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被她瞧不起的女人;
一个害死她男人的女人;
一个让她腹中孩儿都没能存活的女人居然要成为她的表嫂?这让熹郡主如何能忍?!
“你早知宴儿护着她,何必跟她不依不饶?”长公主刚刚听说女儿被陛下吼了“滚”字就已经胆战心惊,如今再听闻陛下赐婚的消息,已经无法形容内心震撼,甚至无法评价叶轻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我知道四表哥护着她,但谁能想到四表哥居然要娶她为王妃?”熹郡主看向长公主,“难道母亲听了这个消息不吃惊?您能相信?”
“不能。”
长公主淡淡,“可陛下的旨意做不得假,这件事已经成真。”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她成为我的嫂子!否则我要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熹郡主歇斯底里,这个消息比她被陛下叱骂了还可怕,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长公主揉了揉眉头,她也不能理解宇文宴为何要娶叶轻悠。
就因为她能弄银子赚钱?
还是因为她背后的那个第一刺客“永夜”?
长公主并不相信什么真情意,在皇室中人的心目中,“情意”这二字就是玩笑话,根本做不得真的。
“你也别心急,先看看外界的反应再说。”
长公主看向女儿,只期望她按兵不动,“就算陛下赐婚,也要看太后是否同意,太后那一关如若也过了,你可别忘记,宇文宴乃是大梁诸多府邸相中的乘龙快婿,那位异姓王的小郡主也对他念念不忘的。”
长公主突然提起了异姓王,熹郡主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有这么一档子事。
那异姓王乃是帮助陛下开疆扩土的东南总督陆绍曾,他掌管一方实权,家族显赫。
他的女儿陆婉煜之前就在京中长大,也是做了陆家的人质。那时她被养在太后宫中,与宇文宴青梅竹马。
也是陆绍曾彻底安定下来,交了一部分权给梁帝之后,梁帝才让他的女儿回去侍奉病重的母亲。
可她已经走了五年,这五年杳无音讯,所以熹郡主才把她给忘了。
“我这就去一封信给陆婉煜,她的男人都要被抢了,我看她到底回来不回来!”熹郡主按奈不住,立即前去写信。
长公主看她消失的身影,只觉得心口窝子疼。
“公主殿下还是要尽快给郡主说一门亲事,不能一直沉迷在过往的痛苦之中。”梁妈妈适时的多了一句嘴,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熹郡主的笑容了。
长公主也开始后悔把女儿养成了笼中雀,如今受了挫折打击,就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模样了。
“本宫也不是没提过,可她就是不肯,难不成也要去宫里求赐婚?何况她还刚刚把陛下给惹到了。”
“郡主肯定不依,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梁妈妈心知肚明,其实这事儿能怨叶轻悠吗?
归根结底还是尹文钊不做人,所以才有那么悲惨的下场。
长公主心疼女儿,自然也会怨怼叶轻悠,“先由着她痛快一下,发泄发泄心中抑郁,而且那个叶轻悠到底是什么来头?本宫也有些好奇,就让那陆家的归来闹一闹吧!”
长公主府此时已暗动手脚,贤妃听了这个消息,自然又把南初音给一通臭骂。
南初音欲哭无泪,她也享不到熹郡主会闹得这么荒唐?
“其实我也是被熹郡主给利用了,我这心里也窝火呢。”
“她就算再笨再蠢,也是陛下的外甥女,是长公主的亲生闺女,岂是你能比得的?”贤妃不得不提醒,她们是外戚,“不过那个叶轻悠还真有几分门道,居然能让陛下答应赐婚?简直见鬼了!”
“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古怪?确定是因为叶轻悠?”南初音想到陛下去了药膳阁,随后关起大门,若不是熹郡主去敲门被怒吼怒骂,她还以为里面喜乐融融呢。
贤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甭管怎样,反正你不许再接近熹郡主,也踏踏实实的恭喜祝贺,不许闹事,懂吗?”
南初音抿了抿唇,“你说那个陆婉煜会不会回来闹事?”她也想到了这个女人,毕竟当初她和洛宁王之间的八卦被传了沸沸扬扬的。
贤妃摇了摇头,“她没戏。”
所谓的谣传也不过是陆家的手段,也是太后促成,宇文宴自始至终都没对陆婉煜有过一丝表示,否则也不会传出他好男风的谣言了。
但南初音却不这么想,“虽说落花无意,但流水如若不甘心,也会搅和起惊涛骇浪!”
“甭管别人怎么看,你老实一些就行!”贤妃再度告诫。
南初音再三保证,其实这心里也不舒坦。
她一个南丰侯的嫡女居然要与无能的忠英伯庶女做妯娌?怎么看都觉得身份被侮辱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掺和,毕竟是陛下赐婚。
但小小的动作一下无妨吧?她离开贤妃宫中,就去见了太子妃。
“姐姐可别忘了,您娘家可还抢过那女人的铺子呢,她若成了气候,还不得和您对着干?”
“据我所知,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南初音悄悄地溜缝儿,太子妃也只默默的听。
待彻底把南初音给送走之后,太子妃才去见了宇文春,“……四殿下就真的要娶那么一个小庶女?她的药膳阁还是王大儒师给题了字,是不是抬得太高了?”
“甭外人说两句你就开始犯嘀咕,母后都把这件事认了!而且他与陆家没结亲,对孤是一件大好事!”宇文春觉得如此甚好。
太子妃不敢再说,也只能给娘家去了消息,让他们给洛宁王送一份大礼。
“那忠英伯的夫人不是已经去了庙里修行,身边没人伺候?不行就让他休妻另娶,亦或续弦……”
太子妃最懂宇文春的心思,提早在叶家插一根钉子也不是不行。
娘家人立时明白,马上派人去给叶明远下帖子邀约吃酒。
可如此想的不止太子妃,还有其他府邸。如雪片袭来的邀约贴堆满了叶明远的桌案。
叶明远瞠目结舌,“我这人缘有这么好?怎么越来越心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