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李月如的心里是庆幸的,毕竟这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虽说多走了些路受了些苦,起码沈宏书没事,一切也都值得。
可直到两人走到寺庙周边,那安静的氛围让她心中凌然,翠莲更是直接扯住了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躲在了她的背后。
“主子,这儿怎么这么安静,之前不是挺多人在这儿吗?而且地上这些深色的,怎么好像是血呢?”翠莲笑声询问。
李月如不敢出声,二人缓缓朝着寺庙靠近,只站在门口,就被院里那惨状的场面吓的浑身发颤。
只看见一具具的尸体躺在地下,大多人都是穿着黑色夜行服还有些跟在沈宏书后头的侍卫,李月如忍住恶心,在地上翻看起来,大多数人已经完全死透,好在这些人里并没有看见沈宏书的身影,她心中松了口气,又立刻往庙里跑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沈宏书,她俯下身检查起对方的情况,在察觉对方还有呼吸后也立刻替他包扎起来,又在四处找起可以搬运人的物件,想立刻将他带走找人医治。
“主子,他这身上的伤口也太严重了,如果我们就这么带走了他,他也撑不到大夫那边,要不我们还是先找找有没有止血的草药和针线,帮他把伤口处理看看?”翠莲提议。
她好歹也是跟人伢子接触过的,也看见过他们给那些受了伤的孩子处理伤口,算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判断,李月如不清楚这方面的事,可即然翠莲已经给出了办法,她只能按着去做,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至于针线,她作为女子身上总归是有替代的东西,便是用缝在衣服上的绣品当线,将耳环上的银钩作针,在沈宏书的身上动作起来,巨大的刺痛让沈宏书无意识的叫出声,好在李月如的动作不慢,很快就将那些口子缝合,继而再用庙外头的木板车将人推走,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这才重新回到了京城门外。
守城的士兵起初不知情况,自然将他们拦在了城外,可当他们看清了板车上的沈宏书,当即放了他们进城,还将他们团团围住,甚至将随行同来看庙会的太医给叫了过来。
“这是二皇子?他如何会被伤成这样?难怪皇上派去山上的人迟迟没有回信,我们只当是二皇子太过虔诚,没想到竟是遭遇了这种祸事。”太医惊恐万分,再看沈宏书身上的伤,更是不敢出声,只是拿出药重新将伤口上了一遍,随即便冲着李月如道谢起来,“好在姑娘处理的急时,否则二皇子恐怕有性命之忧。”
“是他自己命大,所以他现在是没事了?”李月如又担心又嘴硬。
看她这态度,太医倒是有些怀疑起她的身份来:“不知道姑娘跟二皇子有什么关系?为何对他如此关心?”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碰巧遇上,即然他已经安全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照顾她,我这就离开。”李月如说着就要走。
灵城公主却在这时出现,带着人将她拦了下来:“你不能走,谁知道是不是你把二皇子哥哥给害成这样的?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相关的人都不准离开,得去大理寺接受了调查,等调查清楚再说。”
对于这人的不讲理,李月如只能是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公主,她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原本准备乖乖被带去关押,没想到欧阳清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身上更是浑身伤痕。
“公主,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是我们中了暗算,至于这背后之人,我已经跟皇上禀报,倒是没有再关押这人的必要。”
灵城公主也没想到还有人会站出来替李月如说话,当即气的跳脚:“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替她说话?我今天就把话撂下了,我不准她出现在二皇子哥哥的面前,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走!”
李月如想要辩驳,欧阳清却率先行动,直接拿起了她腰间的玉佩递到了灵城公主的面前:“公主应该是认识这个东西的吧?更是不用我提醒,拿着这个去了皇上面前,她会是什么身份。”
李月如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灵城公主却是面色铁青,看向李月如的目光之中都多了几分怨恨,自然是不敢再明面上对付李月如,便是愤然离开。
欧阳清也没有跟李月如解释的意思,转身就要走,李月如连忙过去将对方一把拉住:“这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清看着她一时无言,好半天才道:“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知道,至于这玉佩,这是证明沈宏书身份的东西,而这东西在你这儿,也能够说明你跟他的关系,若是你带着这东西去见过了皇上,也就说明了你是被沈宏书认定的妻子,再不济也能够当上二皇子的侧妃。”
李月如的身体震了震,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这个你帮我交给沈宏书,还有,让他不要再纠结以前的事情了,他的以前十分不堪,还是好好珍惜如今的身份为好。”
欧阳清都没有想到,李月如即然会做出这种选择,不由冲她询问:“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把他带回去,还是尽早离开京城为好。”
“我去什么地方不用你操心,至于要不要离开京城,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会决定离开。”李月如回应,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弄清楚,“你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只要你答应我,我今日就走,京城的一切,就当是与我赠予他的礼物好了。”
虽说那些东西并不值钱,如今作为皇子的沈宏书应该会看不上那些东西,可是若是某日他真的遭遇了什么灾祸,她那小破地方倒是可以让他躲避灾祸,哪怕是一天,也不会被人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