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皱起眉头,看向吴文通说道:
“诶!你给他牙踢没了,说话漏风我怎么听得清他说什么?”
吴文通若有所思。
“主公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说完,吴文通眼神凶狠地盯着薛回。
“听清我家主公说什么了吗?你若是吐词不清,我便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用笔写,你若是写字不清,我便剁了你的指头!”
薛回浑身颤抖,他现在都不敢相信对方竟能眨眼之间平定了整个药王谷。
“我……我知道了……我说!”
李载摆了摆手。
“先把宁珂给我找回来,她若是被带走了,那药王谷也就不必存在了。”
此时,真正的药王谷谷主刚被救出,来到这大殿之上。
听到李载的话,也是脸色苍白。
他立刻来到李载面前行礼。
“老夫薛庭,拜见李相!”
说着,薛庭便准备跪下行礼。
李载眼疾手快,亲自起身前去搀扶。
“薛谷主折煞晚辈了,李某与令爱平辈相交,怎当得起您如此大礼。”
原本还心怀忐忑,生怕药王谷此后不存的薛庭当即愣住了。
他没想到眼前这位相国竟会如此待自己,一时有些惊讶。
但一想到对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前来,眼里突然闪烁起些许精光,似乎看出了点儿什么。
此时,李载搀扶着他坐上那把谷主交椅。
“薛谷主,这既是你药王谷之事,你便自行处置吧。”
说着,李载走下大殿,环顾一周之后发现玄素不见了。
“小丫头呢?”
“回主公,玄素小姐刚才冲出去了,想必应是去找寻薛姑娘,陆大人跟在其身边。”
听闻此言,李载倒是放心了些许。
有陆剑成在,倒是不必担心什么。
所以也找了把椅子坐下。
薛庭看向堂下跪在地上的二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老二啊,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些年药王谷故步自封,人家捧我们,仅仅只是因为咱们在医术上的造诣,江湖地位不代表实力啊……”
“哥……我错了,你饶过弟弟,弟弟再也不敢了……”
“大伯,我爹知错了,咱们以后都听您的……”
父子二人连连磕头求饶,此刻,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薛庭还会顾念手足之情。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觉得,今日的事情仅仅只是药王谷内部纠纷吗?你们竟敢答应和月郎勾结,还将珂儿送去月郎,难道这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大哥,弟弟真的知道错了,对!已经派人去追回了,珂儿一定会没事的,咱们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看着这父子二人求饶时的不堪,李载就觉得无比可笑。
“呵呵……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你们是孩子吗?难道不清楚做错了事情要付出代价?”
薛庭看向突然发话的李载,行礼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随即叹息一声。
“二弟,你今日自行了断,念在手足之情,我会好好教导权儿,给他一条活路。”
薛回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啊,爹曾经说过,要你好好照顾我,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弟弟去死?”
李载端起茶盏,嗅了嗅茶香。
“薛谷主,既然您已经掌控了药王谷,本相便不会再干预您的家事,只是晚辈认为,您今日若是杀了薛回,还留下他的儿子,那他的儿子定会怀恨在心,如此不妥。”
“莫非,李相识想为老夫的二弟求情?”
“不不不,我是想说,药王谷勾结月郎,事后必定会遭到朝廷清算,您可要想要想好了,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在下与令爱情如金兰,可不忍心看到药王谷毁于小人之手啊。”
这薛庭在药王谷经营多年,也是老江湖,纵然心里顾念手足之情,此刻也是下了决断。
“来人!给他们一个体面。”
薛回转头怒瞪李载。
“你一个外人,也配置喙我药王谷之事?大哥!你当真要让弟弟绝后?我……我立刻自裁,您留我儿一命,求您看在手足之情上,留我儿一命……”
说着,薛回捡起一把剑,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此刻吴文通脸色阴沉,上前一把踢掉他手中剑。
随后当着薛回的面儿,用手中铁扇斩下了他儿子的首级。
“敢辱我家主公,这便是下场,你既想你儿子活命,那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惨死吧!”
说着,吴文通还将他儿子的首级随手丢给他。
薛回抱着儿子首级,疯狂地嘶吼起来。
那声嘶力竭的模样,好似神志不清。
吴文通眉头一皱。
“你不会是想装疯吧?没用,今天你死定了,就算你装疯也活不成,我家主公心地善良,不愿见你们父子二人天人永隔,一起去吧,你的棺材钱,我家主公出了。”
说罢便是一掌打在薛回的天灵之上,当场毙命。
李载看着吴文通,心想这小子话可真多。
明明因为宁珂的关系,李载并不想让药王谷的人觉得自己在药王谷耍威风。
于是暗示薛庭必须杀这两人。
这老小子倒好,他这么一搞,反倒有几分向药王谷示威的模样。
真是让人头疼的属下。
薛庭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他还算拎得清,毕竟今日也是因为李载才能得救。
若是真让他二弟胡作非为,只怕是药王谷基业都会毁于一旦。
没多久,玄素和陆剑成归来。
大殿外,珂儿一袭嫁衣,少了几分少女稚气,本就生得一张清冷绝美的公主脸庞,此时的嫁衣装扮更显绝色。
看到李载的那一刻,她热泪盈眶,快步跑来,也不顾周围有别人,直接扑进李载怀里。
“文若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珂儿的!”
二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李载有些尴尬地看了薛庭一眼。
薛庭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化作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嘴角流露出几分笑意。
“好了,这么多人呢……”
李载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薛宁珂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翻起微红,随即才走向自己的父亲。
“爹爹,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文若哥哥,在京都的时候,很是照顾我,女儿当时就一直住在相国府呢!”
一听这话,薛庭立刻皱起眉头。
“你说……你一直住在相国府?”
说着,薛庭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到了李载身上。