一命,你要是不放我出去,那就只能等死。”
赤画屏手里依旧拿着那个瓷片,在那里威胁陈相询。
“呵!”
陈相询坐在原地笑出声,刚好手中的那一壶酒喝完,他干脆直接抬起手,拉过赤画屏手臂。
赤画屏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直接坐在对方大腿上。
“你现在还能对我动手吗?”
陈相询靠的很近,说话时,他的气息直接顺着耳廓传递。
看到他这如此亲密之举,对方立刻就在原地炸毛。
“你现在赶紧给我松开,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在我兄长杀了你。”
赤画屏不断挣扎着,她甚至是还想拿着这个瓷片攻击陈相询。
效果并没有多明显,对方一下子就抓住她那只胡乱挥舞的手。
“咚!”
陈相询微微一用力,手中的瓷片就立刻掉在地上。
“小姐,你还真没意思,一个女孩子家家动不动就要打要杀,一点也不温柔。”
陈相询看她这个模样,自己反而越发觉得好笑。
明明前面就十分害怕,却还一直在那里装。
陈相询都有些看不下去,主动揭穿赤画屏。
赤画屏双手被死死按住,即便是如此,她也一点都不老实,自己在那里乱动。
“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相询呼吸一沉。
他现在反而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开始就不应该调戏她。
赤画屏本来还想继续乱动,这话一说出口,她整个人双脸爆红。
“登徒子,你快点放开口。”
赤画屏咬紧自己牙根,要不是没办法,她真的想好好教育陈相询。
早知道进来会是这个场景,那她还不如一直在外面东躲西藏。
“姑娘,我劝你说话还是软一些,男子都喜欢听软话,你要是说些好话,我说不定会送你下山。”
陈相询看赤画屏一直在说自己,他也不反驳。
“你说的可当真?”
一听到下山这两个字,她立刻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