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郎国师月神姬?起来吧。”
白衣女子缓缓起身,躬身行礼。
“正是,臣幼年时追随妙依殿下,准确来说算是她的师姐。”
“月郎的护国大阵是你在掌控?”
“回禀相国,正是。”
看来这女人早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若不然这月郎皇宫未必能这么轻易攻破。
踏入修行虽不久,但李载能感受她的实力绝对是和裴术一个水准,甚至有可能更高。
“所以你是因为太后才选择在这个时候打开护国大阵,让我等进来?”
“也不全是,臣早就拜读过相国的文章,知道您是真心想救月郎,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您打算推行的国策,对月郎有利。”
尽管这个女人表现出一副臣服的模样,李载也不会轻易相信这女人。
不可能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说是自己人就能信。
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倒也不可能退走。
好在,这个时候裴术御剑而来,他或许是感受到了此地有强大的气息。
“主公,内城的修行者高手皆投降了,那些寻常军队,根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
李载看向身边姿容若仙的白发少女。
“你干的?”
女子再次躬身行礼。
“若相国愿救月郎,此后月神姬甘愿追随您左右,请相国入城!”
李载看了裴术一眼,见裴术点点头,倒也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裴术点头,就是在说有把握收拾这个女人。
于是直接走进皇宫内。
……
“混账!混账!你们这些叛徒!老子养你们这么久!我才是你们的主子!”
大殿之上,杜文昌手持宝剑疯狂挥砍。
他不敢相信,自己手下的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
父亲在月郎打下的基础,顷刻间灰飞烟灭。
他最无法相信的是,那位曾在月郎城门打开第一天就选择归降的国师月神姬会在关键时候选择了背叛。
月神姬手里掌控着月郎最关键的力量,尽管父亲当年在钦天监留下了制衡她的手段,
可随着宫门打开,那位自己憧憬了多年的白衣相国站在大殿前时。
杜文昌知道,自己输了。
他不相信自己能输得这么快,面目狰狞地看向月神姬。
“国师,本相如此信任你,这些年我以师者之礼给了你最大的敬重,你看着本相长大,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师父啊!你为何要背叛!”
杜文昌声嘶力竭,剑指月神姬。
白发女人面不改色,淡淡说道:
“当年受公主殿下所托,护佑大梁皇族,故蛰伏与令尊身边,杜元盛,道不同不相与谋,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为你杜家效命,月神姬只效忠于月郎百姓。”
“呵呵呵……是啊,父亲早就提醒过我,可我没听她的,国师,你就一点也不亏心吗?”
“月神姬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月郎的未来。”
说着,白衣仙子拂袖一挥,身后出现数十位修行者高手,其中大多是女子。
他们出现后,跟随在月神姬的动作,跪在了李载面前。
“我等,恭迎相国大人入主月郎!”
李载神情漠然,带着裴术漫步走进大殿。
此时杜文昌的目光一直在李载身上,一瞬间,心里的怒火和好似源自内心最黑暗之处。
“李载!!!我杀了你!”
他叫嚣着冲向李载,可李载压根儿就没有看他一眼。
径直朝着大殿之上的王座走去,身后已经有人将杜文昌按住。
杜文昌抬头看向那道白衣身影,突然凄厉地大笑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输!李载!你凭什么?”
李载坐于月郎帝王的皇位上,冷厉的目光扫过大殿,冷冷说道:
“宰了吧,人头挂去宫墙外。”
“不!你不能杀我!”
李载没有回应他,只是打量起他的衣着打扮。
白衣若雪,腰间挂白玉,还梳着和自己一样的发髻。
“杜文昌,你真像本相,可也只是穿得像罢了。”
“我不服!”
“哦?是吗?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杀你,和你服不服,有什么关系?宰了他!”
李载冷冷说道。
身后裴术霸道出手,瞬息之间来到杜文昌面前。
杜文昌愣了,他本以为,自己和那个人只有一步之遥。
是父亲从小就在说,李氏有子文若,才学惊人,汝当勉励之。
是父亲一直拿自己和他比较,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思走到今天。
终于见到那个男人。
他竟是都不拿正眼看自己?
“明明……我也是一国之相,我不比你差……”
没有人理会他,裴术几乎展现出了自己的全部修为,一掌将其崩为血肉,但却完好无损地保留下人头。
随后又将人头漫不经心地丢给手下人。
“挂到宫城上去!还有,杜元盛的那些心腹,全部挂上去!”
杀一个如此弱小的杜文昌,根本没必要这般血腥,也不必动用权力。
裴术这是做给月神姬看,因为他总是最能领会李载的心思。
果然,月神姬带领的一众麾下皆是带着惊恐的眼神偷瞄裴术,一瞬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倒是那月神姬,处变不惊,双手呈上文书印信。
“此乃月郎军队帅印,以及皇族印信,还请相国大人收下!”
手下人将东西接过,送到李载面前,李载拂袖,看也未看一眼。
“月郎……什么时候也有军队了?”
“回禀相国大人,前任节度使想要管理偌大的月郎,不可能只靠朝廷的兵马和官员,月郎的权贵都有自己的兵马……”
没等这位白衣女人把话说完,李载淡淡说道:
“嗯,所以怪谁呢?杜元盛设计让你们自己人压迫自己人,于是你们的权贵都甘心给他做狗……”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白发美人突然抬起头,眼神坚毅地说道:
“大部分的贵族,已经死了,臣掌控了他们的军队,在此投效相国大人!”
李载瞬间意识到,这女人绝不是个简单角色。
“呵!你在……威胁本相?”
“月神姬不敢。”
“你说你效忠于太后,故而愿意追随本相是吗?”
“是!”
“上来!”
李载坐在王座上,朝着月神姬招了招手。
这女人面不改色,乖乖走上阶梯,来到王座前。
李载伸手握住那雪白细腻的手掌,顺势一拉,将白发女人拉入自己的怀中。
只见月神姬面色微红,却并未反抗。
李载淡淡地说道:
“月郎国师,听闻入道多年,冰清玉洁,本相不需要你追随,不如,做本相的枕边人如何?”
此话一出,瞬间激怒了大殿上的那些修行者。
“放肆!胆敢羞辱我月郎国师!”
“原来他和杜文昌没什么不同!什么狗屁大梁相国,国师!咱们和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