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护子心切,草木皆兵,以为你会对孩子不利,才会出手那么重。”尚小美跟孩子们混迹了两天,竟无师自通有了母亲的责任感。
海凰护子伤萧轻尘,跟孩子有关的事,她也有责任。
可萧轻尘想要的不是她的道歉,他想她把他当成自己人,想她哄一哄自己,将他当成夫郎那样,说笑两句,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尚小美以为的正式道歉,对萧轻尘来说,却生分无比。
夫人她已经从身到心的将海凰当成家人了。
对比下来,萧轻尘却成了那个外人。
“你不必道歉。”萧轻尘心里难受,神情无论伪装的多么平静,嗓音却难掩颤抖。
他不敢多说话,十分刻意的对着尚小美笑了笑,想让她以为他很好,并没有难过。
他怕尚小美不会心疼他,还不如装成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即使尚小美不心疼他,他也能安慰自己,说夫人并没有看出来他在难过。
不奢望,不期待,就不会失望。
但是尚小美这段时间当了母亲,不知道是不是觉醒了女性的天性,心思竟变得细腻了。
或许是因为每天观察孩子的情绪,她才会变得如此细心。
萧轻尘伪装的很好,笑容看起来也很开心。
但是尚小美却察觉到他在强颜欢笑,她或许很难兼顾所有人的心情,但是她胜在真诚,当即认真的表示:“轻尘,你也是我的夫郎,我怎么对海凰他们,也会怎么对你。如果我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地方,或者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说出如此打动人的话,萧轻尘脸上的假笑突然就挂不住了。那么乖顺、讨巧的他,情绪再也掩饰不住,眼泪决堤而出,像受了委屈的孩子,难受的对尚小美哭诉。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不需要你给我道歉,我想你也能像对他们一样对我,像爱他们一样爱我。也能护着我。”
尚小美看他哭红了眼,顿感自己太渣,太不是人,让如此可爱、乖顺的小兔子伤心成这样。
“是我错了,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尚小美捧住他白净的脸,帮他擦拭脸上的泪痕。
萧轻尘借势趴在她的肩上,双肩一抽一抽的,不停的轻声在她耳边抽泣。
尚小美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一步也没挪开。
男人的眼泪,就是对付女人的迷魂计。特别是清冷、高雅的男人的眼泪,更加让女人分辨不轻,他流泪的样子,到底有几分是演的,有几分是真。
在尚小美看不见的地方,萧轻尘哭红的眼,突然跟坐在窗户边的海凰对上了。
孩子在海凰的怀里窜来窜去,一刻也不肯停下来。
海凰面无表情的看着萧轻尘。他没有跟尚小美其他的夫郎住在一起过,萧轻尘争宠的招数虽然很简单,但是却是他学不来的,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不过,即使不理解,他也不得不承认,外面那只兔兽,哭起来眼睛红红的样子,确实挺惹人心疼的,难怪夫人会找了他的道。
兽人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生存了这么多年,弱者就是别人随时都会下口的食物。
没有兽人会用眼泪当武器,即使是兔兽。
外面那只兔兽会这样做,说明他足够了解夫人,摸清了夫人的脾性。
孩子们还在围着海凰玩闹,海凰却难以集中注意力。
在萧轻尘来之前,他原本想好了,愿意带着孩子跟尚小美回根据地。
但是这会他却不这么想了,争宠无法靠武力。
他或许武力值是尚小美所有夫郎中最强的,但是争宠肯定是最弱的。
连兔兽都可以赢他,他真的带着孩子去了尚小美的根据地,岂不是会天天受气?
等尚小美安抚好萧轻尘,将人安全送回根据地后。海凰也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等尚小美一回来,他就对尚小美商量道:“夫人,孩子我想带回碧落宫养,如果他们不喜欢在海里生活,我还可以带他们去月牙湾暂住。还有漂浮岛、水下古堡我都可以带他们去玩。”为了说服尚小美,海凰说了一连串好玩的地方。
他以为尚小美会反对,可是尚小美在经历过萧轻尘的事后,她也想明白了,即使其他夫郎都很爱她,愿意为了她妥协。
可他们也并不会因为爱尚小美,就少生事端。
该争的宠,他们一点都不会少争。
以前没有孩子,他们只要不闹的太过分,不舞到尚小美面前,尚小美都不会管。
但是现在有了孩子,她必须为孩子考虑,为了给孩子们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她不能任性妄为。
“可以,就带回碧落宫养吧,你带孩子我放心。”尚小美直接答应了海凰。
海凰有些无所适从的问:“你为何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孩子,我想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尚小美说。
海凰了然道:“刚才那只兔兽对你说了什么?”
“他只说了他的委屈,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这些事。”尚小美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自己头上。
海凰却笑话她:“谁叫你这么有魅力还拥有这么强大的繁衍能力。如果你只能生一两个孩子,你的那些男人早就断了念想了。我父凭子贵成了正夫,他们都只能是男妾。但是现在你还能生,他们就会使尽浑身解数的争宠。”
“你不会使尽浑身解数的争宠?”
“我都有孩子了,还是三个,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再争宠就太不像话了。”海凰颇为自得的说。
不知道为何,尚小美就想逗他,一半出于真心,一半出于调侃的说:“你如果争宠,争赢了,我会再给你生一个孩子。”
“真的?那我争宠,我争宠,怎么争?”海凰激动的抱着孩子从地上站起来,连声问尚小美。因为只抱了两个孩子,剩下一个孩子急得抱着海凰的腿嗷嗷叫。
海凰赶忙弯腰将地上的小宝贝抱了起来。
尚小美看他人夫感这么强,整天围着孩子打转,还能把三个孩子照顾的这么好,心里对他的喜爱更胜。
顺着生孩子的话题继续跟他往下聊:“你都三个小孩了,真要争呀?再生你养的过来吗?”
“当然养的过来,我海里可有上百万的虾兵蟹将,他们都能帮我看孩子。”
尚小美不得不妥协道:“还是你厉害。”
“你真的会再帮我生孩子吗?我一定能学会争宠的,你喜欢什么乐器?我现在就去学。”海凰撩开袖子,一副马上开干的架势。
尚小美笑着连连拒绝:“不了,不了。你就当我说着玩的吧。我现在不想再生孩子了,这三个小家伙每天吵得我脑仁疼,等他们大点再说吧。”
“那行,那等他们大点,我再争宠。”
尚小美差点没被他的话笑死。
谁能想到一个百岁男人,心思竟这么单纯,想要什么都会表露在脸上。
不过尚小美也发现了,他只在自己面前傻乎乎的。在被人面前高冷的不像话,总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不光萧轻尘,就连稚子,到现在也没觉得海凰好相处过。
稚子的孩子还没孕育好,不过他却已经通过萧轻尘的传信,知道海凰跟夫人有了三个宝宝。
他们鲛人族人丁虽算不上兴旺,却也没到绝后的程度。稚子不奢望一次性有几个孩子,他只希望这个孩子能顺利出生,好好长大。
愿望一旦有了,就会害怕失望。
稚子也跟海凰一样,在孩子孕育的过程中,每当想起以后美好的生活,就会忍不住笑出声。
但是一旦想到孩子有什么事,就开始患得患失、心绪不宁。
尚小美不敢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的鲛人面前,去找稚子的时候,每次都是悄悄去莲蓬玉器的位置找他。
当她知道红色的尾巴对鲛人意味着什么后,她现在都不敢在海里放肆的好好游泳了。活了这么久,也让她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
在海里见到稚子,尚小美看他憔悴了好多,为了让他能放心的休息,尚小美对他说:“你就在这睡一会吧,我帮你看着孩子。”
稚子不放心的说道:“还是我看着吧,我熟悉周围的环境,有攻击性强的鱼类过来,我能很快察觉到。”
尚小美不服气的用神力在莲蓬玉器的周围弄了个结界:“我也可以把孩子保护的很好。”
稚子看着尚小美威力十足的结界,总算认可了她的能力:“那好,我先休息一会,你帮我看着孩子,谢谢了。”
“孩子也是我的,我看着是应该,你不用谢我。”尚小美回答稚子的时候,突然想起萧轻尘说的那些话。
她开始反思,为何自己面对稚子的感谢,能坦然接受,萧轻尘却不能。
说到底,还是自己给不了萧轻尘安全感。
稚子自从有了孩子,心情也不暴躁了,说什么都愿意听。
这会也不犟了,倒头就睡:“那我先睡一会,很快就醒了。”
“嗯,睡吧。”尚小美答应着。
两人有了孩子,相处的时候,就像老夫老妻似的,凡事好说好商量。
不过稚子说的睡一会,却足足睡了三天。三天都没醒一下,可想而知,他有多久没睡觉了。
尚小美一度以为他死了,好几次都忍不住伸手贴上他的额头,确认他体温正常,才敢确定他还活得好好的。
第三天,尚小美一边守着莲蓬玉器,一边照顾稚子。
就在她转头看了一眼稚子时,回头却发现莲蓬玉器那边出了事。
有一个小黑影藏在了玉器
尚小美立刻警惕起来,因为关系到孩子,她手里的武器自动切换成水下机枪。
她眯着眼,端着手枪谨慎的朝玉器靠近。
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还没一会就僵了。
那东西躲在玉器
尚小美推测,它大概有五六十厘米高,身形瘦小,听力敏锐,就是不知道逃跑的速度快不快,他竟然敢觊觎尚小美的孩子,尚小美自然也想一枪爆头。
眼看尚小美离莲蓬玉器越来越近了,局势也变得越发的紧张。
为了保护孩子,在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尚小美果断的一脚踢开玉器,将机枪指在了小黑影的头上。
手里的扳机还没扣动,小黑影就率先用他的魔音攻击了尚小美。
“哇啊”一声嘹亮的哭声,逼得尚小美将手里的枪一扔,高举双手,蹲下身表示:“我是良民。”
“哇”精致的眉眼如画的小宝宝张着小嘴,哭得更凶了。
“我是妈妈,我是你娘,我们不是早就见过吗?我和你爹都在这守着你。”尚小美哪知道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小家伙还听不懂她的解释。
不过鲛人宝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稚子也没被吵醒,可见他睡得有多想。
尚小美为了逗宝宝开心,一股脑的从二维空间里往外丢玩具。
“小汽车玩不玩?”
小家伙摇头。
“洋娃娃呢?玩具枪呢?乐高?”尚小美拿出一堆东西,小家伙一个也看不上,只会哭。
实在没有办法,尚小美只能对他说:“你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爹。”
说话的时候,尚小美往后指了指稚子。小家伙还真不哭了,不但不哭,还费力的朝着稚子的方向爬去。
尚小美见这招有效,抱起孩子就往稚子身边去了。
稚子睡得香,尚小美把孩子放在他身边,他也没醒。
宝宝就跟有灵性似的,窝在稚子的怀里,不哭也不闹,陪着他爹一起睡觉。
对尚小美这个拿枪指着他的娘亲,没什么好感。
尚小美看他如此防备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她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打抱不平,这三天她可是一步也没离开,尽心尽力的看着宝宝。
可惜她没有料到,小家伙会这么快出生。出生就算了,他怎么一出生就会躲呢?害得尚小美以为是什么坏东西,让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变得这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