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顾景修快速反应过来不对劲,这女人火急火燎把自己喊过来而且看语气完全不是开玩笑的,如今倒是若无其事,而且不是说在苏家别墅吗。
这里离苏家别墅可还有一段距离,她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应该不可能一个人出来。
还有她刚刚说的话,报警,死人了,不要一个人进去,有危险的东西。
顷刻之间顾景修就想起来了前不久韩雪的调查报告,最近苏家别墅那边一直没有人去,倒是发现了不少蛇窝,如今正直秋末,只怕蛇群们都在准备冬眠。
若是此时此刻闯进去惊动蛇群必定被当成过冬粮食,那她是如何做到安然无恙的。
忽然之间顾景修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脚印,有来来往的,进去的脚步倒是混乱不清楚,应该不止一人,而且看大小都是男人,看力度的话应该都是成年男子,甚至体型偏壮。
在看往外走的那几个脚步,除去一个小巧的之后还有一个男人的脚印,所以刚刚带慕容清出来的人果然是另有其人,只是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上山的时候都没有遇见,这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条路,事情不对劲,对方是谁,是知道自己在上来所以故意避开躲起来了吗。
“慕容清,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如今慕容冥和傅慕南都已经露面,你身边还有什么人是不方便露面的吗,南城竟然还有这番势力,看起来得好好查查。”
后面顾景修倒也是如愿的报了警,而等警察来了之后顾景修才算知道为什么慕容清要他报警而不是自己报警了。
“您好哪位是顾先生,你就是报警的人是吗,这边想问问您为什么要报警,是出了什么事吗,还请您详细说说。”
详细?这怎么详细,这死人这事他都没有见过现场,脸色倒是顷刻之间变的煞白起来。但好在仅仅只是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慕容清你真是好样的,坑我还真是花样层出不穷,倒是真的为难你了。
离开了苏家别墅之后慕容清出乎意料的去了一趟顾家老宅,她听说兰芳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最近更是把所有佣人全部赶了出去。
站在亮丽堂皇的地方慕容清只觉得有几分恍惚,说起来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看望过这样的风景了。
她抬手,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铁门,顷刻之间门上出现一个只能视频锁,直接开始了拨打电话。
这是顾景修为了兰芳方便开门特地安葬的。
兰芳正在客厅闭目养神,忽然接到电话她也是万般伤心难过的。”
已经有多久没人来看她这个老太婆了,这一切真的过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快要忘记过去的一切了。
就连顾景修其实也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来过了。
“你是哪个孩子啊,孩子,奶奶眼睛不好,看不太清楚了,你就说你叫什么吧。”
这么多年了,一切似乎也已经时过境迁,可是唯独有兰芳的慈爱的声音不曾改变,恍惚之间他就好像又恢复了视力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一样。
声音闷闷的。
“孩子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听见了你的哭泣声。”
“奶奶,是我,我是苏菽,我想来看看您但是也想请您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奶奶可否愿意。”
说着,高大且富丽堂皇的门下一秒直接打开,框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接着就是熟悉的场景一幕幕映入眼帘。
慕容清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去,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只是不一样的地方是所有的鲜花都没有了,全部枯死一片,到后面也就懒得再有人搭理了。
看着周围的景象,当初的记忆,那每一幕的记忆就一点一点涌入身子里,她只觉得头万般难受,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十年前她还是青涩少女的时候也是这么喜悦的跑来找兰芳说话,顾家一直都是一代单传,因此兰芳格外疼爱她这个邻居家的孩子。
自幼就品学兼优又乖巧听话懂事的苏菽更是深得她的宠爱,也因此顺利的促成了两家的合作,当年的苏家和顾家可谓是铸就了一段佳话,只可惜没坚持多久。
苏家因为豆腐渣工程害死了不少人,也因此备受舆论最后苏城还有各大股东都顶不住压力纷纷出事的出事出国的出国,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是我年纪太大了幻听了吧刚刚居然听见了苏丫头回来了,是我命不久矣了吧,不然也不会看见已经死去的人了吧。”
可是兰芳还是不死心,她如今已经大限将至,算起来她三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身子的情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拿着拐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艰难傅往外走,直到打开客厅大门看见站在不远处傅女人,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拐杖哐当的掉在地上。
全身颤抖的走向慕容清,嘴里不断的打着哆嗦,瞬间泪流满面。
“苏,苏丫头,真的是你回来了吗,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过的还好吗,我一直都很挂念你,顾景修那个臭小子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我说你才25岁,你怎么会死,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听着兰芳的话慕容清心里其实也格外不好受,她甚至只敢趁着顾景修不注意短暂的做一小会苏菽,过了这一小会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想天之骄女慕容清。
“奶奶对不起,这么久我才敢和您相认,只是我的处境……我很抱歉,我听说您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怎么没有住院。”
兰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久违的露出一抹笑,满脸的幸福。
其实她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只是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算命的大师说她这是还有心愿未了死不瞑目,而如今她最后的心愿也已了却,她可算可以放心的走了。
接着,兰芳的身子忽然失重的扑倒在慕容清怀中,手也自然的垂了下去,再也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