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浴爸爸妈妈要走了哦,你要多注意身体,平时在学校好好和同学相处,你的比赛爸爸妈妈能来的话一定回来现场看你!”
“不能跑步很难受吧,妈妈知道哦,骨折其实很正常你不要害怕,米浴要坚强地挺过康复期哦”
米浴母亲拿着拉着行李的手攥紧行李箱的把手,抿了抿嘴唇
“以后多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有什么心事就给爸爸妈妈说,给刘sir说也是可以的哦!”
米浴母亲松开抓着行李箱的手,双手握住坐在轮椅上的米浴的右手
“吃饭一定要吃饱哦!现在是冬天东京也要下雪了,要多穿衣服,没钱给妈妈说,妈妈给你转生活费…”
“晚上如果害怕了可以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念你想听的绘本哄你睡觉…”
“答应妈妈,在学校里一定要开心,开心最重要哦…”
“嗯…妈妈…”
距离上次见到妈妈已经过了很久了,因为特雷森没有寒暑假,周末的两天也不够来回奔波
所以这一别肯定又是好几个月只能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人在电话里相见想闻
米浴坐在轮椅上,脚上缠着石膏,她看着在马路边驻足的父母,
身体对父母本能的依靠牵引着她说出挽留的话语,但理智却堵上了她的嘴巴
这导致米浴张了张嘴又闭上,她本就是个需要避风港的小姑娘,
现在长期给予自己无私的爱的家人即将再次远离自己的身边,她的鼻腔有些堵塞,胸口有点闷
没办法,跑步的事业需要让她有一个好的学校好的资源来支撑,
如果不是基于现实给予的压力,他们一家人又何尝不是想一直呆在对方身边呢
刘sir拿着药站在米浴的身后搀扶着她的轮椅,他很自觉地沉默着,没有开口打断这一家人的分别
米浴父亲站在米浴母亲身后一样什么也没有说,他压抑着他内心中的不舍,不想让它流露到自己的面容上
“妈妈…抱抱…”
米浴看着抓着自己右手快要哭出来的母亲伸开双臂,示意自己的母亲像拥抱婴儿一样拥抱自己
“嗯…”
米浴母亲眼睛闭上,抿去眼角的泪珠,同样伸开双臂连同轮椅一起抱住自己的女儿
米浴母亲将自己脑袋埋进米浴的肩头,两女的头发蹭来蹭去,耳朵也是一样
闻着熟悉的发香味,还有熟悉的温度,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打湿,米浴也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母亲的肩头
“妈妈不哭”
“嗯…”
米浴把头抬起来,看向母亲身后的父亲,
“爸爸也是…!”
米浴父亲苦笑着点了点头,虽说是苦笑但还是能闻出一丝幸福的味道
米浴父亲蹲下,抱住他的爱人和他上一辈子的小情人,抱住两个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一人两马娘就这么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感受着血浓于水的情谊,感受着家人间独有的温暖
他们清楚下一次这样拥抱就是几个月之后了,人生能有几个月呢?总共也就1200个罢了
每一次拥抱对于他们来说都弥足珍贵,现实让他们不能像从前一样时时刻刻相拥,但现在可以
三人紧紧相拥了一分钟左右,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将贴近的胸膛分离
“那米浴…爸爸和妈妈走了哦…”
米浴父母支撑着自己快要软掉的身体起身,米浴母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米浴父亲则是代替她做出最后的道别
出租车被拦下,米浴父亲抬起行李,看到这一幕刘sir收起羡慕的眼神,上前帮米浴父亲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里
等东西装好,只剩下人上车,这象征着分离的出租车就要开向远方了
看着自己的母亲,米浴也是最好准备做出最后的道别
“妈妈…蹲下”
米浴母亲噙着泪点了点头,按着米浴的意思蹲下
“木嘛”
米浴亲了自己母亲的额头一下
“妈妈和爸爸也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不要太累了…要早点睡觉…不用太担心米浴…”
“刘sir会照顾米浴的…对吧?”
米浴看向收拾完行李回到自己身边的刘sir
“嗯,我会的”
刘sir做出了简单且肯定的回答
“那米浴…我们真的要走了哦…乖…乖…走了哦!”
米浴母亲在米浴父亲的搀扶下慢慢上车,直到最后关上车门,她又打开车窗
“妈妈走了哦…乖!…乖…”
“妈妈再见!爸爸再见!”
米浴父亲将身体在抖动的妻子抱入怀中,将手伸出窗外对着米浴挥了挥手
“再见!”
关上车窗,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两人,开口
“到哪里?”
“车站…”
“要不要我开慢点,或者说我可以等你们几分钟”
“谢谢…不用了…快走吧…”
“嗯”
随车汽车引擎声响起,黑色的轮胎慢慢开始滚动最后逐渐加速让车子从马路的拐角处消失
随着汽车的发动,米浴母亲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哭了起来,这种分别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是那么煎熬
“老公…”
“我在…”
用自己的手轻抚自己妻子的马耳,米浴父亲也是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坐在轮椅上的米浴看着出租车拖着尾气消失在马路的拐角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抽动
“大哥哥…分离好难受呢…”
少女带着泪腔说出这一段话
“…米浴很难受吧,不要憋着,哭出来或许会好些哦”
“嗯…嗯…呜…哇哇哇—”
少女用手捂着脸哭着,紫粉色的美丽眼睛被泪水朦胧,她伸出左手转动轮椅将正面转到刘sir那里
然后把脸埋进刘sir的黑色风衣里
“大哥哥…米浴好难受啊啊啊…”
可以说骨折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难受
看着少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断蹭着自己,刘sir抬起手想摸少女的头安慰她但是又是在半空中停住
刚停住米浴就把头蹭了上来,用自己的脑袋抵住刘sir刚刚停住的手,柔软的耳朵穿过刘sir食指和无名指的中间
见刘sir没有揉,米浴一边哭着一边自己晃起头来
哭到一半,米浴又把脸抬起来,一边哭一边拼命张着嘴说到
“哇…哇…米浴…呜…是不是…又把大哥哥衣服弄脏了…呜…哇………”
看着少女滑稽的样子刘sir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揉着米浴的头
“我说过的不会啦…”
“呜…嗯…”
听到这话米浴又把头埋进刘sir的衣服里,使劲地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