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暗卫就已经查到了私军驻扎在村里的痕迹。
原本是想等收网的时候,再一窝端了,但柳如晦算计王妃,看来是真的把王爷惹怒了。
溟一领命退下了。
沈青黎送来的药茶,傍晚的时候,侍女泡了一盏。
药香袅袅,茶盏旁,是他还没来得及扔掉的话本子。
萧宴玄摁了摁额角。
那一盏药茶,静静地搁在案上,从茶雾氤氲,到渐渐凉透,从日暮黄昏,到星夜静谧。
梦里,萧宴玄看到一截雪白的玉腰,纤细得不盈一握。
那一瞬,他想到了雾气氤氲的汤池里,他掌下那娇软细腻的一截纤腰。
梦境与现实重叠,他居然有种想把人揽进怀里的冲动。
就在这时,那人转过身来。
那双梦外如春露般明净澄澈的眸子,此时,却盛着一泓秋水,婉转娇媚,带着诱人的勾子,一颦一笑,皆是动人的情态。
她直勾勾地笑问道:“王爷,我的腰细吗?”
心底的凶兽咆哮着出了笼,那些压制着不得发泄的情绪,如岩浆沸腾般喷薄而出。
他紧紧地掐着她的腰,低沉暗哑的声音,透着灼人的情欲,一声声地喊着她:“沈青黎......”
长夜过后,天际云霞涌动,一缕曦光倾洒而下。
窗外,雀鸟啾鸣,在枝叶间,追逐嬉闹。
萧宴玄醒来,金灿的日光亮得晃眼,他微微眯了眯眼。
一夜荒唐梦。
他沉溺在梦境中,竟然起晚了。
他掀被坐起来,身子猛然一顿,僵硬得绷紧了。
萧宴玄低眸,只见下腹势头巍峨,胯间一片湿凉。
他闭了闭眼,片刻,起身将案上那盏凉透的药茶一饮而尽。
逐渐炎热的晨光下,沈青黎抱着一盆花,来找萧宴玄一起用早膳。
听到屋里的动静,她推门而入。
入眼,便是那一截精致的喉结,因为饮茶而上下滚动,十分的撩人。
沈青黎呼吸不自觉地屏住,眸光都移不开了。
萧宴玄瞥见她的身影,差点被药茶呛到。
他快速转身,冷着脸,喝道:“出去!”
沈青黎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萧宴玄,一时怔在那里。
萧宴玄喉咙滚动,压着满眼的戾气,沉沉喝道:“还不出去!”
沈青黎被他这么一凶,委屈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溟一和锦一对视一眼,挪到她身边,悄声道:“王爷昨日才为王妃出气,今日怎么又冲王妃发火了?”
沈青黎正好听见,眨着眼,看向溟一,开口问道:“王爷为我出气?”
溟一点头,暗戳戳地为萧宴玄说好话:“柳如晦都算计到王妃头上了,王爷自然要讨回来,龙影卫驻扎的村子,属下已经透露给暄王了。”
沈青黎闻言,堵在心口的那股闷气一下子就消散了,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抱着怀里的花盆,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等着萧宴玄出来。
溟一和锦一又对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从花盆上掠过。
只要王妃不生王爷的气,事情就好办了。
王爷看着喜怒不定,但只要王妃哄一哄,王爷浑身的暴戾,就被安抚了。
屋内,萧宴玄换了衣袍,暗沉的眸光盯着手里的亵裤,恨不得烧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等到毁尸灭迹,才打开房门,就看见沈青黎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晨光笼在她身上,莹白的小脸映着霞光,比怀里的那朵花,还要娇艳动人。
萧宴玄心神不由一荡,黑浓的眸光,从她怀里的花朵,再落到她腰上。
腰间并无任何装饰,只一条素带束腰,尽显窈窕曲线。
她的腰,是真的细。
也是,真的软。
萧宴玄轻轻地捻转了一下食指,转开了目光,吩咐溟一:“摆膳吧,”
溟一应声下去安排。
沈青黎跟着萧宴玄进屋,看到他的眼下也有一圈淡淡的青:“王爷昨夜没睡好吗?”
难怪起床气这么重。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萧宴玄呼吸都沉了一下。
随后,就听她说道:“我也没有睡好,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王爷变成野兽,把我叼走了。”
凶狠得很!
萧宴玄眸光深黯得连光都落不进来。
梦境里的画面瞬间席卷而来,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腹某个地方窜。
他竭力压制,偏偏沈青黎把怀里的花往他面前一递,笑意明媚:“王爷,送你的。”
花瓣轻轻颤动,萧宴玄伸手握住。
就好似将她柔软的细腰也握在了掌中一般。
沈青黎道:“是不是很好看?这可是开得最好的一朵。”
萧宴玄却觉得不及她万分之一。
他已经将这世上最好的颜色,都握在了掌中,这一刻,忽地生出一丝错觉,仿佛,他们也能琴瑟和鸣,相守白首。
“沈青黎,如果在本王和沈家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沈青黎没有丝毫的迟疑,脱口就道:“肯定是王爷呀。”
胸腔里的心跳,猛烈地跳了一下,萧宴玄深深地盯着她,想看出她撒谎的痕迹。
“为何?”
沈青黎弯着眉眼,认真又诚挚:“芸芸众生,不论是谁,我都只要王爷,王爷和我的命一样重要。”
这样动听的话,张口就来,萧宴玄都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她谋心的伎俩。
可听得多了,忍不住地就要当真了。
暗如沉渊的心底,好似真开出了一朵又一朵明灿的花朵,枝蔓缠绕,遍布心里每一处角落。
萧宴玄松开了手里的花朵,他往前一步,沉沉问道:“这样的话,你都对谁说过?”
他身上的气息浓烈又霸道,沈青黎心跳剧烈跳动,顿然觉得口干舌燥。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萧宴玄误以为她说了谎话,心虚要逃,一把掐住她的腰,语气逐渐危险起来:“怎么?很难回答?”
屋外,溟一正要进来摆膳,骤然瞧见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一大早就这么刺激,王爷果然学到了话本里的精髓!
他连忙背过身,退了出去。
沈青黎只觉得腰间一软,险些要站不住,脸上慢慢染上一抹绯色,声音又轻又软:“只有王爷,我只对王爷说过。”
萧宴玄心底躁动的戾气,瞬间被抚平了。
“那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