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怔愣了一下,“那个老头死就死吧,不然手爪子伸得太长了。”
不仅想带着一众文人左右梁帝的决策,甚至还想把手伸到叶家,掌管叶家中馈。
叶轻悠可以委屈一点儿,但这不包括钱。
谁想动她的银子,她就要谁滚出去!
宇文宴看她一脸气鼓鼓,禁不住轻啄了一口,“再让他蹦跶一段日子,大婚之后再动手。”
婚前沾血不吉利,毕竟只剩下五十天。
叶轻悠嘴巴一抽,您一个杀人大魔王还在意这个?
“所以那边指得是您的母妃?”
宇文宴微微点头,“燕国的长公主殿下,就是她。”
叶轻悠啧啧两声,没想到他的身世如此离奇。
“所以您是要进要退?还是想远走高飞?”
宇文宴不会突然带她到这里来,一定做好了打算。这或许也是在告诉她,承诺不娶侧妃的事情一定为真,因为他的秘密绝不容第二个人发现。
宇文宴摇了摇头,“还未定夺。”
“所以第一要务就是攒银子啵。”叶轻悠语气淡淡。
甭管有什么打算,“钱”这个字都不可或缺。
宇文宴吻一下,指了指墙边的一个高高的柜子,“这才是洛宁王府的暗账,往后一并交给你了。”
不等叶轻悠缓过神,突然手腕一沉。那是一个珐琅彩的玉镯子,直接挂在她的手上了。
叶轻悠纳闷,这镯子怎么开柜子门?
宇文宴带她前去,那镯子上的一处阴文正对上柜门的凸处。
一声清脆,柜门打开。
那层层叠叠的账目看得叶轻悠眼花缭乱,“殿下还真是精打细算,娶我过门,总好过雇个账房先生一辈子。”
这密密麻麻的资料,她感觉日夜不吃不喝,看上十年都看不完。
宇文宴哪里舍得,“本王的一切都是你的,难道不算算自己有多少财富?”
“我的?”叶轻悠挑眉。
“就是你的,连同本王也是。”宇文宴忍耐不住,搬过她的小脸便吻上去。
叶轻悠还琢磨着账目和银子,没想到被突然袭击……
“噗通”一声!
她直接被他扑倒了地上。
宇文宴惊愕,生怕她被摔疼了。叶轻悠却借机撒了个娇,攀上他的脖颈再也不肯松手了……
密室的夜明珠记不了时辰,二人腻来腻去,离开此处时已经夜幕星辰。
如今身边还有花嬷嬷,叶轻悠也不能不回叶家。
她与宇文宴坐在湖心岛边上,吹着初夏的风,“那么多人爱慕殿下,殿下为何偏偏选我?”
就算幼时有过那么一段小渊源,但也不足以支撑他打破一切规则来娶她回家。
叶轻悠不信这些,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宇文宴看她,“所以你说过的话,真的不记得了?”
“我?我说什么了?”叶轻悠仔细回想,她向来谨言慎行,能对这么一个嗜血的魔王说什么?
“你说,本王将来有一天出息了,你就嫁给本王……所以,本王现在合格了么?”宇文宴把她拥入怀里。
“而且你还脱了本王的衣服,用热手搓着,那时就已经被你摸遍了……”
叶轻悠:“!!!”
“可那时殿下已经冻僵了,我身边又没有东西取暖,也只能拿热水热手试试。”
“何况你那时浑浑噩噩,是在说胡话的……”叶轻悠声如蚊吟,她隐约想起那个夜晚,但具体的也已经记不清。
怎么他记得如此清楚?岂不是太丢人了。
“本王说的不是胡话,而是真话。”宇文宴轻轻地哄着,“言出法随,本王说到做到。”
叶轻悠窝了他温暖怀中,这一刻无比踏实。
“可大婚之前,宫里就想给您安排侧妃侍妾,大婚之后,恐怕我想拦恐怕也拦不住。”叶轻悠听完了甜言蜜语,也不得不想到细节,“殿下全凭我处置吗?”
“你打算怎么办?”宇文宴直问。
“一个侧妃四侍妾,全部娶进门,把所有的位置都占满。”叶轻悠踢着湖边的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一边算账一边看她们抢您的宠。”
宇文宴:“???”
“你倒是真豁得出去。”
叶轻悠咯咯咯的笑出声,“若是闹得凶了,我就带她们去看殿下杀人。”
宇文宴沉叹一声,也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恶趣味?
看他杀人?
“难道你不害怕?”
“怕,但也已经习惯了。”叶轻悠道。
自从被推下湖险些淹死,然后看到宇文宴杀了尹文钊的舅父,又见过潘思升在她面前割了人舌头……
包括被岳凌峰追杀,她看过太多的血腥惨状。
虽然这段日子没有多久,但不知是多少生死时刻。她已经是鬼门关走过几次的人,哪怕恐惧在前,也没了之前的惊悚凶险。
宇文宴疼惜的拥着她,直到花嬷嬷派人催促几次叶轻悠归家。
他将叶轻悠送回叶府,看着她款款进了门。
陈坚立即在一旁道,“那边今日来了消息,让您不要动孙大学士。”
那边自然是宇文宴的生母,宇文宴沉了下,“暂时不动。”
“那陛下如若问起怎么办?”陈坚是宇文宴的嫡系,只察觉到宇文宴的为难。
一边是亲生父亲要他杀;
一边是生母让他留。
这二人何时把宇文宴当过亲生儿子,似乎他只是一个工具。
“本王大婚之前不沾血腥,难不成一个月的时间都等不得?”
这话陈坚自然会传给黑影,再告知梁帝。
“可这位孙大学士似乎与那边关系密切,您真的动了手,那边一定会怒的。”陈坚明白燕长公主的脾气,那是一个比宇文宴还要冰冷嗜血的阴毒女人。
“可他必须得死。”宇文宴一语判定了孙大学士的死刑。
“为了陛下?”陈坚询问。
宇文宴直接摇了摇头,“因为他把手伸到了不该伸去的地方……”
陈坚瞬时明白,殿下说的是叶家。
“您是觉得,学士夫人有意说媒,是那边想插手叶家?接近小娘子?”
燕长公主显然已经知道她的儿子居然要娶一个伯府的庶女,而且还是二嫁女。
她掌控欲极其旺盛,岂能放纵殿下自行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