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溧推着南妤来到了市场更深位置的肉类区域。
来到这里时,南妤发现这里的诡怪对哥哥南溧更加敬畏了一些,甚至眼神中已经开始出现惧怕的神色。
这是为什么?
南妤看着因为瞧见南溧而立刻低头回退的壮硕诡怪,心中泛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在这个世界里难道很有名?
那……戏痴的视线岂不是经常从他身上扫过?
而他基本上一直跟妹妹在一起。
如果她出现什么反常举动的时候,正巧被戏痴看见,万一惹得戏痴生疑……
“老板,把这半只羊送到我那里去。”南溧的声音打断了南妤的思绪。
“好嘞!中午就给您送过去!”
南妤很清晰得从肉铺老板的脸上看见了浓浓的讨好意味,关键是,他们兄妹离开的时候,南溧根本没有付钱的打算,从豆腐脑开始他就没有付过钱。
这家伙该不会是这个游戏副本里的黑社会吧?
难不成这个市场还是他的地盘?!
他不是个医生吗?
一时间,南妤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一群黑衣壮汉诡怪的前面。
在他的一声命令之下,无数黑衣壮汉诡怪乌泱泱地冲到市场上,凶神恶煞地将所有摊位砸了个稀烂,完事后,南溧一脸狞笑,嚣张地宣布:
这里以后由他南溧罩着了!
中二!
实在是太中二了!
一路上,南妤都带着对这位便宜哥哥的满心怀疑,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肉铺老板已经把半只羊送到了家门口。
【这速度,比顺丰还快呢!】
【肉铺老板在卖肉之前,不会是送外卖的吧?】
【不想当好外卖员的快递小哥不是好老板啊!】
看着家门口的半只羊,南妤额角突突一跳,愈发怀疑南溧是黑社会老大了。
看把人家肉铺老板逼得,仿佛耽误一点儿时间就会被灭口似的。
或许是这具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刚回到家,南妤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迅速地陷入睡眠中。
而南溧将房门上了锁后,独自一人提着一只银白色的手术器材箱匆匆开车离开。
等南妤醒来的时候,夜幕再次降临。
整个副本世界像是罩上了一块巨大的黑布,纵使有一轮圆月挂在空中,也难以驱散周边的浓墨阴沉。
房间里开着灯,客厅的方向传来了“咚咚咚”的剁肉声音。
南溧他……应该是在剁那半只羊吧?
南妤试着喊了声哥哥,声音刚落,就听到南溧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
“你醒了?我忙完就给你做饭。”
所以他……现在并不是在做饭!
南妤的背脊莫名一寒,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来到夜里十一点半了,南溧在外面忙什么呢?
想到客厅的那些手术设备,南妤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画面——
某个诡怪正躺在手术台上,而南溧正拿着巨斧不停地劈砍着,一块块碎肉和骨头渣飞溅得到处都是,腥臭的血液和腐臭的组织液在手术台上不停地流淌着……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
南妤的耳朵微微一动,心脏也随着脚步声的节奏跳动着,逐渐忐忑和不安:
南溧他这是去阁楼上的储藏间了?
小乒!
砰——!!!
正在这时,小乒急赤白脸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进门就钻进了南妤的被子里,控制不住地抖:
“主人,快跑啊!南溧那家伙太可怕了,他比我见到的任何鬼都可怕啊!!!”
【什么情况?小乒这是经历了什么呀?怎么被吓成这样了?】
【你们说……小乒会不会是被糟蹋了?!】
【楼上的,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小乒就剩一个脑袋了,怎么糟……蹋,好吧,的确有可能被糟蹋,是我草率了!】
【展开说说,一颗脑袋会怎么被糟蹋?】
南妤再一次伸手将小乒塞到了床头柜她的卧室。
“这羊肉还不错,你快尝尝!医院又有急诊,哥哥得过去看看,一会儿你先睡吧!别等哥哥了。”
说着,南溧又拿出一个透明玻璃杯倒了一杯热水,直接当着南妤的面儿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了热水里,
“记得把这个喝了。”
南妤看着当面下药的哥哥,眼皮控制不住地抖了几下,但也只能是乖巧地点头答应下来。
而南溧似乎真的很着急去医院,从南妤房间离开后,就匆匆忙忙地出了家门。
确认南溧离开之后,小乒直接被南妤伸手从床头柜底下拽了出来:
“你发现什么了?”
小乒的目光却落在了南妤面前的烤羊肉上,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南妤见状,对着小乒轻轻点头,得到主人的准许,小乒就像是一个搅拌机,风卷残云般地将一盘烤羊肉吞了个干干净净。
或许是感觉光吃羊肉有点儿噎,小乒又张嘴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咬住,仰头一口气将被南溧下了药的那杯热水喝了个底儿朝天。
这才心满意足地跳到南妤的床上,一边用舌头舔着牙缝里的羊肉,一边回忆着开口道:
“南溧那家伙弄了整整一个屋子的人头标本,还把每个人头切割下来的场景拍成照片贴在标本缸上,一旁还写了一些东西,就是我不太能看的懂……”
人头标本?还有作案现场的照片……
这些东西就能把小乒吓成那样吗?
小乒难道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品种了?
南妤朝着正在回味烤羊肉的小乒翻了个白眼,看了下墙上的时间,见距离十二点整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立刻朝着小乒吩咐道:
“你去外面把轮椅推过来,带我去储藏间看看。”
“好嘞!主人!”
小乒元气满满地应了一声,就迅速轱辘着翻滚了出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轮椅在一个人头的推动下,晃晃悠悠地朝着南妤的卧室挪过来。
等南妤努力坐上轮椅之后,小乒一跳一跳地跑了出去,很快便带着南妤来到了楼梯处。
“主人,这里轮椅上不去的呀?要不让祎尘那个小垃圾去给咱们弄点能飞起来的药剂?他肯定能办的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为了主人去拼一把?”
小乒为了在南妤心中拿到第一的位置,时时刻刻不忘打击祎尘。
幸亏祎尘没有实体,不然嘴贱的小乒早就被祎尘打得南妤都认不出来了。
南妤听到小乒的茶言茶语,不由将小乒拿到了手中,用两只手捧着小乒的脸颊,面对面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少女的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腹黑坏笑:
“飞倒是不太好办,不过咱们可以用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