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鱼。”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少女已经能从善如流地配合小切片自封的“保姆”身份了。
很显然，小切片的接受程度也十分良好。
只要不是男朋友，保姆就保姆。
“要怎么？清蒸的？”
少女摇摇头：
“想吃点酸甜口的。”
小切片看了少女一眼。
她还真是完全不客气，一天天尽给他上难度。
酸甜口的鱼？璃月是不是有个菜叫“松鼠鱼”来着？
就这样，小切片虽然嘴上没有答应，但身体已经挪动到门边了。
花刀好像有点难？算了，问题不大。
少女笑着目送小切片离开，等了一小段时间之后，朝着小切片离开的方向走去。
以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多托雷出门总会闭着她，这也导致了她不清楚出口在哪。
地下室一共有五层。
少女和多托雷的房间，还有书房，都在从高到低的第四层。
第三层一整层都是多托雷的实验室，只是多托雷做了一个玻璃墙隔层，在楼梯口处放上了沙发和钟。那是特意为少女准备的。
第二层就是餐厅和厨房，还有两个杂物间。
第一层，很空旷。
少女上去过两次，只不过每次看到的，都只有刚刚被粉刷过的墙体。
根据少女的判断，第一层的面积大概要小一些，只不过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才显得空间格外的大。
至于第五层，则是多托雷特意打造的恒温浴池。
第五层的面积很大，除了恒温浴池，甚至还有桑拿房、模拟雪房等娱乐设备。
确实还蛮有意思的。
如果说是一个不爱出门的人，这个地下室称得上“天堂”。
少女再次登上一楼，入目还是一片茫茫的白。
门，会藏在哪？
少女的手按在墙面上，脚步缓慢地走过一圈。
墙面平整，也不知道多托雷用的什么材料，触手并不冰凉，能感受到竟然是丝丝暖意。
“......”
少女垂下眸。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此时还是难免失望。
多托雷的理由很充分，但是少女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无他，这个“门”藏得有点太好了。
虽然也能解释，但是少女还是感觉过于牵强了。
她不死心，又从头到尾、从尾到头走了一圈——
一无所获。
算算时间，小切片也快回来了。
少女内心只挣扎了一瞬，还是离开了一楼。
分明是门，有时多托雷一天内就要开光好几次，没道理一点反应都没有。
根据少女的判断，这个一楼非但没有门，连什么机关都没有。
完全就是一个空房间。
少女越想越感觉脑仁一阵钻心的疼，在房间坐了一会之后，还是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浴袍，走向五楼。
五楼的格局很有意思。
中央就是一个圆形的大浴池，边缘用鹅卵石镶嵌了一圈，围住中间正袅袅冒着白雾的水池。
少女将鞋脱在门口，赤着足踏上鹅卵石，拉上一圈的屏风。
衣袍随意地滑落到地面上，沾惹了些许水渍。
先伸出脚尖试了试温度，撩拨起了几粒水珠，点开水面的一圈圈涟漪。
直到全身都浸在温暖之中，少女才长长舒出一口气，靠在边缘，闭上了眼睛。
如果，门不在一楼，会在哪？
水温是多托雷调的，按照少女的喜好，会比一般的浴池偏烫一些。
这种温暖的环境让少女的意识昏昏欲睡，在这种状态下，思绪早已脱离了常理的条条框框，开始变得自由且荒谬。
门为什么会在顶楼呢？
如果是地上的房子，门应该在底楼才对啊——
少女将下巴和嘴都浸进了暖水中，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有道理。
“不要泡睡着了。”
“嗯，才不会......”
少女在水中嘟囔着，让水面冒出了几个水泡。
不对啊，这声音怎么怪眼熟的？
不对不对......
少女的思绪一团乱麻，直到一声熟悉的轻笑响起，随即，一只大手撩起她被打湿的一缕长发——
“多托雷？”
少女一个猛地转身，对上了多托雷那双红眸。
而多托雷的面具，正在屏风外摇摇摆摆。
是多托雷本人，不是任何一个切片。
“你回来啦？”
少女用脸去蹭多托雷的掌心，打湿了多托雷的手套。
“嗯，”多托雷并不介意，手指还格外眷恋地摩挲了一下，“但是马上又要走了。”
“你和它相处得还不错？”
虽然多托雷能够感知到小切片的一切，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少女怎么想。
“啊，”少女点点头，“虽然他应该不是很喜欢我，但是他做了很多。”
“它不喜欢你？”
多托雷嗤笑了一声。
它别太爱。
就算多托雷大多数时候会把这些切片当做独立的个体，但是无法否认，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也是多托雷为什么放心让小切片和少女独处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偏偏是小切片——
因为那帮老东西会不会心软，多托雷说不准。
但是小切片一定会。
现在的他尚且都不能完全违背自己的感情，何况是更稚嫩的，经历过更少磋磨的它。
不可否认，多托雷的每一个阶段都是疯的，哪怕是平时看起来最冷静的“法官”。
从表面上看，小切片的疯也算是能位列前五了。
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小切片的疯，只是单纯的，追求无尽的知识的疯，是出于年少轻狂的疯。
他的疯从来不掺杂任何的苦大仇深，而是一种对自我的极度取悦。
换而言之，他疯得很纯粹，也很无害（也许）。
多托雷能感知到小切片每一个瞬间的心动，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选对切片了。
只是多托雷会有那么一点点吃味罢了。
“你什么时候走？”
少女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多托雷。
这正是多托雷现在烦的事情。
他刚落脚就来找少女了，不过这次女皇的命令很急，他注定不会有多少温存的时间。
“现在。”
“我送你。”
少女双手撑着浴池边缘，发出“哗哗”的水声，多托雷的视线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什么，手下意识地就按在了少女的肩上，将少女摁了回去：
“......不用，我那边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
多托雷俯身吻了吻少女的额头，长袍不可避免地沾染了水色，但是他并不在意。
“乖乖等我回来。”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